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如此,白晚舟和南宮丞不禁更着急。
他這身子纔好些許,怎麼能不用藥,若是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更難受了麼?
思索這些,白晚舟覺得事情不能如此繼續下去。
得想個辦法,至少讓裴馭開始吃藥接受治療,他身子好起來,南宮丞纔不會太擔心。
只是如何勸說他,這個事兒,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裴馭這樣的人,跟南宮丞的關係太好,他的驕傲,不允許身邊的好友做這樣的事情。
可現在……
罷了,還是儘快想個辦法,總歸要讓裴馭的身子先好起來。
白晚舟看着南宮丞,末了也只是嘆了口氣。
見她如此,南宮丞不禁失笑:“還在想着裴馭的事情麼?”
白晚舟撇着嘴點點頭:“是啊,他若是一直不吃藥,這身子就好不起來,我擔心,她若是再不好起來的話,只怕……”
“我明白。”南宮丞貼心撫慰着白晚舟:“裴馭的性子是倔了些,但是同他說清楚,裴馭還是通情達理的,這事兒交給我去做就好。”
“你?你要去跟裴馭說這些麼?那他豈不是……”
白晚舟不禁錯愕,那些事兒若是被裴馭知道了,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個人危險。
裴馭不是普通人,她是南宮丞的好兄弟。
他已經受過傷,這段時間以來,裴馭所遭受的苦楚,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若是在將其中告訴裴馭的話,只怕裴馭他……
“我知道,這事兒告訴他,必然會讓他陷入危機之中,可現在沒有辦法,他的身子已經這樣,若是不告訴他的話,他不會好起來。”
“可若是告訴他的只,只怕赫扎二皇子也會察覺到。”
白晚舟心裏清楚,如果裴馭突然改變態度的話,那赫扎二皇子肯定會懷疑,還要規劃好,如何讓裴馭治療,還能不讓赫扎二皇子起疑心。
南宮丞自然也想到了這些,他看着白晚舟,彎了彎脣角。
“我知道,自然不會讓赫扎二皇子察覺,眼下事情已經差不多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有裴馭的身子,還沒有好起來。”
“那我隨你一起去看裴馭,畢竟若不是我……”
饒是現在,白晚舟的心裏還是有深深的自責,當時是她的失誤,讓裴馭陷入危機之中,幾乎丟了性命。
如今雖說是漸漸好起來了,可心裏還是擔心的緊。
什麼時候裴馭能徹底好起來了,她這心裏的愧疚,才能徹底散去。
看着把白晚舟的樣子,南宮丞笑着點點頭:“好,既然你願意,那我們就一起,不過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
白晚舟笑笑點點頭。
夜深人靜,纔是最合適的時候,畢竟不會被人發現。
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他們也越安全,而那些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也會更安全。
等到夜深人靜時,白晚舟與南宮丞安置好兩個孩子,悄悄摸出了王府。
他們知道,府邸周圍肯定有人盯着,必須小心再謹慎纔可以。
夜黑風高,裴馭還沒有休息,他氣呼呼的,滿腦子都在想南宮丞與那赫扎二皇子的事兒。
南宮丞怎麼能跟那種人混在一起,這不是毀了自己的清譽麼?
赫扎二皇子是什麼人,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一直以來,大宛國的情況他們都知道,貢扎的脾氣秉性,自然也是爲人知道的。
偏偏這赫扎二皇子,從不表明自己的態度,卻能在貢扎的暴政下生存下來。
再者,赫扎二皇子一直以來都十分神祕。
沒有人知道他的手裏有多少人,也沒有人知道,這赫扎二皇子到底有多少的勢力。
如今南宮丞卻要跟他在一起,若沒事還好,若真的有事,只怕南宮丞也應付不來啊。
更不要說,這二皇子的口碑褒貶不一。
這不是讓南宮丞爲難麼?
想到這些,裴馭就氣得不行,咳嗽聲不斷,幾乎外面都聽到了他的咳嗽聲,下人正要敲門進來,就聽到裴馭的怒吼。
“誰都不許進來,都給我滾!滾!!!”
一聲怒吼,準備敲門的下人戰戰兢兢的,猶豫片刻,才離開裴馭房間。
看着整個屋子裏都灰突突的,裴馭恨。
恨自己當時不小心受傷,恨自己現在不能在南宮丞身邊幫助南宮丞。
若他的身子還好,南宮丞或許也不用與這赫扎二皇子同流合污,他們二人,就能抵擋這些人。
該死的,終究是他的身子太弱了!
裴馭默默攥緊了手指。
突然,外面傳來細碎的聲音。
雖說裴馭的身子還沒有好,可這些聲音還是聽得到,尤其是在這深夜中,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裴馭頓時警惕起來。
有人在外面?什麼人?莫不是刺客?或者……是那赫扎二皇子的人?
裴馭心裏走馬觀花的,窗戶吱吱一聲,裴馭的手已經伸到了枕頭下面,冰涼的手指,握緊了匕首。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真的是刺客,他等下一定要一擊致命。
腦子裏已經閃過了很多的畫面,心中也已經規劃了很多的可能。
聽着腳步聲逐漸靠近,裴馭的手指已經微微顫抖起來,匕首呼之欲出,只差分毫,他就要動手了。
腳步聲已經在牀邊,按照這個聲音來算,可能只有兩步的距離。
且這不是一個人。
裴馭聽得出來,雖說腳步不算太嘈雜,但是是錯開的聲音,他判定,至少有兩個人在他的房間裏。
不管對方是誰,讓兩個人來對他這個廢物動手,對方可真是下得去本錢啊。
不管他們幾個人,自己都不能放鬆了警惕,不然的話,今晚可就要出事了。
裴馭屏息凝神,清晰感覺着身後有人似乎將手伸了過來。
就在對方手已經落下來的時候,裴馭直接出手,動作雖不及他當初的速度,但好在匕首鋒利,血滴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