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養傷第一要緊,因爲奴才的身體是屬於主子的,要爲主子的東西負責。
小九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心急火燎的養了兩日後,卻再呆不下去了。在村裏子找了輛馬車,直奔銀川。
趕到城門前時,蘇櫻他們剛入城。
小九看着衛隊的身影,差點又要哭了。怎麼纔來救啊
高庸說:“你主子已經得救了。”
想到主子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拼了命的讓自己逃出來。
小九就兩眼的眼花。
“你有什麼根據”
“我家主子爺一個人的時候,從不坐馬車。衛隊中間的馬車裏,肯定是福晉。城裏的事要是沒解決,主子爺不可能讓福晉入城。”
小九站起身把高庸提下馬車,衝他說:“找你家主子去吧。我要找我家主子了。”接着又對車伕吩咐,“跑快點,去白銀街十三號。”
白銀街十三號是個四間茅草房的小院,院子被半人多高的柵欄圍着。
大白天,西間臥房的大牀吱吱嗄嘎地響。
李四兒嬌嬌弱弱地嗔笑:“爺,您身上有傷,改天再來嘛。咱們往後的日子長着呢。”
佟科多揉了揉他懷裏的女人,喘着氣道:“這世上,還是爺的小四兒待爺最真心。不怕苦的跟着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又不怕死的去知府家裏要人。”
李四兒喫喫低笑:“小四兒的命是爺給的,爺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小四兒也不會獨活......”佟科多掩着了她的小嘴,責怪道:“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胡話,爺要是死了,你就另嫁人,好好過日子。”
李四兒眨眨眼,淚珠簌簌滾了下來。看在男人眼裏,比梨花帶雨,還要美上幾分。
“別哭別哭,傻丫頭別哭......”男子漢的心,被她的眼淚浸泡得快要融化了。
不會說甜言蜜語,只是一遍遍哄她別哭。
就在這時,
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主子,您還好嗎”小九扒着門縫問。他猜測,小姨娘正在給主子換藥,赤身果膀的,被外人看到了不好,所以才關着門。
被外人打擾好事,佟科多十分不悅:“正忙着,你先一邊呆着去。”
小九很聽話的蹲到大門口呆着了。
閒着沒事數螞蟻玩。
數到第六隻螞蟻的時候,聽到了馬蹄聲。擡頭一看,一隊紅甲騎兵朝這邊走來,接着看見了在城門口看到的馬車。
他心中有氣,裝着沒看見,也沒聽見,繼續低頭數他的螞蟻。
馬車近了也沒動。
胤禛下了馬車問,“你主子呢”
小九這才站起了身,拜禮後,應話:“屋裏忙着呢。”
“去傳話,就說我和四福晉一起來探望他了。”胤禛吩咐他之後,走到了車門口,伸出雙臂,“車上沒備馬凳,你扶着我下。”
蘇櫻從車窗伸出頭,看着緊閉的屋門說:“我們改時間再來晚上不是就能見着了嗎”
胤禛笑道:“昨晚天黑,沒看清他的樣子,不知他傷勢究竟如何了。我們先看他一眼,根據他的身體狀況,決定是把酒菜送到這裏,還是去鮮羔樓。”
胤禛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疑惑。
解釋道:“佟科多不是魯莽,是爲了保護我。”
“他當日要是若無其事的吃了周知府酒席,周知府就會另尋時機下手。”
“沒對我們下手之前,我們沒有證據,沒理由抓他。那就要每日提心吊膽的提防着。佟科多挑破他的陰謀,又讓人逃出來通知我,我便不會有危險了。”
又說:“他知道我帶的有一百多人。”
蘇櫻有心事,聽了這番話也沒多思索,對胤禛揮了個手,讓他靠邊站,彎腰探身出來,扶着門邊,旋身跳下。
小九跑過來,說:“我家主子還在忙,他讓你們在院子裏等。”
院子裏有個圓形的石板桌,桌邊擺着四個光滑的石墩。
胤禛剛坐下,就感到寒氣直入臀部,拍了拍膝蓋,對蘇櫻笑道:“墩子上涼,坐我腿上吧。”
蘇櫻四處看了一眼,看沒別的可坐的東西,說道:“我站着就行。”
她這一站,就站了一刻多鐘。
昨晚一夜沒睡着,身體本就睏倦,站得渾身疲累。
於是對立在一邊的小九吩咐:“你問一聲佟大人,他還要多久。若是時間長,我們改時間再來,免得知道我們在外面等着,他着急。”
屋內的男女,此時又開始忙碌起來。
一牆之隔的屋外,有人等着,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這種感覺新鮮又刺激,愉悅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沉悶的低吼破門而出。
小九聽到這一聲,還以爲是主子傷勢重,治傷時弄疼了。男女之事,他雖然沒做過,但也有耳聞,那是半夜裏吹燈後做的事。
此時根本沒朝那方面想。
他又一次拍着門問:“主子爺,您沒事吧四福晉問還要多久。”
屋內人喘着氣,笑答:“讓他們稍等,馬上就好。”
胤禛是經過人事的,聽到聲音,瞬間就明白屋裏人在忙什麼。惱怒和羞恥感,令他的臉騰的熱了,低聲對蘇櫻說:“你去馬車等,我跟他說一句話,就走。”
蘇櫻正想走,聽到胤禛如此說。“嗯”了一聲,快步離開。
她剛坐上馬車,門便開了。
頭髮零亂,滿臉海棠帶雨的李四兒站在門口,笑道:“四爺進來吧。”又四處看,“福晉呢”這副模樣見人,她也不好意思。佟科多催的急,說不用收拾。反正外面的人,是他的外甥外甥媳婦,都是過來人,又都不是外人。
胤禛臉上火辣辣的,站在原地沒動,應話道:“她身體不舒服,我讓她先上車了。也沒別的事,問問佟大人的傷勢如何我在鮮羔樓擺了宴,問佟大人能不能去。”
李四兒扭臉與佟科多說了兩句話後,嬌笑道:“我家爺說,讓您進來說話。”
劇烈的咳嗽聲從院子裏傳來,蘇櫻聽着像是胤禛的聲音,從窗口探出頭去看究竟。
胤禛用手背擋在鼻子前面,一邊咳,一邊往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