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林舒晴倒是想發笑。
姨娘算個什麼東西?
連小妾也不是的玩意。
想來眼前的人身上沒有皇室的血脈,便是王府的庶子也不至於有這麼個待遇,窮到身上只有幾文錢。
“哦,那你可知我是誰?”林舒晴笑道。
“你……我……”那男子見狀也答不上來。
忽然,一陣馬蹄聲,越走越近。
看到一羣身着鎧甲的人騎着馬匹從一旁經過時,那男子忽然急中生智。
“羽林衛的大人請留步,我舅舅是羽林衛中的沈怡。這位娘子留着我不讓我走,還請各位大人搭救一番。”
這一番話喊出來,羽林衛的人果然留步了。
馬蹄轉了過來,瞧着這眼前的男子。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問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將領,留着一撇小鬍子。
“自然的,我身上還有信物,大人可要看上一眼,求大人救我。”男子瑟瑟發抖道。
羽林衛的將領聽了這話倒也信了,畢竟身前這年輕人的模樣和沈怡有些相似。
而沈怡大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
“這位女郎,不知此人犯了何事,女郎卻要攔着他?”那將領上前問道,在林舒晴身前也不敢放肆。
雖瞧不明白林舒晴的身份,可京城中能帶着這麼多侍衛,還每個佩戴刀劍的,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路過這裏,瞧見他拿鞭子抽這小女孩。”
“上前勸住了一番,他卻丟下幾文錢想走。”
“依照大源律,他可是要去衙門裏走上一遭,我這人心地善良,好人做到底,便想着送他去衙門,誰知道他向各位大人求救了?”林舒晴笑了笑,上前仔仔細細說了一番。
那將領打量了那小女孩,灰頭土臉,並不起眼。
又看了看地上的錢,至今還陷在泥裏。
“這事是確實是這小子做得不對,要不讓他多賠一些銀子,給這小女孩治治傷,讓娘倆喝水喫飯,您看如何?”將領打着圓場道。
“不如何。”林舒晴收斂了笑意,冷眼道。
“那女郎想如何?”將領無奈。
“我要求不多,只讓這人賠銀子,去領自己改受的罪。”
見眼前的女郎這麼倔強,那將領也有些無奈。
“這位大人,我求求您了,救我一回,回去我一定告訴叔叔,向您重謝。”那年輕男子懇求道。
那將領聽了這話也有些心動,自己處在升職的關鍵時候,若是多了沈怡大人一句話,說不定這事就成了。
便上前說着軟話道:“女郎,這位小子雖然是紈絝了一些,可他也是丟了錢袋子着急啊!”
“您看,要不這樣?您承我一個情,讓他走了,改日,女郎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定然施以援手,如何?”
“我羽林衛在京城內外巡邏的地盤,可是不少,不要爲了這普通百姓壞了和氣。”
說來,就此放手換人家一個承諾,若是換了別人的人家,肯定是需要的。
“不知大人在羽林衛中官任何職?竟然能指揮羽林衛爲你所用?這羽林衛不是聽陛下號令的嗎?”林舒晴反問道。
這般問題是要清算了啊!
那將領聽了有些不太妙,脾氣也頓時上來了。
“你這小娘子,我對你客客氣氣的,可別認爲我好欺負。”
“這荒郊野嶺,你若是路上遇到些壞人,你家人怕是也找不過來!”
“年紀輕輕,本事不大,脾氣倒也不小。”
說着這將領也不再收斂脾氣。
自己的將士比這姑娘的護衛可多了兩倍,怎麼說也是他們人多。
“哦,你要對我做什麼?”
說完這話,兩個輕飄飄的灰衣人不知從何處飄了出來,把刀架在那將領的脖子上。
將領感覺到脖子上一涼,再看到帶着兩奇怪面具的人,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這是白鷺,你是……”說着,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我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大人也別想着再荒郊野外能處理了我。”
“看來今天要去衙門走上一遭的人又多了不少……”林舒晴笑了笑,沒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
一盤的新羽林衛瞧不清狀況,只見自己大人被人挾持了,立馬抽出自己手中的刀劍對準身前的人。
整齊一致,不知道的還以爲遇到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人。
“快放開我們大人!”
身後的羽林衛說道。
倒是那位將領愁白了頭髮,悔青了腸子。礙於脖子上的刀,只能輕輕轉身,告誡身後的下屬道:“快把刀給我放下,你們可知道身前的是什麼人!”
“能有白鷺衛在身邊護着的,都是皇親國戚,一幫兔崽子……”
這罵着罵着,他也後悔死了。
只以爲是一個普通人的娘子,畢竟穿的都是些尋常的衣物,馬車也普普通通的。
誰知道竟然是皇親國戚呢!還是地位不一般的那種。
別說升職加薪,這下子連自己都賠進去了。
“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林舒晴悠然道。
縣主的身份她不常用,但是到了外面還是很好用的。
“知道了,知道,對不起這位女郎,是我的錯,我一定處置好那小子,女郎放心,我自己也會向大人認錯的。”說着那將領就跪了下來。
“行了,放他們走吧。記住你自己說的話,若錯了什麼,我還會上門來找你的。”林舒晴道。
那將領千恩萬謝以後,帶着那男子走了。
餘下林舒晴一干人等,看着那凍得有些傻傻的孩子,發愁。
她上前摸了摸那孩子的額頭,燙得很厲害了。
“把她帶回府上治傷吧,她娘也帶上。”林舒晴說道。
一旁的丫頭得了命令,立馬去扶那地上躺着的婦人。
本來是一位要搭起來躲得遠遠的百姓,見狀又立馬圍了過來,希望林舒晴能看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