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鑑寶無雙 >第823章 坐坐寶座,徹底服了
    不待吳奪應答,李天風便接了一句,“王琦當時未必主動去仿乾隆,要知道,這件筆筒是二次燒製。”

    粉彩是釉上彩,既然上了粉彩,那必須低溫二次燒製。

    也就是說,在繪製四愛圖粉彩畫片之前,這件木紋釉方筆筒,它得先出來。除了開光部分的四處粉彩畫片,二次燒製前,別的地方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底款是青花篆書,青花是釉下彩,第一次燒製也已燒成了。

    那麼王琦究竟是本來就想高仿這麼一件筆筒,還是隻被動負責畫了粉彩四愛圖,這就不好說了。

    王琦當年是如何參與的整個過程,這一點吳奪也沒聽到。他只能確定粉彩四愛圖是王琦所畫。

    而這個木紋釉筆筒,從胎釉到做工,大抵也能看出應該是原先御窯廠的老師傅做的。

    這裏頭有個可能就是,有人出錢,請師傅做了筆筒,開光留白;然後又請王琦畫了粉彩四愛圖畫片;這個過程是這個人出錢,不同步驟不同人做,最後他收走最後的成品。

    其實,就算不能確定是王琦作畫,這件民國仿乾隆木紋釉開光粉彩四愛圖筆筒,從整體水準來看,三十六萬八千五,最起碼不能說虧。

    如果能確定王琦所畫四愛圖,那肯定就是個漏兒了。

    只不過,這和王琦落款的作品不一樣,沒有明確的證據。

    吳奪說是個漏兒,但馮青樹多少還有點兒猶疑。

    “馮老師,這筆筒你買了,是要自己玩,還是有出手的打算?”此時,吳奪問了一句。

    “怎麼說呢,其實我拍的時候有點兒衝動,主要是想借鑑下,做一種木筆筒,用海黃或者紫檀做筆筒,然後鑲嵌四塊玉板或者四塊瓷板,算是設計個新產品吧。”馮青樹解釋道,“或許,過一陣也可能倒手。”

    吳奪接口,“如果想倒手,這個價兒短期內可能就不容易賣到。如果自己收藏,確實是個漏兒,而且也是值得研究的一件東西。”

    李天風此時開了口,“小吳啊,你今天又讓我刮目相看了,剛纔我又努力回憶和比對了一番,確實應該就是王琦!”

    吳奪聞言,心說自己若不是聽到了,斷沒有李天風這樣的眼力;看似李天風比自己遲了,但這樣便能認定,鑑寶天字號真真名不虛傳。

    而馮青樹聽了李天風的話,“那我就留下了。本以爲要麼是仿品,要麼是真品,結果還出了個有意思的研究品。”

    “沒事兒,老馮你啥時候不想留了,勻給我就行。”李天風笑道。

    “李先生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太可能出了。”

    “你呀!”

    “得,今兒就把事兒辦了吧!”馮青樹接着說道,“小吳,我現在就跟你去取那件案上案,然後送到我的四合院。晚上我請你們喫飯,明天就幫你拆,如何?”

    “看您的時間馮老師,不用這麼着急啊。”吳奪連忙說道。

    “沒事兒,今兒高興。”馮青樹看着吳奪,“小吳啊,以後咱們應該就是燕京古玩城的鄰居了,別客氣。”

    “對,小吳你就聽老馮的。”李天風跟着說道。

    ······

    將案上案送到馮青樹的四合院之後,當晚三人一起喫飯,聊得不錯。

    最令馮青樹驚訝的是,吳奪對於古玩品類,好像什麼都懂,就連他最擅長的木器,吳奪和他聊起來也毫不見低。

    飯後馮青樹接着酒勁兒有點兒興奮,拉着吳奪又再次去了他的四合院。這是個三進的院子,最後一進院的房子裏,陳設着很多古典傢俱。

    李天風以前來過不止一次,但是這一次還是繼續跟着了。

    當然,馮青樹雖然喝了酒,雖然有點兒興奮,但若是李天風不在,或者說沒有李天風這個“保人”,他也是不太可能單獨帶吳奪參觀的。

    馮青樹的這些珍藏傢俱,都是明清時期的,材質以海黃和紫檀爲主,也有一部分老紅木;還有軟木類的,軟木類主要是楠木。

    最讓吳奪震撼的,是一個紫檀寶座。

    比照曾經在博物館和畫冊中看到過的寶座的尺寸,這一個寶座相對算是小的,但馮青樹依然單獨用其中一間房子來放置,周圍只擺了一些裝飾性的東西。

    寶座這東西,可謂古典傢俱收藏中的金字塔尖,因爲不管做了多少個不同大小的,它都是皇帝坐的。

    而且流入民間的非常之少。

    畢竟是傢俱,和瓷器字畫之類的不一樣,加上意義特殊,所以即便是清末民初亂局之時,也很難被“夾帶”出去。

    “坐上去感受一下?”馮青樹對吳奪說道,“李先生坐過。”

    既然馮青樹這麼說了,吳奪也就沒客氣,“馮老師,卻之不恭。”

    實際上,坐在寶座上是很難受的,因爲它座面比較深,兩邊扶手又比較遠,所以坐上去是“四不靠”,必須自己撐住正襟危坐。

    試想皇帝當年如果碰上時間比較長的早朝,或者遇上有什麼重大事宜聽取彙報,一坐半天的話,其實那是相當受罪。

    但沒辦法,寶座,要的就是突出皇帝的威嚴。

    吳奪換了個位置,靠在一邊的扶手上,這就舒服多了。同時,吳奪在盤摸之時,也順帶聽了聽。

    “怎麼樣,能看到哪一朝?”

    等吳奪下了寶座,馮青樹接着問道。

    這個寶座,吳奪肯定能看出是清代的制式;但是,要精準說出哪一朝,那可就難了。

    好在吳奪聽了。

    “我看嘉道。”吳奪應道。其實他聽到的是嘉慶末年,但還是收斂一點兒,說得比較寬泛,連道光也帶上了。

    但即便是這樣,馮青樹也豎起了大拇指,“不簡單啊,你就看了這麼一會兒,就能斷得這麼準!”

    李天風微微一笑,“依我看,他還能更精準,這是藏拙了。”

    李天風顯然比馮青樹更“江湖”一些,看人識人、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也更強。

    “李先生您擡舉我了。”吳奪連連擺手。

    “小吳,你就再說準點兒嘛!”馮青樹笑道。

    “其實我是眼力不夠,我是看到嘉慶後期的,但在馮老師這樣的木器大家面前,我可不能亂說啊。”吳奪接口道。

    “厲害!確實厲害!”馮青樹連連拍掌,又看向李天風,“李先生啊,我現在是徹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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