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舒晴的臉色不斷變化,自己也跟着揪心起來。
“沒留下什麼話,這上面寫的,只是他的生平……”林舒晴合上這日記道。
從左到右的寫法,跟她的倒是很像。
她也偶爾會寫些日記,用的也是一樣的音標,大源沒人能看懂。
如今她可以確定的是,天相師穿越的,還知道未來的進展。
甚至包括自己的存在,她未來會做的事情,全部一清二楚。
這是帶了金手指穿越了嗎?
林舒晴心緒幾番來回,算不上嫉妒。
“這日記後面還缺了不少,你爹可曾說過,這後面的東西去了哪裏嗎?”林舒晴問道。
興平年間到大源建國有二十多年的時間。
傳聞中的天相師,是幫助太祖平定天下後消失的。
這日記不可能只有短短的這些。
而且這中間的頁面,被人撕去了不少。
不知是天相師自己撕的,還是後人撕掉的。
後人爲什麼撕掉呢?
也看不懂。
按照天相師的話裏的語氣,他似乎是不打算在這裏娶妻生子,還說在找什麼人?
對他而言,比穆瑄更爲重要的人是誰?
林舒晴看了許久,心中也多了不少的謎團。
汪一山無奈搖搖頭:“沒了王妃,就這些了。先祖當年就留下這麼些東西,還是在我們家宗祠房樑上的,不會有人動它的。”
“不過我倒還是聽我爹說一件事……”
“說先祖當年離開,天象大變,雲霞滿天,就跟故事裏的仙人一般!”汪一山說着眼神明亮,望向林舒晴。
“王妃,您先生跟先祖都是一個地方來的,那他們真的都是仙人嗎?”
林舒晴詫異,偏過對汪一山的眼神。
這話……
“不是仙人,都是普通人罷了。”
說到這裏,她又想起了另一個人跟她說的話。
殘月說,天相師的後人不止一個,還有一脈是單鐸那裏的。
在南邊……
“你爹可曾告訴你,天相師的後人不止你們雪山的這邊,南邊還有。”林舒晴直接問道,倒也不試探什麼。
畢竟和汪一山這麼熟了。
汪一山搖搖頭,“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傳個書信給我爹去問問?”
“好!”
書信很快就寫好了,傳到往西邊的雪山。
連帶着天相師寫的日記一起,林舒晴避開了忌諱的地方,給汪家的人翻譯了一些。
汪家人不知道什麼是穿越,哪怕是解釋也跟他們解釋不明白。
只是在書信沒回來前,一個人倒是找上門來了。
殘月找到了京城,找到了林舒晴。
“王妃!”殘月上前給林舒晴行了個禮。
笑眯眯看了眼林舒晴,眼神又轉到她肚子打了個轉,接着立馬收了回來。
“怎麼是你?”林舒晴驚訝道。
院子裏面站了不少的人。
在她身上的餘毒清了以後,她便把殘月給放了。
她沒有報復殘月的想法,也不想利用她。
天高地闊,總有她能走的路。
卻沒想到,她也一路跟來了京城。
林舒晴望着依舊藏在灰袍下的殘月,有些猶豫。
“有些話汪一山能跟您說,爲什麼我就說不得!”殘月不甘道。
不得不說,林舒晴被她話裏的深意勾了起來。
殘月說她背後的人也是天相師的傳人,手中有天相師留下的東西。
那東西,或許就是日記的後半部分。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後面的日記裏到底寫了些什麼。
“你們下去吧……”林舒晴對着院子周圍的候着的侍衛吩咐道。
“王妃!”朱玉鶴焦急道。
林舒晴轉頭望向她:“沒事的玉鶴,她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周圍的人退下以後,殘月湊到前頭,忽然給林舒晴跪了下來。
撲通一聲雙膝落地,林舒晴愣了愣。
“王妃,主子他真的是天相師的後人。”
“但有一件事,我騙了您。”
“什麼事……”林舒晴問道。
看着殘月低着頭,她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倒不是什麼憐惜。
“主子臨終前,讓我帶您去一個,我本不打算帶您去。”
“因爲那地方離得遠,我覺得您不會跟我一起走。”
“如今您來京城了,想必,都是天意……”
“那東西在京城裏?”林舒晴擡眸道,心裏猛地一驚。
這是就是老道士卦象說的,不要去京城嗎?
“不是,那東西不在京城裏。”
“在皇家的陵園裏……”殘月說道。
陵園在京城郊外的地方,距離這裏還有十來裏的路。
不是一個方向,但……
“怎麼會在陵園裏?”林舒晴想不明白。
“多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太祖皇帝在天相師離開以後,給他修建了一座墓……”
“主子來京之時,就把東西藏在墓裏。只是沒想到……”殘月說着,語氣裏染上了一絲哭腔。
林舒晴望着她,細想着這話裏邏輯不同的地方。
“你讓我跟你去這墓裏拿嗎?”
殘月點點頭,“王妃您願意去拿是再好不過的,這也算全了主子的遺願。”
“哦……你怎麼不自己拿過來?”林舒晴反問道。
“不是奴不想拿,只是這陵園守衛森嚴,奴實在進不去,據說裏面還有機關暗道。”
“主子自己是怎麼進去的,奴也不清楚。”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她跟着,隻身赴險。
林舒晴勾脣一笑,“汪一山!”
汪一山很快從樹上跳了下來,還是以前的模樣。
“王妃!”汪一山樂呵呵道。
殘月擡頭,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汪一山說自己的天相師後人,你也說自己是天相師後人的手下,不如兩人好好相認一番?”
“墓地有什麼東西我不清楚,總歸,你們一起合算合算,定然能找到辦法。”
林舒晴笑了笑,輕輕撫了撫肚子。
以前的她不會去,如今她是個孕婦了,怎麼會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不想着自己,起碼要爲肚子中的孩子多做打算。
“王妃想去,有我汪一山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