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 第五百三二章 兒女情長
    離除夕年夜只剩三日時間了,任意幾人也來到了渤海之濱,以水路返回中原。

    任意閒着無事,憑欄觀望,渤海水道出奇地疏落,除去寥落的幾艘漁舟往來,再不見任何風帆;只因燕雲十八騎在遼東掠起的腥風,往日運送貨物的船隻早已不見。

    也幸好有着東瀛派相迎,否則他們三人想要回到中原,還須再穿越整個遼東方可。

    雪將住,風未定,天氣越寒了。

    任意麪朝大海,遠眺夜色,久久不曾動彈。

    足音漸近……

    高髻雲鬢,嬌美無匹,體態搖曳生姿,步履生花,掠起陣陣身香,來人幽豔銷魂。

    祝玉妍走到他身旁,似有意似無意般,淡淡道:“你有妻室之事,我已告訴了婠婠。”

    任意好笑道:“你對她倒是十分的疼愛,這是怕我誤了婠婠?”

    祝玉妍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那番歪理?”

    任意看了看身旁這身段曼妙,又容色嬌豔的女人,揶揄道:“那時你的樣子,明明就已信了我的話,此刻卻故作明慧?”?

    祝玉妍本是瑩潤雪白的玉容,不由得的微微一紅,轉又露出幾分羞惱神色道:“你若真喜歡婠兒,就該一心一意的好好待她。”

    瞧着她此刻的神態,任意愈發肯定婠婠對自己動了真情。一想到那嬌憨可人,貌美不可方物,至情至性的女人,他確實也已動心。

    若是往日,以他的性子,對於感情絕不會有所猶豫;可這麼多年過去,現在一想到家中君兒、四娘、青青、邀月、憐星、千千幾人,便忍不住生出一分愧疚。

    長長的一嘆,任意眉宇間浮現一抹愁容。

    他如此模樣,直叫祝玉妍見之大感震驚!眼前這含笑取人首級,揮掌要人性命,便是她也呼之“蓋世魔頭”的男人,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正當她不可思議盯着“蓋世魔頭”時,任意扭過頭來,沒好氣道:“滾!”

    被一聲呵斥,她直接怔住,轉而大怒!

    只是在見着平日一直都是一臉和悅,從未動怒的男人突然目光冷冰,祝玉妍剛升起的怒火,登時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她何曾被人如此呵斥,何曾又受過這般冤氣?但面對眼前之人,即便自己受氣受冤,也只能忍着,憋着。

    祝玉姸惡狠狠暗忖道:“怪不得他自己也道:‘橫行天下,與世爲敵’,如此老賊,誰能受得住他,何人又不想殺他!”

    實在是怒難消,氣不平下,本是一個丰韻誘人,幽豔銷魂的美婦,竟如小女子般猛一跺足,負氣離去。

    任意沒有理會離去之人,不過他也未繼續吹風看月,轉身向船艙走去……

    移到艙內四扇小門之間,推開左面一道門。

    沒有燈火,在艙窗透進來的月光,美得異乎尋常的婠婠正安坐牀榻,和氏璧就在身旁,她顯然在行功運法。

    任意緩緩走進,立足她的身前……

    手如纖雲,細可弄巧,肌如冰雪,丰姿如玉,既是此刻秀眸緊闔,安泰寧神的模樣,也是嬌媚無雙,美絕天仙;再見一雙白璧無瑕,不沾半點俗塵,交錯在一起的赤足,纖美之處,彷彿可以叫世上很多男人情願被這雙玉足小腳踩死一般。

    見着這雙赤足,任意不由得想到另一雙,爬過山、涉過水、踹死過餓狼、踩死過毒蛇,還踢人下過萬丈懸崖,很有名堂的腳來。

    想到四娘那個悍婦,任意搖頭失笑。

    彷彿察覺到有人,婠婠黛眉微顫,眉睫一動,好像要睜開眼來。

    任意探手在她的天靈穴拍去,柔聲道:“好好給我練功!”

    似乎聽出了是任意的聲音,婠婠櫻脣逸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輕拍七掌,每一掌拍下來,婠婠都覺全身經脈遽震,全身各大穴竅都隨着掌勁跳動,“天魔大法”一直無法突破的第十八重的境界,忽然有了鬆動。

    知曉是他在助自己修煉“天魔大法”後,那還敢輕忽,笑容斂去,立即凝神,運功開始衝破“天魔大法”最後一道關卡。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婠婠唔地一聲,幽幽轉醒時,已是見着陽光從窗口灑落進來。伸個慵倦的懶腰,身子說不出的輕鬆。

    婠婠輕輕道:“天亮哩!”

    瞧見房內無人,晶瑩通透的玉頰飛起兩朵令她更是嬌豔無倫的紅雲,嬌嗔道:“這害人精,讓人家先說出這麼多心底話,終於肯表露心扉了麼?”

    說罷,拿起和氏璧下了牀鋪,推開艙門自外走去。

    ……

    甲板上,任意正躺在一張椅子曬着太陽,嚴月的日光顯然不會暖和,海風徐徐,寒風陣陣,但見着天際的豔陽,縱然沒有一分溫暖也叫他全身骨頭酥麻不已,動都懶得動一下。

    人就那樣躺着,真就動也未動,就連喝酒也只是微微開嘴,繼而在他身旁小案上杯中酒水,如奉天御般,酒水化作白蛇,自行引入口中。

    如此神奇玄妙的武功,任誰見了都會驚歎連連,可在他身邊另一旁的人卻沒有任何驚歎的表情;素手拿着酒壺,面上咬牙切齒。

    婠婠悽迷的美目深注,見那傢伙怪異的躺着,懶散的像個死人,一邊祝師一臉憤恨的爲他斟酒續杯,忍不住發出一聲銀鈴般的嬌笑。

    還不等祝玉姸生氣,人已來到她的身邊,殷勤接過酒壺。代師斟酒。

    祝玉姸看着婠婠忽然愣住,就在剛纔那一剎那,從婠兒手中送出一道真氣,而感應那道真氣的她,驚奇的發現:婠婠……婠婠竟然突破了“天魔大法”第十八重?!

    對着自己師尊,俏皮的眨了下美目,婠婠輕聲道:“是他助婠兒突破的。”

    祝玉姸美目一轉,訝道:“是你?”

    任意眼不睜,嘴不開,不應不響,理也不理,動也未動。

    祝玉姸又是一陣氣急。

    婠婠素衣赤足,俏臉泛起一絲盈盈淺笑,以一個無比優雅的姿態,坐進那寬大如牀的躺椅上,柔聲道:“三十年前師尊爲守護荒城,曾被那寧道奇暗中所傷,以至修養五年方纔傷勢痊癒,而後師尊再去找寧道奇……”

    祝玉姸呵斥道:“你還不住嘴!”

    婠婠立即停下了語聲。

    不過這時的任意緩緩睜開了雙眼,瞥一眼祝玉姸,忽地一指點出。

    這突如其來、悄然無息的一指,本就毫無防備的祝玉姸,更是閃躲不及,一指霎時封住了她全身經脈,身形也被定在了原地。

    任意淡淡道:“說下去。”

    祝玉姸怒目而視,卻毫無他法!

    婠婠幽幽一嘆,續道:“五年前師尊乃是被寧道奇偷襲所傷,所以祝師傷勢痊癒後便想殺了那老賊,可這一次祝師仍不是寧老賊的對手,還差點落得身死下場,幸得‘霸刀’嶽山出手,才救了祝師。不過嶽山當時也受傷極重,已至離死不遠了。最後爲感恩惠,祝師與他***好破了心境,再無法突破‘天魔大法’最高境界。”

    任意十分意外的看向祝玉姸,道:“你不是被石之軒騙了身子纔再無寸進,繼而自暴自棄便宜那嶽山的?”

    祝玉姸俏臉氣的通紅,雙目瞪着似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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