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單身公寓底樓的結構,是個簡單的田字形狀,中間這條豎線正是走廊,貫通整棟小樓底層的房間;中間這條橫線算是通道,通向左右兩側的大門,可惜門口沒有安裝監控,不能捕捉任何異常跡象。
假如借用田字形來說明,404號房位於僻靜的右下角,後面是條狹窄的街道,對面是棟老式小樓。
那棟小樓靜悄悄的,不過晾着許多衣服,還有不少牀上用品,估計是棟單身公寓。
如果走進那棟小樓,只要來到五樓上面,對準404號房的位置,或許會有重大發現。
合理的念頭掠過腦袋,田野正要提醒兩句,聽到奚苗的手機響起,只好嚥下嘴裏的話。
奚苗迅速掏出手機,輕輕按下接聽鍵:“什麼事情”
對方簡單說了兩句,奚苗馬上做出迴應:“馬上回去。”
奚苗連忙掛斷電話,看向田野和艾攸雨:“房東和報案人去支隊了,我們回去瞭解一下情況。”
三人不再耽誤時間,離開小樓鑽進車子,急急忙忙回到支隊,徑直走進詢問室。
有個男人坐在詢問室,正是單身公寓的房東,名字叫做李權文,今年五十二歲,一直靠租金過日子,算得上是坐享其成。
李權文的小樓共有七層,每層有大小不一十五間住房,總共是一百零五間住房,每月租金從八百元到一千五百元不等,算來的確是筆不少的收入,難怪長得肥頭大耳,渾身上下穿金戴銀。
李權文沒有住在單身公寓,只是每個月去收取租金,還會因爲一些小事過去,所以並不瞭解具體情況。
李權文親口所言,呂婷婷一年前租下404號房,由於她的性格十分內向,很少時間聽到她的聲音。
正是因爲呂婷婷性格內向,所以她沒交到什麼朋友。
李權文記得特別清楚,自從呂婷婷租下404號房,只有幾次見到她和朋友一起,並且還是同一個女孩。
李權文是個真正的土豪,過着隨心所欲的生活,不像作惡多端的傢伙,對於他的交待毫無必要深究,所以趁早讓他離開了。
報案的人是個女孩,姓名叫做杜小鳳,今年二十五歲,蜀音藝術學院的助教,還是呂婷婷的朋友。
根據杜小鳳透露,呂婷婷是個難得的人才,繪畫天賦無人能及,堪稱年輕一代的翹楚。
縱觀數千年歲月,凡是身懷絕技的人,大都具有獨特的脾性,呂婷婷同樣也不例外。
她在某個寫生的時候,毫無保留告訴杜小鳳,這輩子要以繪畫爲生,浪跡天涯海角,不受別人管制,不受金錢束縛,做個自由的藝術家。
考慮到呂婷婷的將來,杜小鳳替她找到一份工作,等她一年過後畢業了,就在蜀音藝術學院任教,不過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只好不再提起工作的事情。
爲了呂婷婷的長遠利益着想,幾個月後杜小鳳忍不住了,還是對她說起工作的事情。
杜小鳳不再勉強呂婷婷,於是給她介紹一些收藏家,希望那些山水畫會有真正的價值,結果真的沒有令人失望,許多愛畫收藏家購買她的作品。
根據杜小鳳仔細回憶,呂婷婷的每幅山水畫,銷售價格都很可觀,因此掙到許多鈔票。
儘管呂婷婷十分內向,不過是個大方的朋友,每次賣掉山水畫以後,都會拿出一些鈔票,既請杜小鳳喫喝玩樂,又會買些禮品送她。
杜小鳳毫無保留的告訴大家,呂婷婷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絕對不會因爲金錢放棄理想。
這個超凡脫俗的女孩,所有心思放在創作上,所以身邊沒有朋友。
聽到杜小鳳的說法,奚苗表示有點懷疑,開口說出自己的觀點:無論多麼內向的人,始終都會有點朋友,不然很難融入社會。
杜小鳳誠懇的告訴大家,呂婷婷並不善於交際,偶爾會和別人交談,也不會帶感彩。
呂婷婷長得特別漂亮,加上繪畫又很優秀,有些男同學想要親近她,但是全部被她拒之門外。
呂婷婷是個冷美人,沒人可以打動她的心。
這是廣大師生做出的評價,雖然對她不是避而遠之,但是再也沒人靠近她。
杜小鳳抹掉一把眼淚,認真說起上午的情況。
今天本市有場畫展,呂婷婷的畫已到展廳,按理說她應該準時出現,可惜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杜小鳳感到比較奇怪,趕緊撥打呂婷婷的手機,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只好趕到單身公寓,敲門沒有聽到回答,再次撥通她的手機,不料房裏傳出微弱的鈴聲。
杜小鳳再也不敢大意,即刻找來鎖匠打開房門,看見呂婷婷躺在血泊中。
自從杜小鳳走進詢問室,始終都在哭哭啼啼,的確表現得非常悲傷。
作爲本案的重要人物,奚苗不會只看表面現象,當然還會調查她一下。
接下來的工作非常明確,正是確定杜小鳳的證詞。
抓住杜小鳳提供的信息,田野和艾攸雨走出支隊,過了一會兒找到那名鎖匠,證實她沒說過謊話,也就排除她的嫌疑。
“一個單純的女大學生,既沒有和別人結仇,又沒有經濟糾紛,偏偏死在公寓裏面,說不奇怪沒人相信。”奚苗的眉頭擰成一團,覺得又是棘手的案子。
艾攸雨清理一下嗓門兒,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對於這件案子的性質,我覺得有兩種可能性,除了情殺就是仇殺。結合呂婷婷的實情分析,應該有人喜歡她,不知不覺起了歹心,偷偷摸摸潛入公寓,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結果遭遇頑抗失手殺人。這裏所謂的仇殺,卻是另外一種情況,呂婷婷的繪畫天賦很高,有人出於嫉妒的原因,狠心把她殺掉了。”
“暫時不要下結論,等到相關報告出來,應該有指向性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