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五百三三章 和氏璧異變
    若要是換做昨日之前,婠婠倒也不會與任意說這麼多關於她師尊的祕事,可自昨夜過來,她便再沒所顧忌。

    三十年前突厥入侵河內,引得燕雲十八騎遠赴漠北;荒城聚集天下財富,又有一隊神魔之兵,佛道兩門忌憚已久,於是便乘此良機聯合一起,先是偷襲了荒城四聖,再圍攻城主邪王石之軒。

    石之軒自知不敵,遠遁而去,以至如今仍不知所蹤,刀也落在了佛門手上。

    荒城城主的身份自來是荒城最爲機密之事,除去四聖外,唯魯妙子一人所知,祝玉姸本被寧道奇偷襲受傷就該返回宗門,可她認定是魯妙子向寧道奇告的密,說什麼也要殺魯妙子泄恨。

    於是拖着受傷之軀追擊魯妙子,最後又被趕來的寧道奇攔截,而後便是遇上“霸刀”嶽山……

    任意對這些往事不甚在意,他只是沒想到祝玉姸居然如此剛烈。

    婠婠幽幽道:“修習天魔大法唯女子方可,而修煉的女子不可與男子發生肉體關係,否則將永遠不能達到最高境界。祝師生平只有兩個心願,一是能進窺魔道之極,二是振興聖門。寧老賊可說是一舉破滅了祝師的希望,祝師如何不恨。”

    任意道:“所以她纔想打戰神圖錄的主意?”

    婠婠微微點頭,柔聲道:“你能幫幫師尊?”

    但見平日裏笑臉盈盈,美目流盼總帶着幾分俏皮之色的人兒,此刻流露出的,滿是真情甚有懇求之色,任意卻皺了皺眉,目光落在了小案上。

    順着他目光看去,案上的和氏璧突然忽赤忽青,顏色變化比平常猛烈十倍不止。

    “拿上它,我們走。”

    婠婠立即拿起和氏璧,緊接着一隻手臂攬住了她的纖腰。

    任意一手攬住婠婠,顧不得嬌軀柔軟,幽香撲鼻,另一手抓住了祝玉姸肩膀,微微晃身,三人身形失去實質,化作三道淡不可察的輕煙,瞬間消失不見。

    周遭一切事物被急劇拉扯,彷彿萬物已成一線。

    婠婠一聲嬌呼,對身週一切變化只覺神乎其神,不可思議,有感任意身上男兒般的熱量,粉頰暈紅,嬌豔萬狀。

    在任意捏住祝玉姸肩膀之時,她被封住的穴道便已被解開,而在見着其這般如“仙法”的輕功後,除了瞠目結舌再做不出其他表情。

    周遭一切忽又一止,被急劇拉扯的事物再鑄原貌,等兩人看清四周,猛然發現她們已置身在大海之上,落足半空。

    感受到手裏和氏璧的異樣,婠婠訝道:“你發現戰神殿的蹤跡了?”

    任意沒有應聲,皺眉自語道:“還在移動……走!”

    語落,一步邁出,腳踏虛空,彷彿有什麼不可視之物託舉着他們一般,一步落下,再次淡去身影,消失不見。

    任意自創的“縱意逍遙訣”分穿雲、縱地、憐風、戲電、神行,以及凌虛六重境界。早年他以武當派輕功身法糅合得以“穿雲”,闖蕩江湖再集各家所長創出“縱地”,而後配以自己刀法劍術,方有了憐風、戲電、神行三重更爲高深的神玄步伐。

    直至他進窺天人之境,方纔推演出“凌虛步”。

    所謂“凌虛”,既是感悟天地之玄妙後,能將自身與自然結合,投身置處天地之中,縱意逍遙天地之內,一步落下,只在虛空泛起漣漪,便橫轉挪移到別處,其速度之快,幾如縮地成寸,將兩地間距消弭一空。

    婠婠與祝玉姸就這麼被他帶着,每每等他停下來時,周遭萬物就煥然一新,猶如移星換斗一般。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似乎僅在幾個眨眼的時間,又彷彿過了數個年歲,他們已從渤海之上來到了內陸。

    當二人從恍惚中醒來時,四周已是白茫茫一片,被濃霧所籠罩;日月均不可見,目力之下,僅視方寸之地。

    祝玉姸黛眉微蹙道:“這是哪裏?”

    任意不答,因爲此時他對和氏璧的感應忽然消失了,他以催動長生訣一直感應着和氏璧,隨後便來的了這裏,這是幽州境內的一片荒野。

    記得戰神殿是在驚雁宮之下,而驚雁宮就在留馬平原。他早先就已去過留馬平原,不見驚雁宮也罷,畢竟驚雁宮乃是在宋時纔出現,那是幾百年後的事,可留馬平原地下他也感應不到戰神殿的存在。

    置身濃霧中,和氏璧的異變不見了,此刻就如一塊尋常的石頭一般,安靜在那。

    婠婠看了看手中的和氏璧,隨而問道:“找到了麼?”

    任意終於開口:“跟着我走。”

    這片濃霧實在古怪,日光不進,寒風不見,任何人深處其中,極容易迷失方向,兩人聽着任意的話,立即緊貼着跟了上去。

    腳下有斷枝,有積雪,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足音。

    三人就這麼走着,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任意突然站定。

    不等兩人開口詢問,他再次攬住了婠婠纖細的腰肢,一手又再提住了祝玉姸肩膀,先後兩聲嬌呼中,三人開始急速下墜,白霧也變成了黑暗。

    下墜約有四五十丈的距離了,下去之勢仍未減少,如此深度,要不是有任意的話,就連祝玉姸也把握不住,以爲自己會摔成個粉身碎骨。

    終於,下墜之勢緩緩止住,三人飄然落下,踩住了實物,祝玉姸長長的鬆了口氣。

    任意放開了二人,卻感一隻柔膩的手掌還握住了他,只覺掌心玉手冰冷,柔軟滑膩,便也握住了它,沒再鬆開。

    “走吧。”

    仍是漆黑一片,目不可視,這裏彷彿一絲光亮都沒有,只能聽着前方足音前行。

    地底幾十丈下,空氣竟不渾濁,反而尚算清新,這不得不叫祝玉姸大感神奇,可更神奇的是,隨着時間過去,那種“清新”的感覺愈發明顯,使用吸一口起都覺精神奕奕。

    這次他們走了近一個時辰,就在祝玉姸忍不住想再開口詢問之時,前方出現了一點光源。

    祝玉姸大喜,想疾步前移,聽着身前那不疾不徐的足音,疾步之念只能生生忍了下來。

    路終有盡頭,隨着隆隆之聲愈來愈大,震耳欲聾,祕道漸見明亮,一片暗紅,三人站定時,原來是一個巨大的瀑布隔絕着身後這條祕道。

    瀑布是暗紅色的,是瀑布後方的紅光染成。

    對於瀑布後方的神祕世界,祝玉姸與婠婠皆露出了神往。

    既是任意,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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