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慕九歌雲長淵 >第979章 唱對臺戲
    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抓住的心涼恐慌。

    “師父……”

    慕九歌下意識的喊他,雲長淵卻不爲所動,甚至是冷漠的移開了視線。

    他眼底沒有她半點影子,虛無的側影,透着不容接近的冷漠。

    慕九歌整顆心一陣陣的涼,她心慌無措,此前在珊瑚林的時候,師父還不顧一切的救她,保護她,甚至還對她的身份有了懷疑。

    爲什麼,不過幾個時辰,他的變化卻如此之大?

    仿若在瞬間,就將她踢出了他的眼中,驅逐出了他的世界。

    “師父……”

    慕九歌站起身想靠近他,可是剛走了一步,雲長淵冷硬的聲音,便像是一道無形的結界,將她生生攔住。

    他說,“慕九歌,離我遠點。”

    冷漠又厭棄。

    慕九歌像是被冰凍住似的,渾身僵硬,她十分艱難的保持着理智,不讓自己被情緒沖垮。

    “師父,你怎麼了?之前都還好好的。”

    雲長淵背對着她,渾身上下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便是錯。”

    他看着海葵,似眼裏心裏,只有海葵。

    “我的妻子,只有海葵,因爲你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是我的失責。無論何種緣由,你都不該出現在我和她之間,慕九歌,你是多餘的。”

    多餘的。

    多餘的……

    慕九歌腦子裏嗡嗡嗡的迴響着這句話,便是萬箭穿心也沒有這種苦澀的疼。

    師父這是爲了他的“妻子”,要對她敬而遠之呀。

    他甚至爲了他的“妻子”,強行忽略掉對她的感覺。

    他莫非是以爲,他對慕九歌的感情,其實是在婚姻之外的背叛?

    慕九歌心疼又苦澀,“師父,我纔是……”

    “咳咳咳。”

    海葵捂着胸,忽然難受的咳嗽了起來。

    她臉色是還未痊癒的蒼白,看起來憔悴可憐,惹人心疼。

    更讓人愧疚。

    雲長淵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他想伸手,可卻只看見自己是虛影的手掌,什麼都觸碰不了。

    他周身的氣場剎那更加冷漠了,都是以爲他的疏忽,纔會害的海葵如此。

    “長淵,我沒事,你無需如此自責。”

    海葵虛弱的說着,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還照顧着雲長淵的心情。

    這般大度。

    雲長淵便更加心疼。

    他沉沉的嘆息,猶如誓言,“此事再也不會發生。”

    此事,說的便是丟下海葵去救慕九歌的事情。

    慕九歌僵僵的站着,看着海葵和雲長淵,像是她纔是第三者,無法融入他們的二人世界。

    雲長淵這次出現,是鐵了心的悔過呀。

    因爲救她,而悔過。

    何其諷刺。

    慕九歌鼻子陣陣發酸,胸腔哽咽的似乎要炸了,她痛苦的咬牙切齒,“海葵,你又對師父做了什麼?”

    她篤定。

    必然是此前海葵讓師父回去玉簡碎片,再重新召喚的時候,又對師父做了情緒暗示或者記憶更改指令。

    否則,師父不可能忽然這樣。

    海葵無辜的看着慕九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長淵的心意都是他自己的,我能做什麼呀?”

    說着這樣的話,可是海葵的眼底,卻滿是挑釁的笑意。

    亦是明晃晃的警告。

    她在警告慕九歌,別妄圖做任何的掙扎,她可以讓雲長淵記憶錯亂,也可以壓制雲長淵的感覺,便是慕九歌做再多,都無法抗衡。

    只會讓雲長淵更愛她。

    當雲長淵的記憶和情緒都完全被控制在海葵的手中,這種無力的感覺,發自心裏,靈魂深處,讓人絕望的看不到絲毫光芒。

    慕九歌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如紙,頹敗喪然。

    如今,她還能做什麼?

    看着雲長淵凝實了許多的虛影,她麻木的想着,能做的便只有儘可能的多找一些赤礁石吧,讓師父的神魂快點凝聚穩定。

    待他神魂穩定了之後,或許,不用再這般依靠海葵,她才能放手做事。

    慕九歌思索着,要怎麼拿到更多的赤礁石?

    ……

    慕九歌這邊焦頭爛額,悲傷逆流成河,墨無殤那邊卻是另一道熱鬧光景。

    此刻鮫皇的寢宮裏,除了日常伺候的宮人,還多了兩大一小。

    墨無殤抱着小云橋。

    從不在宮殿多呆的蛇君,竟然也在。

    蛇君冷着臉站在鮫皇的面前,擋在墨無殤和小云橋的前面,怒目盯着鮫皇。

    無聲,但卻霸道凌厲、苛責。

    鮫皇卻半點沒有被他的威呵所懼,而是目光灼灼,嘴角帶笑的戲虐道:

    “蛇君深夜闖入我的寢殿,阻止我和美人同、牀,是爲何意?”

    蛇君臉色更冷,這話聽起來格外不順耳。

    鮫皇幽幽的笑着,忽然往前,愛昧的靠近他,說話的聲音滿是撩、撥。

    “莫非,蛇君是見不得我與美人共枕,喫醋了?”

    “呵。”

    蛇君冷嗤,便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笑他的癡心妄想。

    “你與誰共枕,都與我無關,但是這個孩子,你碰不得。”

    若非慕九歌將小云橋塞給了墨無殤照顧,他也不會逗留在宮殿之中。

    本想着趁着墨無殤睡覺的時候,把小云橋悄悄偷走,可是左等右等,等到了大半夜,居然等到的是鮫皇要帶着墨無殤和小云橋同、牀而枕。

    他自己睡墨無殤便罷了,帶着小云橋算什麼事?

    他還是個兩歲的孩子!

    喪心病狂。

    蛇君忍無可忍,這才衝了出來,攔住了他們這荒唐的行徑。

    鮫皇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小云橋,臉上露出疑惑表情,“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麼,便是看着他可愛,想抱着睡而已。”

    “蛇君放心,我只是當娃娃抱着,絕對不會傷他的。”

    說着,鮫皇便想饒過神君,手就朝着小云橋伸去。

    蛇君當機立斷的打落鮫皇的手,再度攔在他的面前,臉色鐵青。

    “我說了,你不能碰這個孩子。”

    說着,蛇君又對墨無殤催促,“還愣着幹什麼,快帶着孩子走。”

    墨無殤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說的一本正經,“我現在是鮫皇的人,鮫皇讓我留在這裏侍寢,我不敢走。”

    蛇君:“……”他怎麼不知道墨無殤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分明就是和他唱對臺戲。

    該死的,這邪神腦子壞了麼,忘了誰和誰纔是同一陣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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