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官場混到一定位面的,哪個不是人精,蔣文韜願意替杜家當急先鋒,那是因爲有利可圖,可一旦風險大於收益,他肯定要掂量掂量了。

    去醫院探望蔣必武后,陳良便沒再採取其他措施,以蔣文韜的政治智慧,應該分得輕孰輕孰重,關琛等人應該在裏面呆不久。

    陳紅豔的情況已經穩定,專家組已經確認沒有大礙,再繼續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打電話通知鄭紫珊,讓她不要擔心後,上次騎車時偶遇的中學同學郝莊打來電話,約他聚會。

    盛情難卻,當陳良從醫院趕來後才發現,人真不少,小富二代邢斌,剛進市局刑偵口的胡飛,還有安妮。

    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要不是郝莊介紹,陳良還不相信這個膚白貌美的姑娘是高中時那個不起眼的女孩,聽說還是空乘專業畢業,飛京都到漢城這條線,現實版的醜小鴨變白天鵝。

    這幾位又都帶着各自的哥們兒閨蜜,男男女女總共十幾號,實際上,今天是因爲安妮過生日,所以大家才聚在一起,本來沒陳良什麼時,只不過郝莊提到自己前些天偶遇了陳良,他現在就在漢城,老同學好久不見,大家也就囔囔着把陳良也叫來。

    以前陳良在班上,也就中規中矩,失聯這麼久,其他人對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成績還不錯了。

    老同學聚會,旋律幾乎都一樣,不是顯擺就是裝逼,炫耀自己現在混的多好。

    尤其對安妮有意思的胡飛,藉着點酒勁兒一通亂吹,好似市局沒有不給他面子的,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就差說漢城是他胡飛的了。

    也就郝莊穩重內斂一些。

    陳良一瞧這情形,尋思着喝幾杯酒,走個過場,儘快閃人。

    偏偏單身的安妮似乎對陳良挺有好感,哪怕幾年不見,可陳良一進來,就不斷和陳良說話,詢問他目前情況,還主動邀請他唱歌。

    這架勢只要不瞎,應該都能察覺到一點貓膩。

    事實上,安妮確實曾經暗戀過陳良,沒錯,暗戀。

    高中時期,大家都比較純潔,雖然陳良長得不是很帥,家庭環境不是很好,但爲人正直,並且比較善良。

    高中時安妮可沒現在這麼光彩奪目,在班上沒任何存在感,一些調皮的男生還經常欺負她,是陳良多次挺身而出,幫她解圍。

    雖然遠遠談不上什麼英雄救美,但對青春期的少女來說,這些恩情,已經足以讓她銘記一輩子了。

    所以當郝莊提起陳良在漢城,她不假思索就提出把陳良也叫來,即使時過境遷,但再度看到這個傢伙,安妮發現自己內心依然還是有些異樣的波動。

    “陳良,你現在有女朋友沒?”

    她貌似隨口的笑問道,簡單的一個笑容,把房間裏的不少牲口看得如癡如醉。

    “沒,東海的姑娘要求多高,哪裏看得上我。”

    陳良自嘲一笑,刻意藏拙,不願出什麼風頭。

    “你這話我可不信,你現在一表人才,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喜歡。”

    安妮嬌俏的白了陳良一眼,覺得他騙人。

    “我一表人才?安大美女,你確定不是嘲諷我?”

    陳良逗笑安妮,她捂嘴嬌笑,“起碼比高中那會,你現在要帥的多。”

    安妮這話倒不是純粹出於主觀上對陳良的好感,對於男人來說,容貌皮囊當真不那麼重要,陳良長得本來就不差,眉清目秀,再加上現在氣質的沉澱,坐在這羣老同學中,確實有那麼一絲鶴立雞羣的感覺。

    見安妮對陳良如此熱乎,胡飛難免心裏不太是滋味,在嫉妒心的驅動下,他故意拉上朋友灌陳良,想玩車輪戰,把陳良放倒出醜。

    陳良瞧出自己貌似成爲了人家的眼中釘,不願意自己壞了大家的性質,於是提出有事先走,可胡飛不幹,不依不饒拉住他的胳膊。

    “酒還沒怎麼喝,咋能走呢?”

    “來日方長,有時間再喝。”

    陳良笑沒計較,笑着扯開胡飛的手。

    “要走也行,但得把這些酒全喝了,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胡飛說着話拿過幾個空杯子,全倒滿高度數的洋酒,最後一杯,烈酒不夠,他乾脆拿起紅酒摻了進去,明擺着刁難人。

    “飛飛,別這樣,陳良人家也許真有事兒。”

    郝莊見狀,忍不住開口打圓場,畢竟陳良是他喊來的,他不能由着胡飛亂來。

    “沒你的事兒,一邊坐着去。”

    可此時酒精上頭的胡飛壓根不給郝莊面子,當衆一把將郝莊推倒在沙發上,並且狠狠瞪了他一眼。

    郝莊頓時不敢再吱聲了。

    上小學那會胡飛就是學校裏的刺頭,美其名曰風雲人物,很多人都怕他,如今,進了刑偵口,有權有勢,旁人自然更加怕他。

    “陳良,是爺們兒就痛快點喝,不喝,我真發火。”

    胡飛拉下臉,完全不顧及同學情誼,擺明要讓陳良出醜。

    包房裏大多數人則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笑呵呵旁觀。

    安妮知道胡飛針對陳良多半是因爲自己,擔心自己勸會更加火上澆油,坐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飛飛,你喝多了,今晚別再喝了,一會兒回家的時候,讓他們送送你,我先走了。”

    陳良面不改色,笑着拍拍胡飛肩膀,又朝郝莊笑了下,繞過茶几,往外走。

    胡飛錯愕,沒想到陳良真敢不給他面子,旋即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將一個酒瓶用力砸在地上。

    “你他媽給我站住!”

    陳良微微皺眉,終於停住腳步,緩緩轉身的關頭,包廂門突然打開。

    “呦,挺熱鬧,小飛,剛纔看到你的車在外面,就知道你在這,在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你的囔囔聲,這是咋了?”

    幾個衣着不凡的青年走了進來,氣場比郝莊這幫人強上一大截,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胡飛愣了一下,然後擠出笑臉。

    “魯哥,你也來這玩啊,沒啥,我和我同學開玩笑呢。”

    陳良繼續朝門口走。

    那個魯哥目光不經意掃過他,原本漫不經心的模樣瞬間一變,視線定格,驚疑不定的認真打量他一會,然後試探性的問道:“……你是陳少?”

    陳良看向他,“你認識我?”

    魯哥終於確定,連忙笑道:“陳少,前幾天K米,我也在,有幸與陳少有過一面之緣。”

    陳良平靜的點了點頭。

    此時,包括胡飛在內,包廂內的一大幫人都懵了,傻傻的看着陳良。

    陳少?

    這是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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