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被帶走。

    白燁跟着離開。

    這場風波似乎告一段落,結局似乎也趨於明朗。

    躲在樓上的人小心翼翼下樓。

    “言之,陳良他?”

    趙琳焦慮的看向顧言之。

    “不會有事。”

    顧言之微微一笑,若無其事。

    “白家死人了,還能沒事?”

    汪思思凝視顧言之,語氣稍微有點生硬,顯然有些懷疑陳良殺人。

    畢竟剛鬧衝突,轉眼人家就死了,任誰都會覺得陳良嫌疑最大。

    “阿姨,陳良說沒殺,就一定沒殺。”

    顧言之認真道,見汪思雅似乎不信,臉上笑意頃刻間消失,展露金枝玉葉應有的驕傲。

    “阿姨,別說陳良沒有殺人,就算那個白傑真是他殺的,也一樣沒事。”

    汪思雅聽出顧言之語氣裏的不虞,不敢繼續得罪這位曾經的皇親國戚,只能擠出一絲笑容,配合的點了點頭。

    傍晚,問聽聞噩耗的白家人陸續從各地趕回,聚集九溪玫瑰園六號別墅,瞭解這場悲劇的來龍去脈,同時集思廣益,如何處理陳良,才能解心頭之恨,告慰白傑在天之靈。

    “我們的人從東海剛傳真過來的資料,關於那個小畜生的,陳良,畢業於東海理工大學,父母雙亡,家境貧寒,畢業後在順風乾過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竊取了D.G娛樂的股份,趁着段中軍入獄,整死了段中軍的兒子,徹底掌控了D.G娛樂,以此爲跳板,投資其他行業,之前那個漸凍症的特效藥,就是他投資的醫藥公司研發的。。”

    白亮的二叔白松說完,將手中印有陳良各種信息的A4紙遞給家人傳閱。

    “這小子和東海總督趙泰關係不錯,並且和聶家閨女關係曖昧,應該就是仰仗這些關係,他纔有現在的底氣。”

    “他靠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杜邦說着話步入客廳,吸引了在座所有白家人的目光。

    “這些資料寫的都對,但是太過簡單,也太過片面,有些東西,不是動動嘴皮就可以打探到的,我可以告訴你們,陳良不僅和顧言之關係曖昧,和趙泰的女兒,同樣不清不楚,對此,無論趙泰還是聶家都知道,可是都沒有阻止,你們覺得這是爲什麼?”

    杜邦拿過那張印滿字的A4紙,直接撕碎扔進垃圾桶。

    他和白家雖然是親戚,但有些事,高層已經下了禁令,他也只能點到爲止,不敢泄露。

    畢竟那些消息,可以說是國家機密。

    因爲杜驍和陳良曾經的矛盾,在陳良入京那段時間,他們杜家不僅沒有佔到任何好處,相反惹了一身腥,這樣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認爲,作爲杜家人,他行事的唯一準則,就是以家族利益爲重。

    “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那小子會哄女人,女人大部分頭髮長見識短!”

    白燁沉聲道,渾然忘了在座也有幾位白家女性。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計較。

    杜邦無心和他爭辯,拉過把椅子坐下,對姑姑杜莉道:“我去市局問過陳良了,小杰不是他殺的。”

    “他說不是就不是?”

    白亮怒而起身。

    “是與不是,我們眼下必須耐心等待調查結果,真相沒出來前,決不能再輕舉妄動。”

    杜邦環顧在座的白家人,緩緩道:“這也是我們家老爺子的意思。”

    白家人沉默不語。

    杜邦所謂的老爺子,是指杜家老爺子。

    “如果最後的調查結果,真是那個陳良殺的小杰呢?是不是也得忍氣吞聲?”

    杜莉悲憤喝問侄子杜邦。

    “姑姑,別胡思亂想,你放心,小杰肯定不會白死,真正的兇手一定會付出代價。”

    杜邦避重就輕,沒正面迴應。

    因爲他清楚,退一步說,假如他分析出錯,真是陳良指使人下的手,以陳良如今的重要性,只要不是判國這樣的罪名,最後可能都不會追究。

    白傑對於白家來說是寶貝疙瘩,可對於整個國家整個社會而言,一文不值,甚至還可以說是一個禍害。

    難聽點說。

    死了也就死了。

    雖然說從名義上看,白傑也算是他的表弟,可最是無情帝王家。

    豪門也是一樣。

    就像他姑姑的婚姻,豪門任何舉措背後最大的邏輯,就是得順應整個家族的利益。

    “以我的判斷,兇手十有八九有其他人。”

    白家人心緒複雜,沉默無言。

    “我累了,先去睡了。”

    心力交瘁的杜莉站起來,不論兇手是誰,她兒子死了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這是毀滅性的打擊。

    白亮趕緊跟着起身,攙扶母親上樓。

    “如果小杰不是姓陳的小子殺的,咱們搞出這麼多事兒,不太好收場吧?”

    白松皺眉問杜邦。

    杜邦嘆口氣,“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重要的,是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在座的人不知該說什麼,氣氛格外壓抑沉悶,這一夜,註定是白家人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陳良的非同尋常就徹底展現。

    高層多位大佬直接過問此事,同時,白傑被殺一案,成爲公幹部派要員來杭城督辦的案件,貌似重視此案,實則想盡快還陳良一個清白。

    陳良沒做任何舉動,已引起軒然大波。

    責令市局抓人的劉書紀頓時察覺察覺情況不妙,壓力山大,趕早來市局,向陳良致歉。

    拘傳,時限十二小時,若是普通嫌疑犯被羈押,不算個事兒,而擱在一個能引起最高層關注的人身上,卻會招來大麻煩。

    劉書紀心急如焚,想彌補過錯,偏偏陳良不買賬,坐在監舍的小牀上,沒半點離開的意思。

    “陳先生,實在是抱歉,這是我們的疏忽,沒有確定真相,就草率抓人,我代表杭城市府,誠摯向你表達歉意。”

    劉書紀放下架子,向陳良深深鞠躬。

    自己好歹是杭城一把手,都這樣了,這小子總得給他點面子吧?

    “如果道歉有用,要法律幹嘛?”

    陳良以一句膾炙人口的經典臺詞迴應,整得對方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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