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怎麼了?”穆馳遠望向門那邊問道。
“王爺,汪天誠回來了。”
厲雲隔着門喊道。
聽到這裏,屋內兩人對視一眼,推開了書房的門。
門外赫然站着滿身風塵的汪天誠,銀色的月輝把他身影拉得長長,腳邊還擱着一個布袋子,裝了不少東西的模樣。
似乎是一回來就來了這裏。
“王妃,王爺,我把殘月給帶回來了。”汪天誠說道。
接着解開了身後的麻布袋子,裏面裝着的,便是殘月。
殘月此刻昏迷不醒的模樣,還依舊披着那灰袍。
“好,多謝汪老!”穆馳遠上前拱手道。
林舒晴身上的毒能解開,他心中的愧疚便能消退一些。
“不過王爺,胡人那邊又推出了新的大汗,說是要前任大汗報仇。我已經確認過了,洛桑死了,但胡人仍舊是大源的最大威脅……”汪天誠擔憂道。
“此事,倒也好說。”
“我那日製上的炸、藥,還能製作一些,胡人的城池就好攻破了。”林舒晴樂觀道。
某些東西是歷史的必然,人類不斷進步,文明也隨之跨越。
未來,是註定要有熱武器的存在。
既然能解決現在的危難,爲什麼要等以後呢?
聽到這話,汪天誠看向林舒晴心中寬慰不少:“好,那老朽也就不擔心了。”
那東西的威力他也見過。
“把殘月帶下去,晴兒,你也早些休息吧……”穆馳遠催促道。
別的都不重要,那些祕密他不關心,他關心的唯有妻子的身體。
“你也早些休息,不要忙到太晚了。”林舒晴叮囑道。
送走了林舒晴以後,穆馳遠繼續翻看着自己的公文,直到夜深纔回正院裏休息。
這一夜,他睡得並不是很好,他又做夢了,夢到了一身紅衣躺在血泊裏的林舒晴。
穆馳遠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牀榻上。
立馬掀開被子跳了出去,走到正屋的門口,頓住腳步,輕輕推開了門。
他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牀上的人。
瞧見牀上安靜的睡顏以後才安心不少。
接着滿滿出了屋子,把門合上。
汪一山站在樹上看着穆馳遠的動作有些納悶。
這都成親了,不睡在一起也就算了。
半夜想自己老婆了,還得到房裏來看看。
真是不懂這幫成親的人啊!
可能這就是夫妻情趣吧!
第二日,林舒晴醒來以後,聽聞了殘月醒來的消息,便去她房中瞧了瞧。
只見殘月躺在牀上,一副傷得不輕的模樣。
丫頭們都低頭站在門外,屋子裏面一股很濃的藥味。
“你感覺如何?”林舒晴望着牀榻上的殘月道。
殘月擡頭,依舊是那雙勾魂奪魄的美麗雙瞳。
“如果要我跟你一起來,倒也不用這個法子……”說完這話殘月咳了咳,輕輕喘着氣。
望向林舒晴,沉了沉眼眸。
“我也沒想汪天誠會把你給帶回來。”
“我的身上的餘毒未清,只能麻煩你了。”
“若是有什麼缺的,儘管跟下人說,我能弄來的,都會幫你弄來。”
她對殘月算不上討厭,也算不上喜歡。
畢竟,沒人會喜歡一個對自己使壞的人。
“我沒什麼想要的,若有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殘月擡頭道,眼中帶些許笑意。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裏。”
“爲什麼?”林舒晴坐在牀前的凳子下,有些不解。
爲什麼要這麼多的事情,還一副想幫她的模樣。
“是爲了你好。”
“我現在的日子挺好的,不需要改變。”
“只是現在,將來可不確定。我不會害你的,跟我走你才能活下來。”殘月重複道。
“你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你的理由。”
林舒晴擡頭無比認真道,一字一句不似作假。
“倘若我告訴你,天相師的傳人不止一個。我背後人手中還藏着天相師的曾寫下的預言和真跡,你會信我嗎?”殘月說完胸口劇烈的起伏,說這些話似乎消耗了她不少的力氣。
“天相師……”
林舒晴口中默唸着這三個字,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
天相師,又是天相師。
他無處不在,口口聲聲說是爲了保護她。
除了候在她身邊的汪一山外,她還真沒看到什麼別人。
“若你能跟相信汪家人一般相信我,我們之間也不會鬧成這幅樣子。”
殘月語氣遺憾道。
“什麼樣子?”林舒晴冷聲打斷了她。
“你背後的主子是單鐸,那東西便在單鐸手裏吧。”
“怨我不信任你們,誰會信任一羣陌生人,還對我使了不少壞招的陌生人。”
“至於你們手中的真跡,我不感興趣。天相師如何,他後人又如何,我只是我,我過我自己的日子。”
說完這話,林舒晴甩袖子走了。
殘月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手用力抓着牀欄,眼中滿是不甘。
爲什麼?
爲什麼主子讓她去保護這樣一個人?
她究竟有什麼好的?
再多的不甘,殘月只能咬着牙往肚子裏吞。
殘月在胡人那便受了不少的傷,這些傷並不耽誤她給林舒晴清餘毒。
餘毒清完,穆馳遠也重拾了鎧甲準備上戰場了。
這些日子,胡人內部爲了爭奪權力折損了不少人。
而西北這便,卻在時時刻刻努力着趕製林舒晴所說的火、藥並製作了不少。
大軍帶着這般利器,揮軍北上。
如一隻利爪,直接撕開了胡人的咽喉。
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投石機雖然厲害,但笨重了些。
換上一些輕便的騎兵帶上火、藥彈,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鬆攻克了胡人的內地。
就這樣,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把之前的城池給收付了。
甚至,還把人趕到了獅虎關以外的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不止西北的百姓沸騰起來,連京城那便也按捺不住了。
八百里加急,每天都有。
陛下甚至起了御駕親征的意思。
不過被臣子們勸住了,留在了京城,寫來的聖旨裏偶爾還帶着遺憾的語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