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差點忘了胤禛是因爲身體不適,才臥牀休息。
她用溼熱的手巾擦了擦手,坐在牀沿,溫婉地笑道:“四爺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終於肯主動離他近些,纔不能睡。
胤禛急忙說:“我不困。”說着話,就想伸手。
蘇櫻溫言細語道:“一直說着話,當然不困了。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你閉上眼,我給你按按。”
按按
那......那豈不是要肌膚相親
跟摸摸差不多哦。
胤禛收着伸了一半的手,從善如流的把眼睛合上了。伴隨着清淡的甜香飄飄晃晃而來,一雙細膩的小手搭摁在他的鬢側,摸到他的太陽穴,輕輕揉摁。渾身頓時就舒坦了一截。
“這個力度可以嗎”
“嗯。”
眼睛稍稍離個縫,偷偷看。
她靜靜地坐着,眼簾低垂。蝶羽般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蛋上,投下優美的扇形陰影,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唉,一個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差不多好看就行了。
這麼好看,多讓人操心。看到的人,都想打主意。
胤禛突然又想到,她給自己寬衣的熟練樣兒,那是幫別人寬過多少次衣服,才能練出來的利索又溫柔。
李氏和宋氏都幫他寬過衣服,笨手笨腳的,再沒讓她們服侍過第二次。
常侍候他的小太監,倒是利索,可是沒她的手輕,也比不上和他配合的好。
胤禛想到這裏,心中的酸澀又聚集成了一罈子青青黃黃的醋水,在胸中翻騰着,飛花四濺。
他閉上眼,悄悄吸了口氣。
能跟他重歸於好就是上天開恩,不能再計較別的。畢竟是他有錯在先,是他對她關心的不夠,才造成了現今這個局面。
多麼容易知足的小姑娘啊,他擡擡手放過別人,她就能喜悅成這樣。
等給他機會,讓他展示對她的好,只要是她開口的事,就是上天摘月,下海捉鱉,他也會想辦法完成。到那時候,她得喜悅成什麼樣兒。估計每天都是傻呵呵的樂。
房間內昏暗,他摸到牀頭放的懷錶看了看,五點四十分。這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這是從未有過的。在白天裏,他最多是打個盹。
最近這兩年,就是在晚上,也沒有睡得如此深沉過。總是無數次的驚醒,又迷迷糊糊的睡着。反反覆覆中。腦海裏那些重逢的畫面,不知道是他幻想,還是做的夢。
胤禛站在地上時,才發現藏在身體裏的那些睏倦消失了,渾身松輕得就像脫了幾層什麼東西似的。
拉開門,一陣冷風夾裹細細的雪花迎風襲來,胤禛打了個噴嚏。抽出袖筒裏的粉色帕子,輕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淚。
跨出了屋門,站在雪花飛揚的院子裏大聲喊:“人呢怎麼沒人管我了”
張廷璐第一個從屋裏躥了出來,踩着薄薄的細雪,小跑過來說:“外面冷,四爺趕快進屋,我們今晚喫火鍋。”訕訕地笑道,“東家說,再有十分鐘,您要是不醒,就去叫醒您。您和東家真是心有靈犀啊,她一說要叫您起來喫東西,您就醒了。”
這個諂媚的小人,還是要敲打。胤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背起手,往他方纔休息的屋裏走。
沉聲說:“給我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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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城讀者自由行走的花:瞧着現在這走勢,我怎麼覺得四爺哄不好櫻櫻了呢感覺好難啊。
櫻櫻:還沒看到誠意。
四爺:別急,爺的招多了。你絕對想不到的絕世好主意正在蘊釀中,等待時機,就拿出來,一飛沖天。
xx讀者皇甫妙晴:小四還沒受虐呢,等着看虐呢。
小羽毛:四四的主意,前文有暗示。哈哈,暗示的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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