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會不會查案,我是證人。不是罪犯,你們這是什麼態度?”

    封逸隔壁審訊室,顧大小姐拍着桌子,大發雷霆。

    她願意配合過來,已經算是給足面子,可哪知道這些警查卻擺出一副審問犯人的嚴苛姿態,這讓她哪裏忍得了。

    “叫你們局長過來!”

    煊赫家境的自小薰陶,培養出顧言之高人一等的顯著貴氣,作爲皇城根下的執法者,詢問顧言之的倆警查不是沒見識過那些鐘鳴鼎食的大少千金,通過顧言之的氣度,瞧出她的與衆不同。

    “這位小姐,我們不是審訊你,瞭解你的基本情況,是做筆錄的必要程序,希望你能配合。”

    詢問顧言之的警查擠出笑容,態度和善了不少。

    “叫你們局長過來。”

    來了火的顧言之哪會給他面子,不再多說一句話。

    與此同時,分局局長辦公室。

    一個留着平頭的霸氣男人坐在沙上,翹着二郎腿,漫不經心抽兩口煙,不緊不慢道:“胡局,我的人死的那麼慘,你可得給我個交代。”

    胡局笑着爲平頭男人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茶,相當平易近人,並沒有因爲對方的傲慢而表示任何不滿。

    “人證那麼多,還有監控錄像,方老弟,你這是在爲難我啊。”

    這件案子性質其實十分清晰,事發菜館內的監控完整錄下了整個衝突過程。

    毫不過分的說,死者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胡局,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的人死的那麼慘,你怎麼能說我是在爲難你?你們作爲執法者,職責不就是爲了受害者主持公道嗎?”

    平頭男人瞧着胡局,眼神暗藏鋒芒。

    受害者?

    簡直是扯淡。

    可是礙於平頭男人的背景,他也不能反駁,可是要誣陷無辜的菜館老闆,也於心不忍,胡局只能尷尬的坐在那裏,左右爲難,不知如何是好。

    “篤篤篤……”

    有人敲門。

    “進來……”

    胡局沉聲道。

    負責刑偵的副局長推開門,快步走到胡局旁邊,耳語幾句。

    胡局臉色一變,繼而皺起眉,故作沉重嚴肅之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待彙報的副局長退出辦公室,他扭頭看向平頭男人。

    “方老弟,不好意思,這個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菜館老闆那邊也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那是幾般人?”

    平頭男人陰陽怪氣。

    “砍死人的菜館老闆有個女兒,他女兒有個男友,叫封逸,寧西沙河縣縣長,恰好今天也在現場,事發的時候,他被你的人圍攻,差點受傷,這會正在做筆錄。”

    “我還以爲多大的來頭。”

    平頭男人冷笑,大馬金刀的靠在沙發上,霸氣十足道:“胡局,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是一般人?京都城,隨便一塊磚頭砸下去,都能砸一個幹部,一個縣令,算個屁。”

    胡局搖頭,表情依然凝重。

    “方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封逸的父親,是寧西總督。”

    聞言,不可一世的平頭男人這才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皺起眉,顯然封逸的背景超出他的預料。

    總督這個級別的“封疆大吏”,全國數目都屈指可數,他即使再狂傲,也不敢無視這種人物。

    “胡局,你確定沒弄錯?”

    他之所以想整死張德軍,自然不是爲了手下討公,而是爲了張家的四合院,那個地段位置不錯,不論是盤下來做生意,還是日後等開發拆遷,都有利可圖。

    可那死廚子實在是太頑固,死活不肯“合作”,假如這次能把張德軍整死,剩下一對孤兒寡母,那就好對付的多,可哪知道節骨眼上,突然冒出來個程咬金。

    “這麼大的事,哪能弄錯,對方也已經承認了。”

    聽到胡局的迴應,平頭男人臉色陰晴不定,緊緊捏着茶杯,用力之大,讓人擔心茶杯會不會不堪蹂躪炸裂。

    “媽的……”

    他怒罵一聲,重重放下茶杯,咬牙起身,陰沉着臉往外走,他要去審訊室親眼瞅瞅,不然不甘心。

    胡局趕緊起身跟上。

    三樓,陳良、顧言之、封逸、張玉茹已經從審訊室出來,之前嚴苛審問他們的警查此時平易近人,和氣得不得了。

    當下提倡依法治國,普通人沒犯法,警查無法亂來,更遑論還是總督公子。

    “抱歉,實在是抱歉,剛纔我們的警員在程序執行上有些失當,還望幾位能夠見諒。”

    副局長屈尊紆貴,親自致歉,邊說還邊朝封逸鞠躬,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封逸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沒計較,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警方的歉意。

    “封逸……我爸他……”

    張玉茹淚眼婆娑,憂心父親安危。

    “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公務人員說話,一般都不會太直白,這個副局長能這麼表態,無疑說明張德軍不會有事。

    “好個秉公執法,我的人屍骨未寒,殺人者卻逍遙法外,天理何在?”

    身材精壯的平頭男人走來,眉目銳利,氣勢迫人。

    陳良看過去,不動聲色。

    張玉茹顯得很緊張,下意識緊挽封逸臂彎。

    平頭男人走到封逸面前,仗着海拔優勢,居高臨下藐視封逸,語氣不善的質問:“你就是封逸?”

    封逸微微皺眉,平靜從容點頭,不閃不避與平頭男人對視,“有什麼事嗎?”

    平頭男人滿心火氣,可拿總督公子無可奈何,只能咬牙放狠話。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記住你了,咱們走着瞧。”

    正當他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恰巧瞥見陳良嘴角勾起的弧度。

    “你他媽笑什麼?”

    本就心有不甘的平頭男人頓時發難,有種不敢對付封逸,所以拿陳良當出氣筒的意思。

    “有什麼規定我不能笑嗎?

    陳良淡定迴應,弧度更甚。

    平頭漢子怒不可遏,他收拾不了封逸也就罷了,居然無名小卒也敢嘲笑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笑你媽!”

    他一個箭步衝到陳良面前,拽住陳良領口,掄拳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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