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聽說破曉已經回來了?”

    聶樂看着已經三天沒有回家的父親問道。

    “嗯。”

    聶榮點了點頭。

    看着神色沉悶,彷彿懷揣心思的父親,聶樂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父親一直對這款戰機心心念念,爲什麼現在“到手”了卻貌似並不怎麼開心?

    “爸,是出什麼事了嗎?”

    聶樂試探性的問道。“難道破曉並沒有傳言中那麼厲害?”

    “不。”

    聶榮搖了搖頭,語氣裏情不自禁流露出一股讚歎與佩服。

    “小陳並沒有欺騙我們,經過多重檢測,破曉確實要比美利堅的B2戰機更勝一籌。”

    雖然知道陳良應該不會吹這種牛皮,但聽到父親親口承認,聶樂心裏還是承受了不小的衝擊。

    畢竟這不僅僅只是一款簡單的產品。

    它可能會改變當今世界的現有格局。

    “而且我們並沒有看錯小陳,他確實胸襟廣闊,直接將破曉贈予了我們。”

    沒錯。

    在破曉歸國當天,在宴席上,當着一衆大佬的面,不用大佬們開口,陳良義薄雲天,直接表態將幾十億製造成本並且是全世界第一架破曉隱形轟炸機無償贈予給國家。

    “這是好事啊。”

    微微一怔後,聶樂迅速道,疑惑父親爲什麼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聶榮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解釋道:“在破曉降落後,我們立即派了最頂級的科研團隊對破曉進行了實物研究,可結果卻發現,即使拿到了成品,我們似乎也沒有能力進行仿製。”

    聶樂啞然,終於明白父親心裏的鬱結所在。

    猶豫了一會,他建議道:

    “……爸,既然陳良如此深明大義,胸懷家國,那你何不嘗試着讓他將設計圖一併公開?”

    聶榮搖了搖頭。

    “話雖如此,可如何去開這個口?小陳已經足夠慷慨,一架這樣的戰機,單說生產成本恐怕就得幾十億,可他卻直接贈予了我們,假如我們再向他索要設計圖,那不是強人所難,太過貪得無厭了嗎?他會怎麼想?要是引起了他的反感,那就得不償失了。”

    聶樂默然,一時間難免五味雜陳。

    父親此時是站在國家的層面。

    一個國家,居然會擔心被一個人反感?

    可想而知,陳良現在在高層心目中究竟有怎樣的分量。

    “爸,這麼說來,即使得到了破曉,我們依然無法破解其中的技術?”

    聶榮點頭。

    “短時間內,肯定不可能。”

    聶樂沉默,多少能夠理解陳良的用意。

    無償贈送是人情,可接下來就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了。

    “對了,言之那丫頭呢?”

    忙活了幾天的聶榮問道。

    “在曬太陽呢。”

    “曬太陽?”

    聶榮愣神。

    聶樂點了點頭,苦笑了下:“媽給她下了禁足令,不讓她出門,她這幾天總是搬着把椅子坐在院子裏發呆,像竇娥似的。”

    “這丫頭。”

    聶榮哭笑不得。

    “我去看看她。”

    正如聶樂所說,當聶榮找到顧言之的時候,顧言之正託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望着天邊的雲海出神。

    那架勢,就像渴望自由的籠中之鳥。

    聶榮遠遠看了一會,然後走了過去。

    顧言之始終沒有察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聶榮只能輕輕咳嗽一聲。

    “爸。”

    聽到咳嗽聲,顧言之終於回神,扭頭看了眼幾天不見的父親,有點沒精打采,聲音聽上去也沒什麼力氣。

    “你一個人坐在這幹什麼?”

    聶榮若無其事問道。

    “曬太陽啊。”

    顧言之理所當然道。

    “曬太陽?”

    “對啊,反正我也無事可做,媽又不讓我出門。”

    從顧言之的語氣裏可以聽出一縷不太明顯的怨氣,之所以無所事事的坐在這曬太陽,應該也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你不用去學校嗎?”

    聶榮問道。

    “媽說我去不去反正都一樣,她已經給我請假了,說我生病了,腦袋出了點問題,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聶榮啞口無言,笑着搖了搖頭。

    這母女倆還真是一對冤家。

    “行了,你也別想在這陰陽怪氣了,你媽爲什麼把你關在家裏你應該很清楚,要不是你太過任性。你媽怎麼會這麼做。”

    男人應該都是這樣,終究還是會護着自己老婆一些。

    顧言之並沒有反駁,意興闌珊,正像精神方面出了點毛病,又開始擡頭看天了。

    還真別說,今天天氣還真不錯,在京都可很少能看到如此蔚藍的天空,就和一片鏡子似的,一團團白雲漂浮不定,像小孩愛喫的棉花糖。

    “行了,你也別在這坐着了,趕緊回學校去。”

    聶榮發話道。

    “我不去。”

    顧言之耍起了脾氣。

    “臭丫頭,還跟你爸較勁起來了?別到時候真給學校開除了,我們家丟不起這人。快起來。”

    在聶榮的呵斥下,顧言之纔不情不願起身。

    “那我媽那怎麼辦?”

    “你媽那我去說,趕緊走!”

    聶榮不耐的道,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顧言之撇了撇嘴,旋即轉身朝外走去,背對着老爹的那張花靨逐漸綻放笑容。

    “嘖,出獄了?”

    前院,她和聶樂撞上。

    “看戲看得開心嗎?”

    顧言之神色譏諷。

    “我也沒有辦法,媽又不可能聽我的。”

    聶榮面露無奈。

    他倒真不是袖手旁觀,這幾天看着妹妹總是落寞孤寂的仰望天空,他確實於心不忍,也不是沒有效果母親說情,但是卻被罵了一頓。

    “陳良在哪?”

    顧言之問的理直氣壯。

    她這幾天不僅被關在家裏,甚至連手機都被沒收了,母親斷絕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繫。

    當然。

    主要應該是爲了斷絕他和陳良的來往。

    “我不知道。”

    聶樂搖頭。

    “把你手機給我。”

    顧言之開口,見聶樂不動,瞪起眼。

    “快點。”

    “我手機裏可是有……”

    聶樂拿出手機,馬上就被顧言之奪了去。

    “放心,我對你那些鶯鶯燕燕不感興趣。”

    拿了手機,顧言之阿蘭直接出門了,相當霸道,甚至都沒問聶樂解鎖密碼。

    “造孽啊。”

    聶樂臉皮抽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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