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夥人打什麼謎語。
無奈,知得慢慢走近靠近太妃,行了個禮。
“太妃也在爲六皇子傷心嗎?”林舒晴問道。
太妃仇大苦深白了林舒晴一眼,別過頭去,一副心痛欲絕的模樣。
“本宮不想跟外人說話……”
“……”
“那福敏就不叨擾太妃您了。”林舒晴又行了禮,準備回偏殿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偏殿裏待了多久,皇宮也沒放人的意思。
只聽得一聲尖叫,所有的人都跑了出來,像正殿涌去。
“皇上,皇上,您怎麼了?”
林舒晴跟着跑了出來,這才知道,是裏面的帝王出了事,可門口重兵把守,她也進不去。
一番混亂後,大皇子跟着幾位皇親國戚一同站出來。
“六弟無力迴天,父皇悲痛過度暈倒了,大家辛苦一天了,都回自己的宮裏吧。”大皇子站在正殿口處吩咐着,聲音中帶着一股悲傷的情緒。
一旁的太監宮女們跪了一地,低聲哭了起來。
宮妃們跟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林舒晴打量了一圈,確實見到角落的太妃還在伸着脖子望着。
翹首以盼,似乎在等什麼人的出現。
“本宮一手養大的陛下,讓本宮進去看看!”太妃開口道。
“太妃娘娘,父皇早有口諭,您不得靠近正殿一步。”大皇子無情道。
太妃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都沒什麼說出來。
其他的人零零散散走了,準備回宮再做打算,唯有太妃被身邊的嬤嬤扶着,站在夜裏望着正殿門口的位置。
就在林舒晴猶豫要不要自己回去時,平昌王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
“晴兒,我送你回去吧,宮裏人多,不方便。”平昌王說着。
林舒晴身邊的秋嬤嬤見狀把她扶了起來,林舒晴沒走幾步,忽然回頭。
心中瞬間有了一個可怕的念想。
這換血,不會是……
“姨父,各國的使臣走了這麼久了,爲何垣梁的王子單鐸還沒走。”林舒晴問道。
這句話說出來,平昌王道是久違地沉默了一會兒。
“這是垣梁由來已久的習俗,每隔幾十年,都要派一個王室過來。”平昌王說道。
“那又是爲何?”
林舒晴覺得,這個問題弄不清楚,她可能今天一天都不舒服。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這皇宮也並不像你想的那般。”平昌王話裏意有所指,但也沒有點名。
“陛下說的換血,是換單鐸的嗎?”
“可換血這事只有血親纔行,若是旁人換了,只會血脈滯塞。”
“你又如何知曉這些事情的?垣梁皇室的血可跟……”說到這裏,平昌王才發現自己不覺被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套話了。
無奈,嘆了口氣。
“姨父是不會害你的,這些事情跟你無關,你便不要再多過問。”平昌王語重心長道。
至此,林舒晴乖巧低下頭。
“我知道的姑父。”
腦子卻飛快動了起來,思考着關於垣梁的一切。
這些個詞語如同一張大網彌補在她腦海裏,蒐羅着相關的世間。
她忽然擡頭,想起了一件事,然後又瞧了幾分自己身邊的姨父。
那一瞬,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情緒。
平昌王也主意到了一旁的目光,轉過頭看向林舒晴關切道:“怎麼了?晴兒?”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親人離去該有多痛苦。”
“幼時,我爹先走了,娘本來身體好好的,也是憂思過重走了。”說着林舒晴眼眶中泛起一層水霧。
“別難過,有姑父護着你呢。”
“姨父,改天能帶我去看看姑姑嗎?”林舒晴帶着哭腔道,語氣裏有些小女兒的撒嬌意味。
姨父先前就答應了她要帶她去看,過了這麼久,還沒兌現。
“近些日子怕是不行了,過一段時間吧,等宮裏的事過去了姨父便帶你去。”平昌王承諾道。
走在這幽深的宮道里,四周圍點着成排的燈籠,照亮着出宮的路。
人影也在燈下不斷拉長,一團團漆黑的霧氣仿若黑夜裏的魑魅魍魎。
一陣風吹過,林舒晴抖了抖,感覺有些冷。
平昌王察覺到這邊的動作問了句:“怎麼了,可是夜裏風太大凍着了?”
“姨父走在前頭,替你擋風。”
“謝謝姨父。”林舒晴沉聲道。
這宮道的風確實很冷,從這一邊吹到另一邊,吹得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林舒晴望着自己身前的一團黑影,不知爲何,感覺心也冰涼。
回家以後,洗漱後準備睡覺的林舒晴被朱玉鶴關切:“小姐這手怎麼泡了這麼久熱水還是冷的?可是這水不夠熱?”
朱玉鶴問道。
林舒晴搖搖頭,這跟水溫沒有關係。
“我去給小姐拿個湯婆子,夜裏也能暖手腳。”一旁的秋嬤嬤道。
“不必了,就這般吧,我在宮裏吹了一會兒風,睡一會兒就好了。”林舒晴說道。
遣散了下人以後,她躺在自己牀上感覺怎麼也睡不着。
她覺得自己似乎猜中了什麼東西,可又覺得那東西是假的。
怎麼會呢?
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想來想來,等聽到外面隱約的雞叫聲,她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被府裏的管家通知,這六皇子走了,滿城都要跟着哀悼。
一月之內,不得喫葷腥,也不得嫁娶辦喜事。
林舒晴聽了點點頭,心中也有些惋惜那位可憐少年的離去。
他還沒怎麼看過這個世界便走了,是在是有些可惜。
去了前院以後,她按例跟姑姑們請了個安,又去屋子裏看自己的姑姥姥了。
姑姥姥年紀已經很大了,如今倒是整日睡在牀上,喫喝都在牀上進行。
她走了過去,慢慢坐到牀邊,聽着老人的呼吸聲,心慢慢安靜下來了。
吱呀一聲,門動了。
林舒晴朝着門口看去,發現是幾個姑姑對着她招招手。
這做着手勢,意思是讓她出來。
林舒晴納悶,倒也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