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之人,輕蔑一笑,淡然回道:“我們是來送你們入黃泉的人。”
話音落,對方全然沒給塞亞任何反應的時間。
直接下令開殺。
一時間刀光劍影,慘叫聲連綿不絕。
西涼的使團在皇宮一戰中本就有損,如今更是勢單力薄。
而對方非但人數衆多,且個個都下了殺手。
與其說他們是來攔路劫人,倒不如說是來大肆屠殺更爲貼切。
到了如此境地,塞亞終是明白了軒失剛纔那話的含義。一面快速的給他鬆綁,一面答:“殿下,楚閣主已帶人趕來。等下勿要管我們,我會率衆爲你突圍。屆時你只需沿途趕回,必然會碰到楚閣主。”
“就憑你們。”軒失,失去了束縛。舒展了拳腳冷笑道。
“這不過是他們的第一批人而已。”
對於現在還看不清形勢的塞亞,軒失不可謂不失望。
“砰”
一聲巨響,方纔還固若金湯的馬車,頃刻間在外力的作用下炸成四分五裂。
軒失和塞亞齊身飛出馬車。
人剛落地,便見穿楊長箭隔着層層人羣,朝他們襲來。本就疲於應戰的西涼護衛。在萬箭齊發下,更是死傷無數
“快,都往金陵城撤”軒失,看着情況如此慘烈,忙不迭的下令。
衆人和塞亞卻是爲之一愣。
畢竟不久前他們才從金陵城逃了出來。哪有回頭自己送死的
“殿下,你讓我們撤回去”塞亞驚道。
難道剛纔她沒表述清楚嗎,楚扶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他們不是應該快速跟楚扶搖匯合纔是最好的辦法嗎。再不濟,至少也該趕回西涼搬救兵啊。
怎麼還要送羊入虎口呢
“西涼離這數千裏,你覺得我們還有命趕回去嗎“軒失怒道:“至於師祖,只怕她現在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後面的話塞亞不敢細想。
但前面的
看了看死傷過半的西涼護衛,塞亞終是咬牙道:“撤,聽殿下的我們一同撤回金陵城。”
只可惜他們想走。
黑衣人卻並不願放他們走。
軒失和塞亞共騎一駒,衝在最前面,其餘西涼護衛紛紛殿後掩護。
塞亞自幼便在西涼長大,騎術最爲了得。
可即便如此在如暴雨般的長箭之下,塞亞引以爲傲的騎術,依舊也只夠堪堪保命。而他們身邊的護衛,則是如同稻草般一一倒下。
眼下離金陵城門已不算太遠,可後面的黑衣人卻緊追不捨。
如此一來,只怕他們並無入城的機會。
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交代遺言,坐在後方的塞亞忽然道:“殿下,希望你相信無論如何,奴婢都沒想過要害你。”
說完,軒失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見塞亞猛地拔出髮簪,狠狠的插在了馬背上。
戰馬受驚之下,蹶子一撂。竟硬生生的將塞亞給摔了下來。
“塞亞,你”軒失急忙想要伸手將其拉回來。
不想塞亞卻直接打掉對方的手,重重拍了下戰馬的後背。隨之一聲長嘶,戰馬揚長而去。
軒失本該什麼都看不真切纔是,可他卻看到一襲紫衣長裙的塞亞。竟妄圖以血色之軀,阻擋暴雨般的長箭。
而一衆西涼護衛,許是看到軒失已經離開,又或是被塞亞所感。
竟紛紛開始效仿,個個都停駐不前開始以血肉阻攔那批黑衣人。
結果如何,如何軒失不得而知。
他只是在飛奔之時,歡呼看到了一抹紫衣殘血。
受傷的戰馬本就是百裏挑一的良駒,如此刺激之下更是跑的飛速。以至於軒失竟真的生生逃出了黑衣人的圍剿。
可逃得了第一批,還有第二批。
馬兒一路狂奔,卻在金陵城門不遠處時。被一拉疆繩強扼了回來。
軒失翻身下馬,輕拍馬背。
隨後戰馬消失無蹤,軒失的身影也隨之躍上高牆的陰暗處。
“今天都打起精神來,上面有令。如無令牌任何人都不能放入城內。”守門的領頭人訓話道。
身旁的士兵齊聲點頭,“是”
聽清了這話,藏在暗處的軒失忍不住勾脣一笑,“陸湛,你可真狠啊。”
可不是麼,處處斷他退路不說。
連斬草除根他都想到了。
但軒失會就這樣輕易認輸
當然不會。
他等了很久,從傍晚等到月上眉梢。期間躲過了至少三批搜查的人,軒失才終於找到了一個換班的空擋。
趁人不備,直接擰斷那小士兵的脖子,而後進入城門。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看似漫長實則不過眨眼功夫。而入了金陵城後,軒失更像是鬼魅一般。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軒失得以脫險,可楚扶搖那似乎就沒那麼幸運了。
也不知是誰泄露了路線,她們一路上都被追殺,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跟軒失匯合。
卻怎樣也聯繫不到軒失和塞亞兩人。
這讓楚扶搖不免有些恐慌,她身旁的紫瞳婦人,卻道:“閣主,莫要擔憂。以西涼皇子的能力,自保還是綽綽有餘。”
“我不擔心他,我只是擔心他會害死我們。”楚扶搖,臉上的純銀面具閃閃發光。
一頭長及腳踝的黑髮,順着輪椅散落在地。
“閣主,你這是何意”紫瞳婦人不解。
楚扶搖卻是搖了搖頭,“你真以爲聖毒門的老怪物,是怎麼好對付的嗎”
不去南越,待在西涼她們還能擁有得天獨厚的的條件。
去了南越嘛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後,楚扶搖終是無奈道:“罷了,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
事情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嗎
紫瞳婦人顯然有些不大相信,但下一瞬看着忽然出現的一羣人。
她倒是不得不相信了。
“你們是誰爲何要擅闖此處”紫瞳婦人,一揮手。一衆妙齡女子紛紛手持銀鈴現身。
看似這羣姑娘,不過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了點,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戰鬥力。
但事實嘛。
“不想你們閣主死的太快,最好不要晃動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