“莫爭了,我謝家有這麼一天,只不過是帝王心無常。”
“他想用我謝家時,我謝家上上下下便想一條狗般供他驅使,讓他滿意。如今,他不看重我謝家,眨眼間要抄我九族。這帝王的心,果真難測啊!”那中年人感嘆道。
感嘆之餘叮囑了一句:“皓兒他們可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爹您放心。就是時間太短了,來不及安置二叔他們了。”說着男子看向了刑場上被扣押的一羣男子,臉上帶着無限的遺憾。
“他們年紀大了,不要也罷,保護我謝家的後輩便可,便是上了黃泉路,他們也能安心。”那中年人教訓道。
“是,爹。”
咚咚咚……
走廊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進來。”
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走了進來,若是林舒晴在此,定然能認出這人是跟在楊八爺身邊的漢子。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兩位準備上路吧。”那大漢臭着一張臉道。
兩人聽罷,回了頭。
中年人率先行禮:“敢爲這位壯士,這一路向南,要走多少時日?”
“快的話半個月,不快的兩個月,你們,這不好說。”
“爲何不好說?”中年人不解問道。
“誰知道你們是坐船還是坐馬車?馬車平穩,但要往南卻要繞過好幾個小國,還有這鬼藤國的樹林,命大的話,兩個月能到。”
“那坐船呢?”
“坐船?呵呵……”那漢子譏笑道,“坐船那可就更看命了!”
“夏日海上風浪大,沒人敢出海,命好幾天就到了,命不好就在海底餵魚了。”
“你……”這般被嘲諷,那站在牀邊的年輕人有些忍不住了。
曾經何時,他謝家是如何模樣,如今卻被一販夫走卒輕慢。
“唉!”旁邊的中年人推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斂了一番。
接着拱手道:“我聽聞前幾日有一艘海外的大船靠岸了,不知水手是誰?可否聘請他們帶我們出海。”
提到這艘大船,那漢子的神色不由得變得拘謹了些。
“這大船不是大源的是,是外面番邦商人的,海上的船員也是番邦的人。”
“那可否請閣下從中給吾牽橋搭線一番,這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那中年男人說着就往前塞銀子,希望那漢子能幫忙。
那絡腮鬍的大漢起先還不以爲意,接過那袋子打開一看,望着裏面的東西也吃了一驚。
臉上面色幾番變幻,終於帶了些笑意。
倒不是友善的笑容,反而是狼盯上肥羊獵物的笑容。
“看不出來啊,你們還這麼有錢。”說着顛了顛錢袋子。
“那我就把話給敞開說了,這艘船,可不僅僅只是番邦商人的船,我聽我大哥說,這艘船背後的主人不一樣,家中權勢非凡,讓一般人也別打着船的主意。”那大漢把交個教給自己的複述一份。
“我們也不是想打着船的主意,主要是想,若它近期出海方便,我們就能搭個順豐船,船費自然是少不了的,還望這位小哥幫我美言幾句。”那中年人笑容和煦道。
“我年事已高,經不起長途跋涉。”那中年人道,這話倒是不假。
“那行吧,我幫你去問問,若是人家近期還要回去就有船坐,要是人家不走,那也怪不得我。”
“這是自然的,小哥放心。”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交第一批貨的時候了。
林舒晴起了一個大早,帶着兵部的人在香氛苑中清點着薄荷油和薄荷膏的數量。
兩邊的人對着數完一次,確定沒有問題以後。
兵部的人抵上一個小盒子,裏面是整整齊齊的碎銀子。
“縣主可要稱上一下?”一旁的清點的官吏問道。
林舒晴搖搖頭,“不用,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就幾百兩銀子的小生意罷了,不過是數量有些多。
本以爲他們收了東西就要走,想不到還在店裏留了一會兒,四處打量着。
“幾位大人還要買什麼東西嗎?”林舒晴問道。
她是想不出店裏有什麼東西讓幾位大人着迷的?難道說他們的婦人託他們過來買香水?
香氛苑平日裏沒這麼早開門的,今天還是爲了做兵部的生意才這麼早開門。
畢竟來買東西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達官貴人誰會趕早過來搶貨呢?
香水不比其他的,是下人能直接來代買,反而是要那些貴人來一個個調試,才能調配出自己想要的味道。
林舒晴的這一套在貴夫人間十分喫香,所以也見不到什麼來代買的人。
“聽聞縣主這裏可以自己打些薄荷水回去,時常有百姓來買。我們在店裏看了一會兒,也沒瞧見這薄荷水在哪裏?”一個面容青澀的官吏說道。
說到這個,林舒晴了然於胸,原來是爲了這個來的。
“今日開門早了一些,以往這薄荷水都是從外面的莊子裏直接運過來的,每日來的時辰都是固定的。我瞧這時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幾位大人等上一會兒,馬上就來了。”林舒晴說道。
除了店裏的香水,其次賣的最多的就是薄荷水了。
她做的薄荷膏和薄荷油,都是萃取最上面的精華,精華下面還有好多的水呢。
林舒晴這水賣的便宜,自打薄荷膏的名頭響起以後,不少人家來買。
貴的他們買不起,薄荷水卻是賣得起的。
味道雖然淡了一些,可是依舊十分好用,更重要的是一文錢一瓶能用好久。
這薄荷水用上以後,不論是中暑還是蚊蟲叮咬,都能用。
更重要的是,下午炎熱昏昏欲睡之時用上一些,便能提神醒腦精神一下午。
爲此,有好多的書生成羣結隊來林舒晴這裏買薄荷水,還有讓人幫忙代購的。
薄荷水的數量是有限的,每日否是限量發售。
不過過了這夏天,估計買的人也少了。
“我讓下面的人給大人端上些點心。”林舒晴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