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傾世聘,二嫁千歲爺 >第277章 :琴瑟在御,歲月靜好(4)
    君楚泱滿意地笑了笑,舉步追上前,將手上的紅繩還給女兒,“挽挽,這是你娘僅留的唯一有意義的遺物,你收着吧。”

    風挽裳看着紅繩,淡笑搖頭,“這紅繩的意義對皇上更爲重大,皇上收着就好,挽挽有龍鳳玦。悅”

    那塊龍鳳玦自她醒後就交給她了,說那是孃親留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reads();。

    君楚泱點頭,將紅繩收入掌心,負手在後,眼中露出慈愛的笑,“去吧,照顧好自己,朕等你二人回來。”

    說來慚愧,即使相認了,他這個父親還是沒法盡到一丁點作爲父親的責任。

    風挽裳對他欠身,“父親保重。攙”

    她不怪這個男人,即使曾多次要置她於死地,但那也是情非得已。

    而今,相認了,他的責任是天,他的心應該裝的是天,纔不枉顧玦他們這麼多年來一路荊棘。

    或者說,她對親情已經淡了,可有可無。

    有一個人說過,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會無處可依。

    看向馬車旁邊輕撫小雪球的男人,她嘴角泛起柔柔的笑意,朝他走去,走向她的幸福。

    馬車重新啓程,兩輛馬車,一馬單騎,就這般簡簡單單地走出了大家的視線。

    百年後,南凌史書上也留關於九千歲的最後記載。

    九千歲,名顧玦,原名獨孤絕,琅琊族人,生得七分妖致,三分仙骨,十六歲入宮,十九歲封九千歲,二十歲賜皇姓,曾爲男寵,娶親妹爲妻屠殺朝廷命官,惡事不勝枚舉。因協助旭和帝撥亂反正,後廢九千歲,封千歲王,攜佳妻避居天都千里之外,自此,朝中再無九千歲。

    至於能讓九千歲如癡如狂的妻子,史書上有關她的記載只有寥寥幾筆——

    風挽裳,南凌四方縣凌雲鎮人,乃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性情溫婉,聰穎睿智,創立醉心坊,更是成爲皇家舞坊首位舞官。

    ※※※

    一年後

    集天地靈氣的太白山,遠遠望去,仿若仙霧繚繞,望之皓然。

    才入秋不久,西風就將滿山的樹葉,全都染紅。

    一名白衣男子斜臥于山溪邊的大石頭上,墨發以白色絲帶輕束,單手支額,手持酒樽,偶爾淺啜一口,超凡脫俗的美貌,極似偷空凡買醉的仙子。

    他的身後是一根垂釣的魚竿,潺潺溪流中,哪怕繩線抽動,他也不理會。

    一雙鳳眸着迷地望着那邊花海,流瀉出比世間佳釀還要醉人的溫柔。

    那邊的花海,有凋謝的,有盛開的。

    一名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蹲在花海里,拈花淺笑,恍若花仙子,花中還有一隻調皮的小狐狸竄來竄去。

    她亦是同男子一樣,髮髻上僅斜插木簪子,以絲帶綰之,很素雅,卻透着一股靈韻氣質。

    “好啦,小雪球,今兒就摘這些了,爺應當餓了,咱過去吧。”

    風挽裳將最後一朵花輕輕摘,放進小布袋裏,收好,放入籃子裏,擡頭往心上人所在的方向看去reads();。

    即使隔得有些遠,她還是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溫柔淺笑,提起籃子,柔聲喊調皮的小狐狸跟上。

    小雪球立即停拱花草的動作,鑽出來,抖了抖身,立即拔腿追上去。

    顧玦見她過來了,眼眸更柔。

    放酒樽,慵懶坐起,鳳眸輕瞥了眼溪流裏不停抽-動的釣線,這纔不緊不慢地伸手去抽竿拉線,不一會兒,一尾肥美的魚浮出水面。

    他從魚鉤上取,順手扔進後邊的竹簍裏。

    然後,又望向正朝他走來的嬌妻。

    一人一狐,沿着溪邊一路往前走,白色的衣裙,白色的小寵,身後是落了一地的紅葉,畫面美得恍若險境。

    隨着走近,風挽裳看到他滿臉笑意,正溫柔灼熱地盯着自個瞧。

    他從大石頭上來,朝她迎來,順手接過她手上的籃子,摟着她一塊走。

    這樣子的親暱早已習以爲常。

    “今兒收穫如何?”她昂頭,柔聲問。

    “都在那兒了。”他摟着她過去瞧竹簍裏的成果。

    風挽裳往放在水裏的竹簍一瞧,都滿半了。

    “這麼多?”就算加上小蓮蓬和萬千絕的份,也喫不完啊。

    “爺愛喫。就地烤了吧。”他笑,放她的籃子,將竹簍從水裏取上來放到一處方便她處理魚的地方去。

    而後,拎起想要跟女主人寸步不離的小狐狸,走到一棵大樹,背靠大樹而坐,逗起小狐狸來。

    風挽裳瞧了他一眼,笑着挽起袖子,蹲身去把魚處理乾淨,時不時會回頭偷瞄一眼,然後趁他不注意,偷偷放走較小的一些魚,其實能入他眼的哪裏會小。

    他越來越偏愛喫魚,每次一釣就釣好多,喫不完又不同意放掉,她只好悄悄地揹着他放生了,總好過丟在邊上讓它們死去的好。

    她當然知曉他知道,那麼精明的人釣的魚怎可能心裏沒底,有時候,她甚至在懷疑,他是否是因爲喜歡看她揹着他把魚放掉好玩才故意釣那麼多的。

    若真是如此,他真的無聊到了一定的境界呢。

    風挽裳留足夠他們喫的量,把其餘的放掉後,她回頭看他,就見他正在幫小雪球拿掉粘在皮毛上的草屑,還時不時伸出手指揪一揪小雪球的耳朵,叫人看了忍俊不住。

    若是此時被他逗弄的是他們的孩子該多好。

    一年了,他們來到太白山已有一年了,她的身子確實有所改善沒錯,但卻遲遲懷不上孩子。

    她開始擔心,會不會是自己的身子沒法生孩子了。

    這一年來,他對她呵護有加,兩人恩愛如初,不,是一日比一日情深默契,就好比魚與水,相互依偎而存在。

    這樣平淡寧靜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她曾因此覺得對他不公,怕他爲了遷就她才歸隱於此,然後被他狠狠折騰了一番,讓她從此再也不敢那般想了reads();。

    因爲,他說了一句,“有你的地方,便是爺最想待的地方。”

    只是,總覺得還是該有個孩子更好。

    可是,他們的長悠遲遲不歸。

    “別貪看美色讓魚溜走了。”

    那邊傳來他促狹的笑聲。

    她回神,嬌嗔地瞪他一眼,忙着手處理起魚來。

    好幾次他要幫她處理,她不願,她說喜歡爲他張羅三餐,他便不再插手,任她去,但每次總會在一旁守着她,看着她忙活。

    這樣的日子,真的讓她覺得好似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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