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期,班上的每一個同學,可以說都幫過自己。

    這也是陳良之所以對胡飛一再忍讓的原因。

    可是胡飛的言行實在是太過火,假如不是自己,碰到別人,勢必會喫大虧。

    所以陳良小懲大誡,讓他喫到苦頭,以後學會收斂,避免闖下大禍。

    “陳良,你做的太過了。”

    刑斌沉聲開口,臉上沒了笑意,玩的好一手顛倒黑白,賊喊捉賊。

    “我是爲了他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管你混得再厲害,總有比你強的人,人要有敬畏之心,不然遲早會出事。”

    陳良面無表情說完,牽着顧言之就要離開。

    “爲我好,你以爲你是誰?”

    近乎發狂的胡飛歇斯底里怒吼,多半從沒受這麼大委屈,怒睜的雙眼滿含淚水,甚至帶着點哭腔。

    仍是個孩子。

    陳良瞥了眼暴怒且委屈的胡飛,有些感慨。

    其實,二十四五歲,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僅僅是剛參加工作的年紀,血氣方剛,年少輕狂,高興了,得意忘形大笑,委屈了,失聲痛哭,都算正常。

    “你給我等着!”

    胡飛顫抖的指了指陳良,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海濤,告訴兄弟們,全來普華路,立刻,馬上,我他媽被欺負了。”

    海濤,全名梁海濤,胡飛的戰友。

    前年,兩人一道退伍回來,胡飛順利進入市局刑警支隊,正式編制,而普通家庭的梁海濤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多虧胡飛這個戰友幫忙,纔拿到特警三大隊的聘用制合同。

    特警,貌似最風光的警種,聽起來也很牛皮。實際上根本不像普通人想象的那樣美好。

    事實上,除了少數幹部,大多數特警都來自野戰部隊退伍兵和警校畢業生,聘用合同基本上三年一簽,到三十歲就不再錄用,除非三十歲之前有機會調到別的部門轉正。

    這也是爲什麼普通人看到的特警都那麼年輕。

    當然,即使是“臨時工”,梁海濤對胡飛依然感恩戴德。

    當特警,總比當無業遊民強,再者,升斗小民大多不會把威武拉風裝備精良的特警,跟“臨時工”聯繫起來,以至於個別特警執法時造成惡劣社會影響,公佈調查結果是臨時工乾的,沒人相信。

    而這次他們北上,就是按照程序進行交流,以及各方面技能的學習培訓。

    因爲梁海濤的關係,胡飛和特警三大隊那夥人都特別熟悉,甚至私下裏拜過把子,發誓同甘共苦。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特警也是人,誰不希望能仰仗胡飛的背景關係,在三十歲之前能夠調到別的部門轉正。

    所以聽到胡飛的電話,梁海濤一幫人都非常積極,本來已經睡下的人都從牀上蹦起來換衣服,義憤填膺,打車趕往事發地點,囔囔着要爲胡哥找回場子。

    可敬的兄弟義氣。

    想走的陳良顧言之被刑斌二人堵住,明擺着不打算善罷甘休。

    顧言之又好氣又好笑,在京都城,居然還有人敢攔她的路。

    “顧姐?”

    一輛路過的大牛被陳良幾人吸引了注意,車窗放下,一個寸頭青年探出頭,訝異的瞅着站在陳良身邊的顧言之,好像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朋友?”

    陳良輕聲詢問。

    顧言之平淡的點了點頭,簡單解釋道:“嗯,袁志,一個紈絝,外界也叫他新京都四少。”

    新京都四少?

    陳良挑了挑眉。

    確認自己沒認錯,大牛停了下來,看上去應該比顧言之大的寸頭青年推門下車,邊往顧言之這邊走,邊好奇的瞅着胡飛幾人。

    “顧姐,什麼情況?”

    袁志的突然出現,整得胡飛刑斌有點措手不及,他們不清楚對方什麼來頭,但從那輛炫酷昂貴的超跑就可以分辨,對方非尋常之輩。

    “沒什麼,就是這幾個人想拉我陪他們喝酒。”

    顧言之說的是風輕雲淡,可在京都城橫行霸道的袁志卻眉頭一跳。

    乖乖。

    好漢吶。

    他看向胡飛幾人的眼神更加古怪。

    “朋友,給個面子,不要多管閒事。”

    胡飛忍着脾氣,這份客氣不是因爲他多禮貌,而是出於對那輛大牛所代表的含義的顧忌。

    袁志笑了。

    泡妞泡到聶家魔女身上來了,他不知道該說這幾個犢子眼光好,還是倒血黴了。

    欺男霸女的事,他也沒少幹,可是惹到這姑奶奶身上……

    這是嫌命長了?

    “這是我姐,怎麼叫多管閒事。”

    袁志吊兒郎當,笑得玩味且深沉,他瞅着胡飛幾人,明知故問:“你們想幹什麼?”

    聽到這話,胡飛幾人表情一變,沒想到這美女居然來頭不小。

    之後胡飛更覺得妒忌,內心大罵陳良是個喫軟飯的。

    “咋了?怎麼不說話?”

    碰巧路過的袁志似乎震住了胡飛幾人,他們不復之前的囂張,面對袁志的詢問,竟然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他打了我,我得找他討個說法。”

    胡飛面沉如水開口,不就是有點臭錢嗎,也沒必要太過忌憚,只不過他不再叫囂讓顧言之陪酒,將矛頭全部對準陳良。

    袁志扭頭瞥了眼陳良。

    陳良他沒見過,但是和顧姐站在一起,肯定是顧姐的朋友。

    顧姐的朋友,那自然也是他的朋友。

    袁志很快收回目光,笑呵呵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樣?”

    “跪下來給我認錯,這事就算了。”

    胡飛還算有魄力,即使看出袁志有點來頭,但是也沒有放低姿態,表現得依舊比較霸氣。

    不就是一臺大牛嗎。

    他又不是不認識開這種車的朋友。

    再者說,以他的實力,咬咬牙,也買得起這車,只不過他的工作不允許他這麼高調罷了。

    胡飛在心裏如此安慰自己。

    “跪下來認錯?”

    袁志笑得更加燦爛了,他上下打量了眼胡飛,道:“朋友,我看你也沒什麼傷,提這種要求,有點過分了吧?要不這樣,先讓你朋友送你去醫院看看?醫藥費我出了。”

    胡飛哪裏看不到袁志眼中的輕蔑與譏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們差的是這點錢嗎?”

    刑斌忍不住站了出來,被打的雖然是胡飛,但他和胡飛是一幫的,胡飛喫虧,他也丟面子。

    “他必須賠禮道歉,不然這事沒完!”

    刑斌盯着陳良,說得那是個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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