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五百八四章 重出江湖的女妖怪
    平州城,茶館。

    一個人要想打聽江湖上的消息,那就沒什麼比酒肆、茶館更好的地方,所謂五方雜處,臥虎藏龍,其實說的就是茶館與酒肆這些地方。

    要知,江湖人行走江湖,可沒幾個不好酒的,江湖人行走江湖,沒有哪個不用喝茶歇腳,而人若飲茶、喝酒閒下來的時候,話往往會比平時更多一些,所以想要找個比茶館酒肆人更雜、話更多的地方,怕還是真沒有。

    雖說許久未曾出門,也許久未曾在江湖上走動,但‘風妖精’也並未丟掉行走江湖的本事。一個人要想在江湖上‘生存’,所依憑的本事‘武功’其實不在首位,反倒消息靈通、博聞廣見才更爲重要。江湖能人無數,一個人武功再高,也總會有比他武功更強之人,恃武逞兇並不能叫之橫行無忌,那不過取死有道;自省、自清、多聞、多識者,往往比那些‘武功高強’之輩活的更久一些……

    當然,或許也有一人乃是例外!但也唯有那個人能是例外!他叫任意,人如其名,一個任性妄爲,隨心所欲之人,這世上絕沒有像任意這樣的人,這世上也只有一個任意!

    風四娘雖然不是任意,沒任大魔頭那種‘能耐’,可她曾經也是一個被江湖中人稱爲不能招惹的“女妖怪”。女妖怪會玩刀,會殺人,還醫卜星相、貿遷種植、斗酒唱曲、泊船水利什麼都會,若說任大魔頭‘十八般武藝’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的話,那女妖怪既是‘十八般武藝’無所不通,卻件件稀鬆。

    不過有一本事,連任意也比不上她:收風探祕!

    從天外天來到一方新的天地,區區數天時間,風四娘已把江湖上各大小門派與勢力,各江湖人物與傳說,以及近十年來什麼武林祕聞了解的七七八八。無論在什麼地方,面對什麼人,她總能探聽想要打探的消息,套出想聽的話來。

    風四娘此刻坐在茶館內,她臉上並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什麼來,但她心裏其實雀躍的很,就好比飛鵬展膀、蛟龍入海,那種無拘無縛的感覺,叫人說不出的逍遙自在。

    她不僅是雀躍,還很開心,很得意!

    茶館內的男人都盯着她,一個女人能令這麼多男人盯着看,看的兩眼發直,總是件令其很開心、很得意的事,她已許久沒有這種愉悅的感覺了。

    平日裏與家中幾個姐妹相處,她幾乎快忘了自己也是個能叫男人變成呆子的美人。她的眼睛依舊那般明亮,眼角微上,更顯得嫵媚。她的肌膚光滑、晶瑩,她不笑時已是世間難得的美人,—笑起來風情萬種,嬌媚迷人。

    她,正用一隻手拿着小蓋碗慢慢啜着茶……其實茶葉並不好,像是這種茶,往日絕無可能入她的口,但現在她卻似乎十分鐘情,簡直像捨不得放下。

    她根本不是在品茶,更沒解渴一說,只是她覺得自己喝茶的姿態很美,還可以讓這天下男兒欣賞欣賞她這十指纖纖,柔若無骨的妙手。

    本是很是吵雜的茶館裏,經得片刻時間,已聽不着什麼高談闊論,什麼江湖傳聞,茶館好像因爲這女妖精到來,變得格外的安靜。

    風四娘忍不住“撲哧”一聲,清脆如出谷黃鶯,既嬌且柔;妙目微眯,眼角稍翹,一雙勾魂眼媚兒,又迷死了幾個人。

    這一笑,那些本已經看直眼的人,瞬間就癡了……

    風妖精實在有些得意,實在有些開心,只不過她得意沒多久,還沒開心夠,突然間那些本來盯着她的人,一下子全都轉到外面去了。

    有人伸長脖子,有人甚至已站起來,大堂內所有的人一接着一個,都站了起來,而這些人每一個都定住了,好像都成了木塑,僵在了原地。

    足音遠至,又有人來到了茶館。

    風四娘有些生氣,又有些好奇,也打算回頭瞧瞧,還未回首便有一陣幽香隨風襲來……香氣撩人,茶不醉人,人自醉,此香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轉過一半的身子又轉了回來,似是不滿的哼了一聲!

    足音已止,人至身前,走來的人自然是風四娘再熟悉不過的人,聞香識人,如何不知來人是誰?任意走了過來,坐了下去,邀月秀眉微蹙,看着身前桌椅遲遲不肯坐下。

    其實茶館打掃的很乾淨,桌椅也一點都不髒,可要按照邀月的性子,地上若不用水沖刷幾十遍,桌椅不換成新的,她就坐不下去。

    看着身邊坐都不肯坐下的邀月,任意從袖口突然取出塊絲帕,絲帕在他手中誰都能瞧出他要做什麼,但他還未做出什麼就聽邀月急道:“住手,不許擦!”

    任意手中的動作一止,嘆聲道:“我若不爲你擦拭下桌椅凳子,你豈會坐下。”

    看着他手裏的絲帕,邀月目光閃動,接着咬牙道:“我……我坐下便是。”

    臉上雖帶一種嫌棄與厭惡,可話一說完,人竟真的坐了下來。

    坐下後,邀月又瞥了眼那塊絲帕,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你一直將它帶在身上麼?”

    冷豔的玉容帶着些許羞赧,語聲微有顫音。

    任意頷首,然後一臉恍然道:“倒是忘了,這絲帕是你的,可要我還你?”

    見之其點頭時,邀月心中先是有着些許甜蜜,後聽着如此不解風情的話,她既是氣、又是急道:“你……你既然用過了,我還要它做什麼。”

    “你不要?那我扔了?”

    “你敢!”

    任意“嗤”笑了一聲,沒再說話,一雙眼睛直往邀月臉上瞧去,嘴角微揚溢出幾分促狹的笑意,還透着一股揶揄。

    被他這麼盯着邀月顯得十分不自在,身子都有些僵硬,羞惱的咬牙切齒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你……你還不快收起來,莫要把它弄髒了。”

    四周的男人皆是瞪着眼,瞪着那個男人……他們的眼中滿是嫉恨,嫉恨世間居然有如此好運的男兒,居然能得美人與仙子的同時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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