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山算不上什麼英俊瀟灑的軍俏郎君,也沒有什麼詩情畫意。

    怎麼想,都是不可能和一個京城土生土長的貴女在一起的。

    可偏偏,就是那麼湊巧。

    林舒晴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搭上的,只知道在汪一山受傷了以後,姑姑送了一些藥。

    然後汪一山也給了一些回禮,兩人就此熱絡了起來。

    大源並沒有什麼和離後不能再嫁的習慣,再嫁的女子多了去的。

    特別是在西北這邊,還有拖家帶口再嫁的,倒也湊合着過了。

    孟淑雯的年紀比汪一山長上幾歲,但保養的好,外面完全看不出來。

    任誰一看,都是哥哥和妹妹。

    可能也單純是因爲汪一山長得老……

    留着一把鬍子,二十多歲的人,瞧着有三四十的模樣。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汪天誠愣了愣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姑姑,倘若擔心,不如勸他們下山來住。雪山雖好,但裏面常日寒冷,人住久了對身體也不好。”林舒晴說道。

    這話她也勸過汪一山。

    但是汪一山神神叨叨的說時候沒到。

    她問是什麼時候,汪一山也沒說。

    只是說,時候到了,自然就到了。

    甚至還讓她安心,說自己的成完婚便立馬會回來的。

    “是啊,那破地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汪一山到底給雯兒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把她給勾走了……”想到這裏,孟淑言氣憤拍了拍大腿。

    “姑姑,雯姑姑有了自己的歸屬,姑姑應該高興纔是。我聽說,天相師的後人一輩子都是一夫一妻,沒有什麼納妾的習慣,娶了一個女子後,便一輩子一心一意對她好。”

    “姑姑應該高興纔是……”

    提到這個,孟淑言的神色才才稍微緩和了。

    “是有這麼個說法,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咱們也不清楚,左右,他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帶人上去把他雪山都給拆了。”

    兩人正在屋內說着私房話,守在院子口的丫鬟笑眯眯走了進來。

    “王妃,厲雲在門口呢,說是給您帶王爺的口信了。”

    “把厲雲喚進來吧。”林舒晴眼睛亮了亮。

    “是王妃。”

    上一次傳信,說是打到後面了,如今這信上寫的,是不是快回來了?

    前後腳的功夫,厲雲穿着一身騎裝回來了。

    見到屋子裏面的林舒晴高興行了個禮:“見過王妃。”

    “別客氣了,阿遠如何了?”林舒晴關切道。

    厲雲也不敢廢話,挑着重要的消息講了。

    “胡人全部歸降了,王爺說,日後王妃您期盼的草原商路可以開通了。”

    “王爺還說,讓您等着,他馬上就回來了。”

    厲雲似乎被這勝利的氣息給感染了,面上的笑容一直沒斷過。

    “他沒寫信嗎?”林舒晴炸了眨眼道。

    往常,都是寫信回來的,今日,怎麼連信都沒寫。

    “……這,王爺的手傷着了,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厲雲說道,眼神怪異。

    聽到這話,林舒晴立馬坐不住了。

    “手傷到了,傷成什麼樣的?嚴重嗎?叫大夫了嗎?”一連串的問題連珠炮彈砸了下來。

    險些要把厲雲給砸蒙了。

    “王妃,您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

    “其實,王爺的手也不算受傷了,上面的連個刀口都沒有。估計是哪裏擰到了,是內傷,內傷!”厲雲找了一個理由。

    “所以,王爺也就不方便寫信給您,才讓我傳話回來。”

    林舒晴長長呼吸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椅子上。

    “扭傷也不行啊!你把府上的大夫給我帶些過去,幫他好好看看。”林舒晴吩咐道。

    腦子裏面過了很多的東西,甚至開始想着要讓人去準備一些藥材了。

    扭傷可不是什麼小事,得仔細看看。

    “王妃您放心,王爺是我們的主帥,一定先顧着他來。”

    “您別激動傷了胎氣,王爺馬上就回來!”

    厲雲安撫一番林舒晴後走了。

    林舒晴聽聞穆馳遠受傷的消息卻是坐立不安了。

    她想着那人身上那麼多的傷疤,都是他這些年受過的。

    雖不殖民,積少成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便派下面的人開始準備各種藥材,連帶着治跌打腫傷的大夫也找了不少。

    沒等一切都準備好,甚至不到一週的時間,她就聽說人回來了。

    已經到了府外。

    這也太快了吧!

    林舒晴愣住了,急忙處了院子去正門找穆馳遠。

    “王妃,您走慢點,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後面的丫鬟急忙追着道。

    走到了正院的門口,林舒晴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惦記許久心心念唸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鎧甲,站在院子內。

    拿刀的不是他慣用的右手,反而是左手。

    林舒晴觀察的仔細,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

    飛撲到他懷裏,問道:“你怎麼受傷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信都不給我寫一個,是不是傷得拿不起筆了?”

    林舒晴哭着問道,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穆馳遠感受身前溫熱的軀體,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

    過了許久,才擡起右手拍了拍林舒晴的背道:“沒事了,這我不是回來了嗎?”

    林舒晴雖在哭,但也察覺到了這語氣跟平時的不一樣。

    擡頭擦了擦眼淚,看了眼身前的人。

    動手掐了掐他的臉,不是人皮面具。

    “怎麼了?”

    穆馳遠握着林舒晴的手問道,接着愛憐的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林舒晴擡着朦朧的淚眼吸了吸鼻子。

    “只是感覺你有些不一樣了,像變了個人。”林舒晴說道。

    明明也就一個半月沒見,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變了。

    變得跟之前那個完全不一樣了,難道自己的丈夫被換了?

    林舒晴搖搖頭,把腦子裏奇怪的想法丟了出去。

    哪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呢?

    “我,在胡人那裏遇到了一些事……”穆馳遠說道,輕輕撫了撫林舒晴的髮絲。

    聽到這裏,林舒晴急切問道:“什麼事?”

    “你傷得很嚴重嗎?”

    說這就拽着穆馳遠的胳膊。

    “無事,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林舒晴卻是瞪了他一眼:“什麼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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