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頭一次親自體驗,但沒喫過豬肉,總也見過豬跑,陳良不是沒見過那種失足女,不管什麼類型,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着一層媚俗,只是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簡直推到了他對失足女固有的認知。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花魁?
這也太高端了吧?
毫不誇張的說,陳良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比那些千金名媛還要有氣質。
難怪這裏名氣這麼大,還敢取英雄冢這樣的名字,的確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不知道,劉勤到底花了多少錢?
陳良此時有點好奇這個花魁的身價,但是自然不好當面問。
“你好。”
嘴脣動了動,他露出一抹還算風度的微笑,打了聲招呼。
對方看着他,沒有說話。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頭一次體驗的陳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流程,但多少覺得自己是一個顧客,總不能在服務者面前露了怯。
“我能進去嗎?”
他再度說了句,簡直稱得上是有史以來最有禮貌的鏢客了。
他自然沒有發現,在他驚豔的同時,也有一抹意外之色在對方眼中閃過。
注視了他一會,當得起一句花容月貌的女子依然一語不發,只是側身,讓出了位置,像是同意了陳良的請求。
不愧是花魁。
夠高冷。
本來只是打算來應付一下的陳良這個時候突然起了那麼一絲興趣,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邁入了房中。
當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鼻子情不自禁動了動,一股沁人心腑的幽香飄來,讓他的酒意都稍稍減輕。
“砰。”
門重新被關上。
女子走了過來。
“喝茶嗎?”
嗓音清冷,如同山澗,卻又透着一股磁性。
陳良也不客氣,
“來點吧。”
在女子泡茶的時間,他四處打量了一下。
這房間古色古香,看不到任何現代化的氣息,甚至連掛鐘都沒有一個,牙牀和藤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穿越回了古代。
陳良感覺大開眼界。
現在的風月場所發展得真是迅速,從人到場景佈置,都可謂是特色十足。
這樣的地方要是不賺錢,那真是沒天理了。
回頭,他一定得問問劉勤,他在這過一夜到底要花多少錢。
打量了一圈,陳良在藤椅上坐下。
姿容絕倫的花魁給他倒了杯茶。
她的手指特別漂亮,如同象牙美玉,堪比藝術品,換作一般人看了,難免心頭瘙癢,但陳良並沒有動手動腳唐突佳人,很沉得住氣。
“不知小姐貴姓?”
看了眼那杯茶,陳良擡起眼笑問,態度謙和,並沒有因爲對方的特殊職業而有任何的輕蔑。
“既然能夠進入這個房間,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出乎陳良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雖然有點不太符合服務行業顧客就是上帝的守則,但陳良並不是那種難以伺候的客人,很大度的並沒有計較。
“那按小姐的說法,你既然放我進屋,豈不是說明你知道我是誰了?”
女子也笑了起來。
她弧度很淺,就像風平浪靜的弧度突然被一顆小石子投進,泛起了微弱的漣漪,但搭配她那猩紅刺目的紅脣,一時間卻營造出一種妖冶詭異的味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是d.g董事長,陳良,對嗎?”
陳良微微一怔,有點意外,但很快也明白過來。
雖說風月場所內,大家都只不過各取所需,不會詢問來歷,但英雄冢可不是一般的窯子,劉勤包下這個花魁,場子方面肯定也向她透露了今晚金主的身份,對方道出他的來歷,也不足爲怪。
“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可是我連你連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否有些不太公平?”
年少有爲,可陳良沒有任何的趾高氣揚,言行舉止,都表現得溫文爾雅。
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女子輕聲開口。
“我姓虞。”
陳良點頭,沒刨根問底,他不是查戶口的,知道個姓就夠了,不然總是小姐小姐的喊,不太尊重。
“虞小姐,我是頭一次來你們英雄冢,發現還真是名不虛傳,像虞小姐這樣的絕色,在其他地方,想必是很難碰到。”
這倒不是客套,而是真的有感而發。
換作另一個場所遇到,說這位花魁是明星恐怕都不會有人懷疑。
哪怕是陳良,都隱隱有種明珠蒙塵的遺憾。
這樣的女子淪落風塵,真的是可惜了。
“陳董過譽了,蒲柳之姿,哪裏當得起絕色二字。”
花魁不愧是花魁,從談吐就可以顯露出和那些庸脂俗粉的差距,不自卑,也不自傲,甚至比陳良還要從容自然。
古代的那些名妓,恐怕也莫過於此吧。
“虞小姐來這裏幾年了?”
陳良很有耐心,喝着茶,沒直奔主題的辦正事,而是不務正業的和對方閒話起家常。
換作旁人知道,恐怕得罵他傻叉了。
“英雄冢創建的時候,我就在了。”
陳良挑了挑眉,有點意外。
英雄冢創建有多久他不知道,但能有這麼大的規模名氣,想必時間不短。
猶豫了下,他不禁問道:“冒昧問一句,虞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他眼力雖然不錯,但在這個女人面前,他還真沒自信光從外貌辨認出她的年紀。
“陳董,你難道不知道,年齡對於女人而言,是一個祕密?”
雖然是被人給包了,但這花魁並沒有百依百順,相反很有個性,或許有可能這是故意爲之,想要勾起客人的新奇感。
要知道現在的小姐可都是得經過系統的培訓才能上崗,特別是像英雄冢這樣高端的場子。
像花魁這種級別,上崗之前,培訓不知道多麼嚴格。
陳良似乎沒料到對方會拒絕自己,怔了一下,然而讓他意外的還在後面。
花魁看了眼他手裏空了的茶杯。
“好了,陳董,茶也喝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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