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鑑寶無雙 >第515章 鐵券原主,未能保命
    吳奪不僅聽到了這件殘片所在的“金書鐵券”的質地、工藝、來路,還聽到了原有的完整的“金字”。

    如此,便也就知道了,這件殘片所在的“金書鐵券”頒賜的時間和對象。

    真是唐初的,初的不能再初了。

    因爲時間是武德元年。

    說唐,不講武德是不行的。

    武德是唐代的第一個年號。唐高祖李淵建立唐朝之後,首用“武德”,用了八年。武德元年的時候,唐朝並未完成統一,當時還有十幾個政權割據呢;而武德年號停用時,唐朝也基本上一統華夏了。

    也就是說,這件殘片居然是真的!

    它所在的“金書鐵券”,是武德元年李淵頒賜給劉文靜的。

    劉文靜這個名字聽起來挺文靜,其實本人特別能打仗。

    劉文靜是唐朝的開國功臣,曾官高至相,受封過魯國公。

    本來,劉文靜是隋朝的官兒,晉陽縣令。這個地方有點兒特殊,因爲李淵就是從晉陽(太原)起兵的。

    劉文靜和李世民的關係非同一般,力挺李淵起兵,也立下了大功。

    唐朝建立之後,他自然是高官厚祿,武德元年就被頒賜了“金書鐵券”。

    劉文靜在唐朝建立之前,曾經擊敗虎牙郎將桑顯和、河東通守屈突通;唐朝建立後,又跟着李世民平定西秦薛氏;可謂戰功赫赫。

    不過,這“金書鐵券”並沒有保住劉文靜的命。

    而且,劉文靜是死在武德二年。

    此“金書鐵券”,有效期一年。

    劉文靜之死,主要和一個叫裴寂的人有關。

    裴寂也是唐朝的開國功臣,地位上始終壓劉文靜一頭。

    唐朝建立之後,劉文靜老覺得自己的文才武功都在裴寂之上,可爲什麼地位就不如裴寂呢?

    其實道理很簡單,李淵更喜歡裴寂。

    皇上喜歡一個人,是不能純粹從才能和功勞上來看的,估計劉文靜也明白,但就是心中不平。

    心中不平,就得有個突破口,於是乎,劉文靜就開始和裴寂作對。比如在議政之時,劉文靜就公開和裴寂唱反調。

    兩人的矛盾越來越深。

    有一天晚上,劉文靜和弟弟劉文起一起在家裏喝酒,可能喝得有點兒高,居然拔出刀來,砍在了廳柱上,說一定要斬了裴寂。

    劉文起一看,我哥不會中邪了吧?而且想到最近一段日子,家裏好像是發生過一些不太正常的事兒。

    於是,劉文起便請了巫師到府上作法。巫師作法,史料上記載的是“披髮銜刀”。

    前後事件看起來似乎也沒啥,但是,架不住有人會琢磨。

    劉文靜有一個小妾,當時正處於失寵狀態,正恨着劉文靜呢,她就把這件事兒告訴了兄長,讓他向皇上告發,說劉文靜在家裏祕密策劃謀反呢!

    你看他又要斬了裴寂,又請巫師“披髮銜刀”的。

    這事兒其實很好查,但是,李淵接到舉報後,卻將劉文靜交給了裴寂審訊。

    當然,不可能是裴寂一個人審,當時還有蕭瑀和李綱(都是初唐名臣)。

    蕭瑀和李綱的結論是,劉文靜不是謀反。

    於此同時,李世民也在全力周旋,對他爹李淵反覆陳述,說劉文靜雖對裴寂有不滿情緒,但絕不可能有謀反之心。

    但是裴寂逮住這個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他對李淵說,劉文靜才能謀略出衆,但是這個人很陰險;酒後顯露的,正是他的本性;如今天下未定,萬一以後劉文靜勾結外敵,那可是後患無窮啊!

    最終結果是,李淵下旨,將劉文靜、劉文起兄弟處斬並抄家。

    劉文靜臨死之前,有沒有提“金書鐵券”的事兒不知道,但是他卻長嘆一聲:高鳥盡,良弓藏,此言不虛!

    “金書鐵券”未能保住劉文靜的命,是因爲鐵券是李淵給的,人也是李淵要殺。

    實際上,在歷史上,獲頒了丹書鐵券,卻依然被殺的,並不止劉文靜一個。比如朱元璋,殺了多少開國功臣啊?

    不過,劉文靜後來還是被平冤昭雪了。

    因爲李世民當上了皇帝。

    劉文靜的“金書鐵券”,當年是一分爲二的,一半自己拿着,一半朝廷收着。需要查驗的時候,很輕鬆就搞定了。當然,這玩意兒在唐朝的時候,是不會有人僞造的,上面帶着名字呢。

    吳奪手上的這件殘片,是劉文靜手上的那一半當中的殘片。

    吳奪還聽到了,劉文靜被抄家之時,那一半“金書鐵券”被收走了。

    而且是被一個人偷偷收走。

    這個人姓甚名誰,吳奪沒有聽到,肯定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可能只是個小兵。

    上頭追沒追查,吳奪也沒有聽到。不過,此人昧下“金屬鐵券”,不敢完整留存,而是偷偷切割了。

    而他偷偷切割之後,居然拿來“鍊金”了。

    這一件殘片,當時是被遺漏了。

    後來怎麼流傳至今的,吳奪還是沒有聽到。

    不過,這上面的“金字”內容,估計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卿恕二死”,起碼讓人覺得心裏“踏實”,故此一直被收納,以至於流傳下來,倒也有可能。

    ······

    “八千是有點兒高了。”吳奪一邊將這件鐵券殘片遞給寧霜,一邊對攤主說道。

    這都是習慣性砍價,吳奪也沒指望砍下來。八千塊錢對他來說,實在是毛毛雨,而這件“金書鐵券”的殘片,他肯定是要了。

    結果,還真的砍下了一點兒。

    攤主最後說可以讓五百。

    貨款兩清。走人。

    “這東西你真看懂了?”走遠之後,寧霜問道。

    “你看年份沒問題吧?”吳奪反問。

    “問題不大。只是鐵器和金字的做舊,相對比較容易。想真正確定,得做檢測。”

    “小玩意兒,不用那麼麻煩。我也看年份沒問題,這就行了。丹書鐵券,玩個噱頭吧。”吳奪也是沒法兒解釋原主是誰,實在是編排不了。

    不過寧霜也不是很在意,接着也沒有多說。

    逛到中午,很多攤主已經開始在攤子上喫飯了,兩人也沒再發現什麼合意的東西,便就此出了古玩市場,也喫飯去了。

    飯後還真有點兒乏,兩人商量之後,沒有再去古玩市場,而是去看了一場電影,換一個放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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