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國瑞痛苦的躺在地上,倒吸着氣,臉皮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手捂着被踩了一腳的胸部,只覺得骨頭都碎了。

    大意了。

    他完全沒想到那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個練家子,並且剛纔注意力全部放在段錚身上,這才導致被對方偷襲得手。

    假如他有所提防,對方絕對難以如此輕易得手。

    可世界上沒有重來的機會。

    祝國瑞艱澀的喘着氣,一時半會,甚至都很難再重新站起來。

    這次倒是在陰溝裏翻了船!

    “你他媽還愣着幹什麼?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段錚壓抑住心裏那股古怪的感覺,厲聲吼道。

    他本來傷就沒完全好,現在又捱了一槍,更是雪上加霜。

    血水不斷從傷口涓涓流出,手掌根本壓抑不住。

    作爲倉庫裏此時唯一站立的人,年輕人小單本應該立即聽從段錚的吩咐,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他不僅沒有這麼做,反而若無其事的笑道:“段少,不用着急,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

    別提段錚,哪怕祝國瑞聽到這話都不禁一愣,繼而奇怪的看向那個站着的年輕人,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哪裏是一個馬仔說話的語氣?

    “你他媽在說什麼?”

    段錚理所當然的怒不可遏,毒蛇般盯着小單。

    年輕人小單眯了眯眼,突然擡起手。

    “砰!”

    又是如出一轍的沉悶聲響。

    迴應得乾脆有力!

    “啊!!!”

    隨後,只聽段錚發出慘叫,左腿被子彈擊中,瞬間血流如注。

    目睹這驚人一幕,祝國瑞神情凝滯,眼中充滿困惑。

    這不是段錚的人嗎?

    怎麼會朝段錚開槍?!

    “你是不是瘋了?!”

    段錚眼神猙獰,表情扭曲,潮水般一陣陣來襲的疼痛刺激得他幾欲昏厥。

    他完全懵了。

    根本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哈……”

    這時候,祝國瑞倒是大笑起來,因爲胸部的創傷,導致他的笑聲聽起來有些艱澀。

    “段錚,你果然是個蠢貨,自己身邊有內奸都不知道!”

    內奸?

    段錚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年輕人小單。

    這是俞有強介紹給他的,據說關於祝國瑞的洗錢證據,也是他收集的。

    假如他是內奸的話,豈不是說……

    “俞有強,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段錚咬牙切齒,眼神通紅,同時,內心也百般不解。

    俞有強跟了他們段家這麼多年,休慼與共,一直以來,也表現得忠心耿耿,爲什麼突然之間會加害於他?

    “爲什麼?他爲什麼讓你這麼做?!”

    段錚的聲音,陰森刺骨,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年輕人小單也沒避諱,施施然道:“段少,要怪只能怪你媽太漂亮了。”

    你媽太漂亮,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似曾相識?

    段錚回憶了一遍,可是此時思維混亂情緒激動的他哪裏能想起來到底在哪聽過。

    “你什麼意思?”

    這位小教父此刻悽慘狼狽的躺在地上,眼神如惡鬼。

    “不瞞段少,在段先生入獄後,俞總可是竭盡全力,將段夫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在段少住院的這段時間,俞總更是日夜操勞,撫慰段夫人驚惶的心,段少難道沒發現,俞總這兩個月瘦了一大圈?”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因爲傷勢原因還是因爲什麼,祝國瑞笑得臉都紅了,深吸都不顧形象的直接躺倒在地上。

    “有趣,真是有趣至極!”

    “放你的狗屁!你是在胡說八道,這根本不可能!”

    段錚聲嘶力竭的怒吼,甚至此時身上的槍傷都彷彿沒有了知覺。

    “我是不是胡說,段少可以去問段夫人,噢,不好意思,你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

    戴着手套,把玩着手搶的年輕人小單面帶微笑,看似人畜無害,可言語間卻透露出一股凜冽殺機。

    段錚像是意識到什麼,無暇再去思考母親的醜事,厲聲道:“你想幹什麼?!”

    “段少,你這輩子也活夠了,該享受的也都享受了,應該算是死而無憾了。”

    段錚眼神抖動,心神驚悸,察覺到死亡危機的來臨,下意識拖着殘破的身體努力的往後爬。

    可是大門在前面,他往後爬,又能爬到哪去?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啊!”

    段錚再度發出一道聞者心驚的哀嚎,爬動停止,兩天腿都被打斷。

    什麼叫兇殘?

    這他媽就是了。

    “住手!只要你肯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段錚終於怕了,不敢再叫囂,表情痛苦的發出祈求。

    今天,他本來是給祝國瑞設局,沒想到自己卻迎來了一場噩夢。

    他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可是身上的劇烈的疼痛提醒着他,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不僅僅只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並且就連他的命,此時都沒有任何的保證。

    “段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直到現在,那個年輕人小單臉上依然掛着笑意。

    “多少人因爲你家破人亡,你折磨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給他們一個機會?”

    隨着話音,又是一搶!

    徹徹底底的折磨!

    到最後,段錚的四肢都被打斷,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流出的血水已經在地上形成了一塊血泊。

    除了痛苦,他那張以往不可一世的臉龐上只剩下恐懼!

    “求求你,饒我一命……”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他氣若游絲的發出卑微的祈求,哪裏還像以往那個叱吒風雲的小教父,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可是從對方殘忍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對方顯然殺意已決,段位的求饒並沒有給自己換來一線生機。

    “再見。”

    年輕人小單走到段錚旁邊停下腳步,舉起搶,黑漆漆的槍口緩緩的對準段錚的腦門。

    “砰!”

    火光迸射。

    這是段錚最後唯一看到的顏色。

    剎那後,段錚渾身一顫,所有的意識在此刻定格,眉心赫然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噁心的紅白之物從他的腦後緩緩流出。

    在出院後沒多久,這位娛樂圈小教父就倒在了這個陰暗髒亂的倉庫內,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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