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肺腑,都格外沉甸甸的。
林舒晴心中想着。
這錢按理說自己莊子上挖到的,就屬於她的。
可,她還真是不敢要。
回到府裏,府上的下人見了這麼多麻布袋子,也都詫異了一番。
“小姐,您這是裝了不少的山貨回來嗎?”說着準備去擡。
林舒晴急忙阻止道:“別碰它!”
這聲音喊得格外大,倒是把下面的人嚇了一跳。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碰着袋子的。”院子的下人立馬驚恐跪了一排。
林舒晴擺擺手,“去我院子裏,把我的進宮的牌子拿過來。”
說着眼神轉到這上面,停頓了片刻。
“我要把這東西送到宮裏去……”
“是,小姐。”
眼看夜色深沉,林舒晴就帶着這麼好幾輛馬車和牛車,浩浩蕩蕩行駛去的皇宮的方向。
這一步,走得她心中都沉甸甸的。
天邊的繚亂紅霞,就好比她此刻混亂的頭腦
“小姐,平昌王的車架在前面。”馬車外的丫鬟掀開車簾道。
姨父?
聽到這消息,林舒晴徑直下了馬車。
瞧見那邊的平昌王,疑惑向着她走來。
“晴兒,這麼個點,你帶着車馬在這官道上,被御史大人瞧見了可是要寫摺子說教你的!”平昌王跟着打趣道。
林舒晴面容嚴肅:“姨父,我這是給陛下送些東西。”
“什麼東西?”
平昌王望着車架後的東西好奇道,難道是莊子上的什麼土貨,類似紅薯那般?
“姨父,我在莊子的地裏挖到了幾百萬兩銀子。”林舒晴擡眸道。
語氣有些虛飄。
平昌王當即神行一震,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多少來着?”
“幾百萬兩,大約是有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林舒晴說着。
每個箱子,她都有打開看,裏面確確實實都是錢,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她只能報一個具體的數量出來,別的她不清楚。
“那你這是準備……送到宮裏?”平昌王皺着眉頭道,望林舒晴身後的馬車。
“是姨父,這筆錢太多了,我不敢冒昧貪下。”
平平昌王聽罷,嘆了一口氣。
臉上帶着些許的喜色:“你是個好孩子,見到這麼多的錢財竟然不想着自己收好,還往宮裏送。”
“那戶部的那批人知道了,可是要高興壞了。”
即便是被人誇獎了,林舒晴也笑不出來。
存這筆錢的人不知道是誰,瞧着箱子的成色還算比較新,沒有什麼具體的目標。
若是尋常人家,存這麼多錢幹什麼?
那有能耐的人,怎麼會安心看着她把收錢財的莊子買下呢?
林舒晴左思右想,覺得還得找那賣莊子的老伯問問。
看看這源頭。
“你這孩子,既然是送東西進去,爲何還愁眉苦臉的?”平昌王疑惑道。
“不知這埋東西的是誰,我心中不安。”林舒晴坦言道。
“來都來了,把這箱子送下去了。”
“日後,陛下會護着你的,不必不安。”平昌王寬慰道,說着摸了摸林舒晴的頭。
可裏面的東西是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便有不少的禁軍知道了,福敏縣主往宮裏送了幾十箱的雪花銀。
林舒晴顧不得外人是怎麼看的,反正她往宮裏送了。
往宮裏遞話的太監,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古往今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撿到這麼多的銀子。
還都送到宮裏了,這福敏縣主可真是大大的好人。
宮裏的陛下,似乎此刻寢衣都換上了,可還是披着層外衣,朝着林舒晴這裏趕來。
兩批人在宮牆相會,林舒晴上前行了個禮,就把箱子裏的東西全部露出來了。
“陛下,這是我在莊子上挖到的銀子。”林舒晴低頭道。
帝王正是喜不勝收,旁邊的太監跟着打趣道:“聽聞縣主會賺錢,倒是不知道這地裏還能挖出來不少銀子的。”
“看來是縣主屋裏的風水好極了,纔能有這麼多的銀子。”
林舒晴不敢居功,急忙推遲道:“哪裏,不過是走了些狗屎運。”
土地不能種,本以爲是變廢爲寶,誰知道這裏面還藏着不少的銀子。
“去把戶部的大人喚進宮來,數一數這裏面的有多少的銀子……”帝王面帶喜色道。?
不管這銀子哪裏來的,總之國庫了多了這麼多錢,對大源總是好的。
哪怕傳了出去,這民間百姓對他也多是恭敬之聲。
這戶部的大人過來,看着還要些時候。
運這一車的銀子過來,她一直神經繃勁,可累壞了。
便上前告罪道:“陛下,福敏有些累了,不知可否先行告退,明日再來?”
對於這捐錢的人,自然是好說話的。
帝王立馬同意了:“辛苦福敏了,朕明日再嘉獎你。”
說着,就讓林舒晴退下,平昌王在一旁也跟着退下了。
回到府內,林舒晴把下人都支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着汪一山回來。
半柱香過了,屋內的燭光一晃,林舒晴的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如何了?”
林舒晴撿了一塊點心邊喫邊問道。
回來的時候她是喫不下飯,坐了一會兒才發覺餓了。
“姑娘,”汪一山臉色陰沉,語氣聽起來不太好,“我去晚了一步。”
林舒晴聽罷拿點心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那老人一家三口已經斃命,屋子都燒了起來。”
“瞧着火勢,應該是有人潑了油。”
“如果我早上一步,起碼能看見防火的人是誰了。”
汪一山有些遺憾道。
林舒晴又抓一塊點心,放到口中細細咀嚼着。
她思考問題的時候,不能餓着肚子,不然容易想不明白。
從人死的時間,再到她回城的時間。
她估摸着,那些兇手也沒去太早。
汪一山離開前說,是瞧着她走到進宮那條道上才離開。
從她進宮門到回來的功夫,門口就被不少禁軍看見了。
說不定,藏銀子的人便是在那個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