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馳遠聽到這話微微詫異,但對於林舒晴的想法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
“皇陵……”
穆馳遠思慮着。
“晴兒可需要我把這件事告訴陛下?”穆馳遠問道。
“皇陵這種地方,倘若陛下願意,自然是更好的。”
畢竟這是京城,帝王的地盤,穆家的祖墳都在這裏。
當着人家子孫的面刨祖墳,雖然想刨的也不是穆家的祖宗,但光是有這個想法都是活膩了的表現。
尤其是在拖家帶口的情況下,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少做爲好。
“晴兒你等我。”穆馳遠說道。
說着穆馳遠就帶着自己的人去了京城,第二日宮裏的太監就找上門來。
“小人是掌管的皇陵的那邊的太監,倘若王妃要去天相師的陵墓,儘管麻煩小人便是了。”
一位矮個子慈眉善目的老太監說道。
“那便麻煩公公了!”
不止是這些,穆馳遠還帶了一大票的親衛,才安心帶林舒晴去了皇陵。
站在皇陵口,只有殘月整個人憤憤不平。
“王妃,您真的要把他們帶着一起去嗎?”殘月偷偷湊到林舒晴身邊道,話裏滿是不甘。
“如何?同樣是我夫君,還有天相師的後人一起?來幫你解開謎題,你不開心嗎?”林舒晴反問道。
“可這是天相師留下的東西是跟昇仙有關的,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祕密。”
林舒晴輕笑一聲,“成不成仙不知道,倘若我一人成仙,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是凡人,這樣的日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殘月皺着眉頭欲要再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沒再開口。
皇家的陵園自然是非同一般大。
天相師是在最裏面最好的位置,靠近一些宗親的墓。
至於太祖陛下,卻不是葬在這裏的。
那太監引着林舒晴上前,到了一排地磚前面。
使了使手勢,便有一羣侍衛站了過來,一塊一塊拿下前面的磚頭。
清理掉擋在墓口的東西。
林舒晴和穆馳元在後面站着,望着裏面的東西清理乾淨,一條小道展現在人前。
“這墓許多年沒碰過了,裏面怕是有些危險,奴先讓人去給王爺和王妃探探路。”那太監說道。
一羣帶着火把的將士進去了,連帶着,一根奇怪的竹竿通到了裏面。
“這墓地一般是封死不留氣眼的,這竹竿的另一頭,連的是一個股風口,用來換地道里面的氣,還請王爺和王妃稍等片刻……”那太監上來告罪道。
林舒晴點點頭,沒想到這裏面的門道這麼多。
不過也是,大源的人雖不知道空氣裏面有氧氣的存在,但起碼是知道要換氣才能讓人進去,不然裏面有危險。
兩人在外面等了快一個時辰,終於聽到那太監說,能進去了。
身後也來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再回首時,看這那邊駕駛過來的馬車,瞧樣式似乎是宮中的。
車簾拉開,走下一個穿着錦袍的男人。
正是穆浩丹。
“見過陛下……”林舒晴急忙上前行禮。
“朕今日前來也是想來看看,這天相師的墓裏究竟有什麼祕密。”穆浩丹說道收起周身的氣勢,望向那被打開的地宮入口。
天相師的故事,他作爲長子是從小聽到大的。
太祖開國便是得了天相師的助力,才平定天下。
這話裏,雖濃墨重彩寫了天相師的神異之處,太祖的英明神武也沒少。
但這太祖如何,早就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百年來王位上的人換了一個人又一個,輪到他時,也沒瞧見他身上有什麼奇特之處。
仙人血脈?
癡人說夢!
穆浩丹望着那入口的笑容略帶些自嘲。
帝王也跟着來了,林舒晴僅剩的一絲都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面的人總不會糊弄她,把她跟陛下一起埋了吧。
這安全性算是沒話說了。
進入這長長的甬道,瞧着四周圍的火把以及壘在牆壁四周圍的石塊。
這都是人工開鑿,再一點一點背到這裏面。
一羣人浩浩蕩蕩向前走着,還看到了上面不少的壁畫。
雖已經過去百年,但瞧不見什麼脫落的地方,連個髮絲都能數得一清二楚。
壁畫師的手藝高超,只用了寥寥數種顏色,便這幽深而恢弘的長道。
似乎在講一位少年,一路走來成爲帝王的故事。
林舒晴能看明白,其他的兩人自然也都看懂了。
“這戴着帽子的,似乎是太祖陛下。畫面中的人,挨挨擠擠,唯獨太祖身邊也空了一個席位。”
“瞧這宴會上面的桌子,對應着每一個人,唯獨這裏空了。”穆馳遠指着壁畫的某一處道。
“每章壁畫似乎都少了人……”
穆浩丹放眼望去,對這壁畫的場面似乎並不意外。
“先帝在時,曾經跟我說過。”
“陵園裏面有一個空的墓園,便是天相師離開後太祖建給天相師的。”
“先帝也曾告訴過我,這裏面都是太祖塞下的東西,天相師一絲半點兒的東西都未曾留下。”
衆人說着,一路向前走着,終於走到了最後一面壁畫前。
這畫的是星月同空的場景,四周還畫了不少的雲霞。
雲霞之上,是舉着樂器滿身仙氣的仙女們,正舉着胳膊彈奏仙樂。
走到這幅畫前,衆人都停下了腳步望着這畫。
林舒晴記得,所有的人都說天相師是飛昇的。
這畫的,便是他成仙的場面嗎?
可天相師是不是魂穿這裏嗎?
身體和靈魂在一起?怎麼能一起消失呢?
“這最後的一幅畫,應該是從太祖皇帝口中代代相傳下來的,天相師離去的場面。”
“傳聞天相師離開的時候,天色異變,接着便從原地不見了蹤影。”
“太祖說他昇仙離開了……”
話說到這裏,穆浩丹撫摸上了厚重的木門。
穆浩丹輕輕一推,木門便開了。
“這確實是天相師的墓,也是皇陵裏唯一一個沒有名字的墓園。先帝跟我說,他也曾來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