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福晉求和離 >第96章:美人相隨。
    兩個人說着些有用無用的閒話,溫言軟語間,不知不覺天亮了。

    蘇櫻趴在牀上,嘟囔道:“好睏啊,我就不送你了。祝你馬到成功,早日封官嘉爵,回來多娶女人,兒孫成羣。”

    真是不懂事,馬上就要走了,還說些他不愛聽的。

    胤禛穿好衣服後,把蘇櫻從被窩裏拖出來,“不行,佟科多穿着囚衣走,他女人還死命的追着去呢。我騎着馬走,連個女人送都沒有,太寒酸了。”

    “讓側福晉去,她昨晚提前離席回來安慰你。我回來的時候,她在門房處等你,你見到她了嗎”

    胤禛拿着放在牀頭的衣服,胡亂往她身上套,“我跟蘇培盛交待過了,李氏的生辰宴取消。等明年我回來,給你補辦及笄禮,大辦一場,肯定能收很多紅封。”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蘇櫻穿着衣服說,“既然貼子已經送了,宴席照常辦吧,沒外人來,府裏的人一起喫個飯,反正現在也有錢。”

    提到錢,胤禛纔想起了一件大事,從懷裏掏出六張銀票放在妝臺上,“這三十萬兩也給你,不要胡亂花啊,三年後要還的。”

    蘇櫻十分驚訝似地說:“你不是說白送給我了嗎反正你有辦法還上。”

    胤禛“哼”了一聲道:“我寫的和離書,前日又偷偷拿回來了。以後你說話注意點,再說我不愛聽的話,和離書不還你了”

    看到蘇櫻的目光朝衣櫃頂上瞄了一眼,他裝着沒在意的樣子說:“快穿衣服,去叫丫頭送水過來洗漱。”

    蘇櫻:“你出去一下。”

    胤禛:“不就是在櫃子頂上放着嘛,我早拿走了。先放我這裏,等我回來,就還你。”

    蘇櫻:“”

    拿起妝臺上的梳子,狠狠擲向他,然後又衝上去捶打他後背,惱怒道:“你這個喫豬毛的爛臭蟲”

    胤禛內心狂笑。

    爺這招叫出其不意。

    紅木馬車迎着初升的朝陽,叮鈴鈴地朝北城門方向行駛。

    蘇櫻氣惱極了,卻不得不裝出悲傷的樣子。

    待會兒北城門外,肯定有人送行。自此一別半年,她這個做福晉的,一點都不悲傷也太可疑了。

    胤禛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笑嘻嘻道:“這種程度的難過不行,怎麼也得撲到懷哭到兩眼紅腫,死拉着我不肯鬆手,非要跟我一起去。口裏說着,你是風兒我是沙,相伴相隨到天涯”

    蘇櫻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說:“你要是現在死了,我就哭,哭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胤禛圈着她的腰,收斂了笑意,“不要說死,我要是真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也見不到你了。光想想就很難過。”

    蘇櫻突然想到前世裏,自己躺在牀上的最後那一段時間,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盼着再見他一面,可又不願說出口。

    強撐着自己,盼呀盼呀,終於盼來了。

    他問了句:“你可有什麼心願未了”

    她說出自己的心願之後。

    他說了一個“好”字之後,就轉身離開。

    巧慧拉着她的手,哭着說:“主子,您再撐撐,三老爺明日就能回來了,他說他從雲南給您帶了您喜歡喫的鮮花餅。”

    好累啊她實在沒有力氣再撐不下去了。

    最後那一口氣,她想的是:如果有來世,再也不要見到他;朦朦朧朧中又想,即使見到他,也再不要跟他有半點關係,一定要離這個把自己的一生都毀掉的人遠遠的。

    可是老天害她,這輩子又遇上他了,又成了他後宅的女人。

    漫漫長路,何時是個頭。

    蘇櫻不禁大哭起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下馬車時,哭得兩眼紅腫。

    胤禛摸着她的頭,笑道:“都及笄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哭的這麼難看。快把淚擦擦,下面有人,別讓外人看見了笑話。”

    送行的人,比意料中的還多。

    太子、五阿哥、九阿哥、張廷璐、蘇櫻的三哥富存,竟然還有溫達。

    蘇櫻是費揚古的老來女,四個哥哥比她的年齡大上許多。富存今年二十七歲,遺傳了覺羅氏的好模樣,生得玉樹臨風,溫雅俊美。

    性子又十分的好。

    蘇櫻自幼喜歡跟在他後面玩。

    富存用拇指試了一下她眼角殘留的淚花,不高興地說:“就這麼傷心啊小沒良心的,我前年出使沙俄,要去一年多,你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盼着我給你帶外面的禮物回來。家裏養了你了那麼多年,原來養了只白眼狼。”

    太子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說:“昨晚我跟皇阿瑪聊了,皇阿瑪說就是讓你出去長長見識,四弟你別多想。早去早回,府裏我幫你照看着。”

    昨晚宴席上,皇帝誇九阿哥懂事了。讓九阿哥明白,皇帝是喜歡對兄弟們好的人。此時很熱心地說:“四哥你放心去吧,四嫂我幫你照顧,每隔三天,我去你府上一趟,看看四嫂有什麼需要沒。”

    五阿哥說:“四哥,回來的時候,看看寧夏有什麼稀罕玩意兒,多帶回來點兒,給兄弟們長長見識。我們都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呢。”

    張廷璐連連鞠躬:“對不起四爺了,都是草民招惹來的麻煩。”

    溫達湊到胤禛面前笑道:“四爺早去早回啊”

    太子盯着這個瘦瘦高高的人看。

    剛纔還向他和另外兩位皇子,分別行了拜見禮。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他。他卻跟胤禛說話這麼熟稔。

    奇怪。

    太子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問胤禛:“這是誰呀”

    胤禛介紹道:“戶部書史令溫達,明年開朝就去工部任員外郎,吏部的調令已經簽發了。”

    噢,以後盯着王新命的人。

    太子瞬間對溫達熱情起來,“本宮聽四弟提起過,正準備得空了,召見你。今兒正巧遇上了,待會兒就隨我去趟毓慶宮,給本宮講講無定河的事。”

    接二連三的喜事,已經鍛鍊了溫達的情緒,太子同他說話,也沒顯得多麼激動,禮節周全的應話謝禮。

    胤禛問溫達,“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西北”怕太子誤會他和溫達私下裏聯繫密切才故意一問。旨意昨晚才下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溫達笑呵呵道:“下官聽於大人說的,於大人說是聽”

    伴隨着急促的馬蹄聲,一位頭戴白色帷帽的白衣女子,像雲朵一樣,從馬背下輕盈地墜落。

    “四爺,嫣兒隨你走。”

    聲音是柔中帶剛的清脆。

    帷帽前的面紗撩起,露出玉芙蓉般圓潤動人的臉蛋。

    溫達沒說完的話,被驚得咽回了肚子裏。

    改口問道:“姑娘隨四爺去西北”

    並不是溫達搶着說話,是納蘭語嫣乍然出現,其他人停住了聲,一時間冷場了。

    溫達這一聲顯得猶爲響亮。

    富存手搭在蘇櫻的肩膀上,望着白衣女子,笑呵呵說:“生猛。”

    太子緊盯着胤禛。

    五阿哥、九阿哥、張廷璐以及蘇櫻,俱是看着納蘭語嫣。

    牽着棗紅馬的女子周身籠罩着一層輕煙薄紗,猶似身在煙中霧裏,除了如瀑的長髮垂下,全身雪白。

    嫣然一笑,美玉生暈。

    “嫣兒隨你走,嫣兒騎術極好,不會給你添麻煩。”

    深情軟語。

    彷彿她的眼裏,只有她和胤禛二人。

    看不見太子這個國之儲君在。

    也看不見她要追隨的那個人的福晉也在。

    自蘇櫻在九公主那裏,聽到納蘭語嫣這個名字,就想象過多次,和她見面的情形。

    比如,她盈盈朝自己一禮,甜軟地說:“嫣兒拜見福晉,以後請福晉多多關照。”

    或是,胤禛把她帶到自己跟前,說:“這是嫣兒,以後你們好好相處。”

    也或是,她們二人並肩站着,旁人暗自在心裏評判誰生得更好看。要說自己這把年紀了,早已看淡風雲,斷不會跟一個小姑娘去計較。

    但相貌這事,還是有些介意的。

    蘇櫻希望別人認爲自己更好看。

    畢竟身爲胤禛的前福晉,與他的繼福晉相比較,無一處勝過她,實在是件很鬱悶的事。

    而此時,自己是日常裝束。昨晚大半夜沒睡,一張無精打采的臉還剛剛哭過,眼睛脹疼,八成是腫了。

    蘇櫻從未遇到過如眼前這樣狼狽的情形。

    還是當着她三哥的面。

    她想轉身回馬車裏,無奈富存摟的太緊,身都轉不動,莫要說是離開了。

    而此時的張廷璐,

    想把年羹堯拉過來,讓他來看看這個新鮮的場面。

    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看眼前這這樣子,不是一日兩日的情誼,是情比金艱。

    衆人的目光從納蘭語嫣那裏,又移向胤禛。

    等待着他的答案。

    胤禛的表情,好像一直未變,保持着剛下馬車時的神色淡然。

    平淡問:“你家人知道你來嗎”

    納蘭語嫣揚了揚嘴角,慢慢衝他綻開了一個肆意的笑容,“不知。原來只有一部人知道嫣兒愛慕你;現在嫣兒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嫣兒非你不嫁。”

    太子急了,指着蘇櫻說:“你,你沒看到我四弟媳婦在這裏嗎”

    ------題外話------

    我心目中的納蘭語嫣,是將軍在上裏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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