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福晉求和離 >第95章:天蒼蒼,野茫茫。
    蘇櫻又夢到自己去送軍糧,平坦的大道上,一輛馬車接一輛馬車,前後望不到頭。

    遠處的青山高聳入雲。

    近處清澈的泉水裏,有金黃色的小魚兒游來游去。

    她坐在馬背上,哼着曲兒。

    心中喜悅無比。

    突然間,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裏。因爲,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去送軍糧。

    擰擰臉,果然不疼。

    既然是在夢裏,就不怕有人看。

    那,那就洗個澡吧。

    策馬往泉邊奔,縱身入水。

    “撲通”

    醒了

    蘇櫻狠狠地捶了兩下牀,早知道慢慢的下水,都多少年沒在河裏洗過澡了。懊悔了片刻之後,去想方纔的那個夢。

    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胤禛是她最信任的人。只要是他經手的事,她心裏就踏實無比。他若真是去籌糧送糧,明年徵葛爾丹的糧草問題,就不用擔心了。

    唉多好一個人,幹嘛要生在皇家生在窮苦人家多好,長到二十多歲了,還娶不上媳婦,剛好被自己遇上。

    把他領回家。

    讓他劈柴餵馬放羊。

    屋內漆黑。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好像聽到外面有動靜。蘇櫻伸出頭去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值夜的丫頭應聲:“回福晉的話,剛過子時。“

    蘇櫻又問:“主子爺回來了嗎“

    門“吱”的一聲開了,胤禛對值夜丫頭說,“你出去吧。”

    蘇櫻暗自對自己說:我跟他說,我是剛醒,他會信嗎他該不會以爲我擔心他,徹夜難眠吧

    男人出去辦事多正常,有什麼可擔心的。他的命大着呢,多年以後,會全須全尾的坐上皇帝的寶座。

    “你還沒睡”

    胤禛站在牀邊解着衣服說。

    “剛醒。怎麼不讓丫頭燃燈”

    “不用,看得見。”

    看得見個鬼。蘇櫻撩起牀簾,看到一個黑影在她牀邊亂晃,又問:“你在幹什麼”

    黑影朝牀邊靠近。

    扯着被子說:“你往裏面一點。”

    蘇櫻:“”都和離了,睡別人牀上不要先徵求同意麼

    不情願地往裏面挪挪,“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天亮就走。”手腳麻利地上牀,把人扯進懷裏摟了片刻,頭又往下拱了拱,頭臉在她頸間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低聲道:“你跟我一起去吧你救的那個姑娘跟着佟科多去了,到那地方,也有人玩兒。”

    “除了比京城裏冷,風會比京城裏的烈,別的也沒什麼。到時候你穿厚點,儘量少出門。此趟一共帶了兩百護衛,都是從皇阿瑪的親軍挑出來的,個個都是好手,很安全。”

    蘇櫻:“”

    裝着不知情的樣子,問:“你不是去思過嗎”

    胤禛回城這一路上只想着,她跟自己去的可行性,以及怎麼說服她了。忘了說重要的事情了。

    “這是祕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國公府裏的人也不要說。皇阿瑪是讓我去寧夏籌糧的,佟科多也是。”

    這個姿勢雖然舒服,卻不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胤禛擡起頭,把蘇櫻摁在他懷裏,鼻子嘴巴在她發間廝磨了片刻,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又說: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只是幫忙籌糧,皇阿瑪另外安排有人運糧。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嗎那邊有一望無望無際的大草原。”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就是說的那裏”

    蘇櫻掙扎着打斷了他的話:“男人辦正事,女人跟着像什麼樣子,再說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說話的時候,終於把頭臉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不用再往下說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去。”

    果然如他想的那樣不聽話。胤禛捏着她的臉蛋,說:“以前我出去辦差,你都鬧着要跟我。你想想你那時候都怎麼說的,都說了些什麼話。”

    蘇櫻說:“那時候你是我夫君,現在我們已經和離了。”

    討厭。

    不懂事。

    胤禛沒再接她的話,鬆開了她的臉蛋,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在腰間揉捏了片刻,手指貼着她的小腹慢慢向上遊走。

    大紅色的肚兜輕擦着手背,指下是細滑的柔軟。想停下來細細品味,想急步探索得更多,矛矛盾盾中越過山川重巒,摁在了砰砰直跳的左胸處。

    “我在這裏面佔了多大的位置嗯只有一個小小的角落,還是滿滿的都是我”

    沒等應話,低頭咬她的臉蛋,咬她的耳垂,咬她的脖頸

    手掌悄悄往下移,在丘嶺處盤旋,又跌入山谷,接着爬上了另一個山頭。

    循環往復。

    像只吃飽撐着了的獅子,閒着沒事,來回轉悠着,巡視他的領地。

    冬眠的土壤在他來來回回的奔走中甦醒,燥熱難耐,蠢蠢欲動,盼着來一場狂風,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在風捲殘雲之間,忽生忽死。

    蘇櫻挽住他泛着溼意的脖子,低聲說:“來吧”

    “嗯”胤禛滿腦袋都是妖精打架,幻想着兩隻小妖精糾纏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心不在焉地問:“來什麼”

    蘇櫻推開他,去扯他的裏衣,“幹那事。”

    胤禛沉默片刻後,低笑了一聲,拉下她的胳膊,一併抱緊了,沉悶道:“不行。這一去,至少要半年,萬一有了身孕,我又不在你身邊。”

    “我喝避子藥。”

    “不行。”

    這是故意耍她的啊,蘇櫻惱了,“那你摸什麼摸”

    她想。

    他更想。

    心心相印,

    不如從了本心

    胤禛做了一番艱難的思想鬥爭,下定決心後,說:“先熟悉熟悉地形,等我回來,駕輕就熟,直奔目的。”

    “滾。”

    這個厚臉皮的死無賴。

    惱羞成怒。

    蘇櫻此時若是能捶,肯定就把他捶死了;如果能踢,肯定把他踢飛到天邊。

    可惜胳膊腿都動不了。

    胳膊被摟着,腿被壓着。

    氣呼呼地無可奈何。

    半天后,胤禛說:“和離之事,等我回來再說,行嗎我不在家,府裏這些人還要依靠你。”

    蘇櫻立馬接話:“有蘇培盛,他多能幹。“

    “他是個奴才,人情禮往的,還需要主子出面纔行。”胤禛想了片刻,又說:“寧夏那地方和準葛爾接壤,又是回回的聚集地,民風彪悍,上上一任的知府,就被當地人害了。”

    停頓了一會兒,沒等到蘇櫻擔心的話,他只得自己往下說:“我這一去挺危險,不知能否活着回來。我萬一出了事,你也不用和離了。家財都歸你,守孝三年,你就自由了。”

    蘇櫻問:“爲什麼要三年三個月就差不多了吧。三個月就能把該賣的賣了,該處理的處理掉。”

    “你”

    明知道是她胡說的,胤禛還是有點生氣,摸上了她的脖子,“我還是先把你掐死吧,到時候能葬在一起,去陰曹地府時,也好結個伴。”

    蘇櫻喫喫笑道:“四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你把戴鐸的賣身契給我,我考考慮慮你說的話。”

    胤禛把捉着她脖子的手,移到了她的後腦勺,揉摸了兩下後,說:“跟人談判的三忌,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

    “忌急、忌燥、忌亮底牌。要沉着氣,才容易贏。你要是能沉着氣,等不到天亮,我就會告訴你,戴鐸的賣身契,我給了蘇培盛。我走了,府裏你就是最大的主子,蘇培盛聽你,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

    “你不是讓我跟你一起去的嗎”

    胤禛“噢”了一聲,道:“談判還要做兩手準備,萬一對方沒按着自己想法走,就要在剩下的路里,找出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路。”

    蘇櫻聽着胤禛敘敘叨叨的話,突然意識到戴鐸這個第一謀士,也許是外人的說法。他的第一謀士,其實是他自己。

    於是問道:“你覺得年羹堯這個人怎麼樣”接着又說,“心平氣和地評價他。”

    胤禛沒有絲毫猶豫地說:“有才能,而且是大才。看似目中無人,桀驁不馴。其實一旦認準某人,就會死心踏地。但他的驕傲是滲在骨子裏的,一旦得勢,就又會忘乎所以。”

    剛認識就能判斷得如此準確。

    自己跟他在一起了這麼多年,裏裏外外都被他看透看光了

    蘇櫻瞬間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個透明人。

    她小心地問:“我呢你評價一下我。”

    “一隻又甜又軟的小糖包看見就想喫”胤禛說着,摟着懷裏的人啃了起來。

    “別別別,我再問個話。”

    “嗯”

    “怎麼突然讓你去寧夏”

    “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啾”

    “啾”

    “不行,親這裏”

    “不聽了,我困了,要睡了。”

    “我說,我說”

    “皇阿瑪不放心糧道,爲了做到萬無一失,讓佟科多帶着銀子去那邊籌糧備用。今兒明珠對皇阿瑪說,路途太遠,這場征戰或許需要的時間更長,糧道一旦出問題,可能會前功盡棄。讓做多重準備。”

    “皇阿瑪擔心佟科多的號召力不行,籌糧不足,就想到派一個皇子過去,寧夏知府那邊也能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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