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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頭一次逛窯子,但陳良好歹也明白,應該是沒有做小姐的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的。

    難不成是店大欺客?

    也不太可能。

    英雄冢這麼大名氣,應該不會幹這種自砸招牌的事。

    這麼一來,十有八九,就是這個花魁自作主張了。

    不可否認,從見面到現在,對方都讓他眼前一亮,很有個性,可現在居然開口讓他走人,這未免個性過了頭。

    雖然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但陳良也自然難以忍受被一個小姐給趕出去,更何況,他還付了錢的。

    “虞小姐,我進來這個房間,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喝了杯茶就讓我走,未免有點不太合適吧?”

    陳良的口氣依然比較客氣。

    雖然不清楚劉勤到底花了多少錢,但從這個花魁的品質,就可以判斷應該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花魁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特別,有一種很古怪的味道。

    “那陳董還想幹什麼?”

    幹什麼。

    這句話問的相當精闢。

    哪怕陳良一時間都愣了一愣。

    這裏是歡場,男人來這,自然不是來談人生理想的,不過陳良卻不好直說,因爲有辱斯文,可是對方裝傻充愣的做法,也難免讓他有點不滿。

    我不會幹是一回事,可是你不願意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虞小姐,我想幹什麼,你不是明知故問嗎?虞小姐也算是這裏的老人了,莫非是今天,身子不適?”

    陳良故意道,意味深長,可是從英雄冢成立之初就已經入駐的主,那位虞花魁也沒有露出什麼羞赧臉紅之色,依然從容而淡然。

    “雖然我在這很久了,但是陳董可是第一個敲響我門的人。”

    陳良一怔。

    不應該啊。

    既然從英雄冢成立之初就在這,不說一雙玉臂千人枕,起碼對方接待的客人也肯定不在少數了。

    以她的姿色,在英雄冢肯定名氣很大,那幫有錢人勢必趨之如騖纔對。

    片刻後,陳良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恍然一笑。

    “虞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我朋友給錯了我鑰匙,打不開門而已。”

    虞花魁神情一凝,盯着正經做出解釋的男人,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這應該是她近年來笑得最開懷的一次了。

    盯着那張般般入畫的臉蛋,陳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是天生麗質,可是同時他也有點納悶,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笑得如此開心。

    “虞小姐,有這麼好笑嗎?”

    對方臉上依然帶着掩飾不住的弧度,瞧着他道:“陳董,你是我最近幾年,碰到過的最有趣的人了。”

    “這算是誇獎嗎?”

    “當然。”

    花魁點了點頭,平復心情。

    她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這麼失態過了。

    “陳董既然是和朋友一起來的,那想必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

    陳良點頭,比較坦蕩。

    雖然剛纔來的時候多少有點不自在,但坐了一會,也逐漸適應了下來。

    一個買的,一個賣的,沒什麼好難爲情的。

    “那陳董今晚,是打算睡在這裏了?”

    花魁又問道。

    這似乎有點多此一問了。

    陳良擡起眼:“有什麼問題嗎?”

    “我這裏從不讓人留宿的。”

    花魁語出驚人,

    陳良挑了挑眉,繼而笑了一下。

    這是在和他玩套路,又或者在欺生?

    覺得他是第一次來,所以打算坐地起價?

    “虞小姐,你這還有這種規矩?我朋友怎麼沒和我說過?我可是付過錢的。”

    對方眼神深邃的看着他。

    “你付的錢,剛纔已經花了。”

    陳良一怔,有點莫名其妙,繼而意識到什麼,古怪的看向自己剛纔喝完的那個茶杯。

    “虞小姐,你不會是說我花的錢只抵得上這杯茶吧?”

    對方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陳良眼角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有點哭笑不得。

    自己是不是該打12315?

    這擺明了是欺詐啊。

    “虞小姐,你這不會是黑店吧?你一杯茶這麼貴?”

    他剛纔喝的太快,現在已經忘了那杯茶到底什麼滋味,但想必哪怕是武夷山那兩棵母樹生產的大紅袍,也用不着這麼貴吧?

    “陳董,你這話就有點冤枉人了,英雄冢向來明碼標價,何來欺詐可言。”

    對方依然淡定從容,似乎一杯茶真的就值那麼貴。

    陳良終究還是沒有打12315,也沒拍案而起,沉默了下,問道:“那不知道在虞小姐這留宿一宿,得花多少錢?”

    沒有迫不及待的拋出一個天文數字,花魁輕聲道:“陳董應該是不願意出的。”

    “噢?”

    被人家宰了一道,陳良似乎也並不介意,笑道:“虞小姐都沒說價錢,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像虞小姐這樣的佳人,就算再大的價錢,我想也肯定有人捨得的。”

    對方看着他,也笑了,嬌豔紅脣啓合,片刻後開口。

    “假如陳董願意付出全部家當,今晚倒是可以留下來。”

    全部家當?

    還真是敢開口啊。

    陳良笑容更加馥郁,沒斥責對方胃口太大,玩味的看着這個別具一格的花魁。

    “虞小姐剛纔不是才說,你這從來都不會留人過夜的嗎?怎麼突然又改口了?”

    對方也沒露出什麼尷尬難堪之色,平靜從容的道:“難得碰到像陳董這樣有趣的人物,所以我不介意破例一次。”

    瞅瞅。

    花魁就是花魁。

    把獅子大開口都能粉飾得如此文雅,聽上去就像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一樣。

    此時的陳良渾然不知道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

    的確。

    這個花魁確實很獨特,很有意思,他不介意和對方促膝長談一番,但奈何對方的要價實在是太高了。

    男人喜歡追逐美色不錯,但也是會衡量代價的。

    誰會爲了一個女人,付出所有身家?

    “虞小姐,看來我是沒有這個榮幸與你共度這良宵了。”

    陳良遺憾的嘆了口氣,甚至都沒討價還價。

    “陳董不再考慮一下?”

    花魁笑問。

    陳良搖了搖頭,站起了身。

    “有機會再來找虞小姐喝茶,告辭。”

    似乎並不擔心對方去投訴自己,她坐在位置上,目送陳良走出房間,甚至送都沒送一下。

    應該沒有比她更大牌的花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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