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祕書掏手機的顧言之冷聲道,意味深長。
“小丫頭,你應該慶幸,現在是法制社會,放在古代,就你們這種行爲,都得下大獄。”
呂主任的迴應更加倨傲。
顧言之笑了。
“顧姐,算了。”
封逸不願意繼續擴大事端,打算離開。
“呂主任,我們先走了。”
他不忘對呂主任禮貌告別,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顧忌了,旁若無人拉起張玉茹的手,往外走。
這在呂主任看來,無疑是一種挑釁。
很好。
他鐵青着臉,盯着封逸幾人離開,更加下定決心一定嚴肅處理封逸,當走出大樓,恰好看見悍馬駛離。
“主任,你看那車牌……”
祕書連忙提醒。
呂主任定睛一瞧,神色陡然凝重。
“主任……怎麼辦?”
“我依規做出處罰,捍衛學校風紀,名正言順,誰能說什麼?”
呂主任不願示弱,把心一橫,決定一條路走到黑。
悍馬駛出校門,朝着市區疾馳,
“封逸,怎麼辦?你不會真被開除吧?”
張玉茹忐忑不安,焦急又自責,覺得是自己連累了男友。
“別擔心,你家封逸肯定不會有事。”
顧言之雲淡風輕道,即使不用她幫忙,等那呂主任查清封逸背景,恐怕就會掂量掂量要不要如此“秉公處置”了。
“顧姐說沒事,就絕對沒事。你就別擔心了。”
封逸沒心沒肺的笑,似乎壓根沒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
“你還樂呢!”
張玉茹哭笑不得,感慨男友心大,剛纔那個主任不像是嚇唬人,而顧言之的鎮定,也不像是裝的。
越想,她腦子越是混亂,索性擯棄雜念,相信男友。
悍馬駛入市區拐拐繞繞二十分鐘,來到華夏會舊址。
張玉茹下車後感嘆:“比前門的劉老根會館氣派多了,我好歹是京都人,以前居然不知道這家會館的存在。”
封逸笑而不語,拉着張玉茹的手,往裏走。
就算在同一座城市,權貴的世界,對普通人而言,遙不可及,張玉茹不知道華夏會的存在,很正常。
“這是什麼地方?”
她小聲問封逸,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去了學校,又來參加聚會,封逸就像以這種循序漸進的方式讓張玉茹慢慢了解真實的他。
打個比方,就像溫水煮青蛙,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突然亮明身份,他擔心女友無法接受。
走到裏頭,越能發現這裏的別具一格,裝修顯然出自大師名匠之手,充滿了江南園林韻味。
“這裏消費應該很高吧?”
看出這裏非同凡響的張玉茹開始爲男友的錢包擔心,假如這次聚會是AA制,以男友普通公務員的收入,恐怕得大出血。
“消費再高,跟咱們沒關係。”
封逸安慰道。
按照他的收入,還真承擔不起這裏的消費,不過這次肯定用不着他掏錢。
張玉茹放下心,見前方有人笑着走來,不再東張西望。
不是別人,正是這次聚會的東道主,袁志袁大少,他是華夏會會員,當初在街上偶遇胡飛調戲顧言之,挺身而出,掏出傢伙把胡飛一哥們崩了一槍,
“終於捨得把女友帶出來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袁志顯然和封逸很熟,嬉皮笑臉調侃,瞅着不好意思的張玉茹,“不錯,有眼光,難怪一直藏着,不會是怕哥們和你搶吧。”
不到一定的交情,肯定不會這麼無所顧忌的開玩笑。
頭一次和這種大少的張玉茹哪裏接受得了袁志這樣的性格,被說得面紅耳赤。
“去你的,正經點。”
封逸笑罵。
“成,聽咱們封縣長的。”
袁志笑呵呵頷首,好在此時張玉茹處於羞赧之中,沒聽清他說的話,不然封逸的身份恐怕立即就穿幫了。
一行人步入正廳。
正廳古香古色,大圓桌,十二把古樸華美的圈椅,全由金絲楠木製成,好在近兩年金絲楠木價格暴跌,不然購置屋裏這些桌椅傢俱得花費上千萬。
衆人落座,四名穿着繡花旗袍的美女服務員開始上酒上菜,因爲家裏是開飯館的,所以對酒還算有所瞭解的張玉茹暗暗咋舌。
光是桌上這兩瓶白酒兩瓶紅酒,普通打工者一年的收入未必買得起。
茅臺十五年陳釀,一瓶八千,大拉菲,最普通的六千塊起步,年份稍微好一點,上萬元,零二年、零八年的珍藏酒,更貴的離譜,至於八二年的拉菲……已然成爲傳說,都聽說過,卻沒幾個人見過。
“封縣……”
袁志不知內情,剛一開口就被封逸使眼色,他有些納悶,不知道啥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識將後面的“長”字嚥了回去。
他古怪的看着衝他擠眉弄眼的封逸,目露詢問。
這時候,封逸也不太好解釋。
“朋友間喫點東西,不算違規吧?”
陳良恰到好處的接過話頭。
“沒事,就算有人舉報,組織上調查完,一定會理解我,有一幫土豪兄弟,難免犯錯誤。”
幾人都樂了。
袁志桀驁道:“有顧姐在,誰敢查你?是吧,顧姐?”
沒理會他的馬屁,顧言之舉杯,“喝一個吧。”
張玉茹慢慢適應這個小圈子,偶爾插一兩句話,心想:有錢有勢的人,並不像她以前想的那麼難相處。
幾人邊喫邊聊,不知不覺,已是晚上九點,袁志看看錶,提議換地方,繼續嗨皮,不醉不歸。
封逸剛喊了聲好,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同宿舍的學員告訴他一個壞消息。
學校對他的開除通知,已下到宿舍,並在各處公告欄張貼了公告,估計週一還會進行全校通報。
封逸久久無語。
袁志察覺不對,詫異問:“怎麼了?”
“進修部把我開除了。”
“什麼?!”
張玉茹失聲驚呼。
陳良挑了挑眉,也有點意外。
那位呂主任膽子真夠大的,是沒查清楚封逸身份,還是那所學校的紀律,真的嚴苛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