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來找縣主只爲了一件事,希望縣主莫要在外毀了令師的名聲。”
“是,本縣主一定會好好維護老師的名聲,請大人放心。”林舒晴鄭重道。
竇清隋見狀,滿意點點頭,沉默離開。
經過了這麼幾位有趣的大人以後,林舒晴一路坐着皇宮內院的馬車,回了孟家。
有了官職後,理應也有相應的府邸。
她縣主府是有了,憑空多了一塊地給她“老師”當家,林舒晴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管。
所以她就開口問聖上討了一些別的東西。
幾個靠近京城的溫泉莊子。
得了幾個溫泉莊子,方便種菜,林舒晴倒也樂得接受這官職。
名字是虛的,可給東西都是實打實的。
在她把拿回來的官服仔細放到府內的一個院子裏,掛好以後,吩咐下人勤奮打掃,纔出了院子。
本以爲從今以後不用上早朝,當天晚上宮裏又傳了一道口令來,讓她明日一早來城門口,送別各國使臣。
一提到這些使臣,林舒晴就有些頭疼。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舒晴還是硬着頭皮去了,縱容送行的高臺上沒有她的位置。
送別地方在城門口三裏外的涼亭,跟在下面吹吹風,曬曬太陽,林舒晴覺得也還行。
幾百人的送行隊伍,她站在其中壓根不起眼。
眼看着這幫使臣要走了,站在前面的太監忽然轉了個彎,走到林舒晴跟前行禮道:“縣主大人,這洛桑大人說有幾句話想跟縣主您說。”
洛桑?
提到這個名字林舒晴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跟着太監上前以後,洛桑左右圍着的奴僕退去,給兩人留了處寂靜的空間。
“林姑娘。”洛桑上前喊道,臉上的笑容已經儒雅清淡。
外表和內在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洛桑大人。”林舒晴應了一句,臉上沒有多少笑意。
“我馬上要離開京城,離開之前我還想問姑娘一句,姑娘是否願意跟我回草原。姑娘若願意,王妃之位仍舊是姑娘的。”
“不願意,洛桑大人早些啓程,也能回草原。”林舒晴拒絕道。
簡單來說就是給我快滾回家。
“我還未說完,姑娘莫要着急。”洛桑笑眯眯道,神情從容淡定。
“倘若姑娘不願意,再過個十年八載,我也依舊能把姑娘摟入懷中,只是那時候,可不是王妃的位子了……”
面對一箇中年大叔說要過十年後仍舊不死心要摟着你娶你當老婆是什麼心態?
毫無疑問這人是變態!
“洛桑大人多慮了,十年我定然早就嫁人生子,洛桑大人不必等我,找個合適的草原兒女早日結婚生子,也能後繼有人。”林舒晴冷笑着祝願道。
“我倒是不建議姑娘嫁人生子。”洛桑說着,把頭側在林舒晴耳邊。
“到那時我草原兒郎騎兵南下,佔據着天下最繁華之處,我既享有天下,何必在意姑娘又多了一個孩子呢?”說着,挑起了林舒晴的一根髮梢。
“所以,我希望姑娘好好考慮,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回草原。十年後,我定帶我的妻兒踏遍這塊大陸,與她共享無上的權利。”洛桑盡情誘惑着。
林舒晴倒是直接冷笑出聲了:“呵,大人真就如此確信?”
“我大源邊陲的兵馬豈是擺設?可會容許爾等輕易踐踏我大源?”
洛桑聽了這話倒也不氣惱。
反而漫條斯理爲林舒晴解答疑惑:“林姑娘可曾聽過天相師的名號?”
林舒晴皺眉,不接話。
洛桑見狀,也大概明白了。
“姑娘的師傅是海外之人吧,所以也不曾聽過這天相師的大名。”
“姑娘可知,這大源之所以建國,便是依靠着幾百年前天相師的一句話。”
“天相師的預言一向準確無誤,幾百年來應證了許多。還有一樁預言便是,大源將在十年之內覆滅,這片土地會換上一個新的主人。”
林舒晴聽了這個,倒也說不上什麼感覺。
“不止是我所想,其他邊陲各國也是這麼想的。”
“大源覆滅已是天命,人力終有限,難於勝天。姑娘若願意跟我一起會草原,住我一臂之力,這十年後的山河必然是你我共享。”
說着,洛桑的語氣裏滿是自信。
林舒晴倒是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大人可真是愛說笑,且不論我大源如何,大人怎麼就這麼有自信,覺得自己會問鼎中原?當這篇土地的主人呢?”
“自然是有的!周圍各國,唯有我草原男兒纔是最強健的,若不是我,還能有誰。”洛桑自信道。
這也是他這麼有底氣跟林舒晴在這裏說話的原因。
他部落裏的兵馬不僅勝過大源的兵馬,更重要的是有這天相師的預言。
“我也告訴大人一件事。”
“不論誰想踏足這片土地,若是想想,我也犯不上計較。倘若真起了兵,傷我大源的子民,壞了大源的安穩。”
“我身爲縣主,驅逐這些惡人便是義不容辭。”
“到時若大人揮軍南下,攻打大源。那大人便是我的敵人……”
林舒晴盯着洛桑,神情肅穆。
“不要說嫁給大人,我便是去自尋短見,也不會幹出這種事。”
說道這裏,林舒晴笑了笑,“當然,我不會去尋短見。我會用我畢生所學,與大人不死不休。”
最後四個字,林舒晴咬得重了一些,也表明了她的想法。
要她乘早投向認輸沒門,即便打了過來,他們也是互相敵對的陣營。
嫁人,做哪輩子的美夢。
聽完這番話,洛桑臉上的笑容愈發深沉:“姑娘的話記在心上。”
“姑娘的才學我也知曉,不然我也不會以王妃之位相邀。”
“倘若真有一天我殺姑娘時,姑娘記得跪地求饒,那時,我定然饒姑娘一命……”
洛桑笑道,接着就揮袖離開。
看着人走遠了,林舒晴眼中自是一番惡寒。
都說了不喜歡不願意,還硬要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