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一百二五章 是神是魔
    陸小鳳很急,花滿樓也很急,當他們知曉金九齡帶王府侍衛還有六扇門捕快要緝拿任意時,他們就着急起來。

    兩人沒有騎馬,而是展開了身法,飛速向南王府趕去。

    除了他們兩人外,身後還有三個人。一個紫紅面膛,臉上帶着三條刀疤,一個顴骨高聳,神情肅然,最後一個錦衣華服,滿面病容的老人。

    這三人正是常漫天、江重威和華玉軒的主人華一帆。

    消息是江重威說出來的,因爲金九齡告訴他繡花大盜即將拿下,所以他聯繫了另外兩人,也告知了陸小鳳。

    他們趕來時,花滿樓眉頭立皺,長長輕嘆一聲,道:“死了人。”

    這股濃郁的血腥味他早已聞到,越是靠近,他就發覺血腥味愈是濃烈。

    陸小鳳立即大喊:“住手!”

    人真的停住了,然後人羣分開,他們自人羣中走了出來……

    月下,十幾具屍體躺在地上,而幾百名王府侍衛還有六扇門的捕快正圍着一個人。

    他一身長袖白衣,銀髮披肩,神態悠揚,仰望天空明月似乎還有閒心欣賞月色。

    任意低頭笑道:“你來了?”

    花滿樓也感受到了沉悶,開口道:“任兄爲何在此?”

    任意道:“殺個人,殺完我就該走了。”

    花滿樓還未問他要殺誰,就已被金九齡打斷。

    他大聲道:“你哪也去不得,無論你武功如何高強,金某必然拿下你。”

    任意又笑了,花滿樓連忙大喊道:“花某以性命擔保,任意絕不是繡花大盜。”

    金九齡怒極反笑道:“世事講究證據,不是你花滿樓說不是就不說。”

    花滿樓怒道:“那你有何證據?”

    金九齡轉頭,問道:“我問你,紅鞋子可是聽命你任公子?”

    任意點頭道:“對!”

    金九齡問道:“你是紅鞋子的首領?”

    任意又點了點頭道:“也對!”

    金九齡冷笑,他看向了江重威,也問道:“江兄,你我相交幾十年,現在他的話聽見了,你可有話說。”

    江重威走了出來,沉聲道:“不錯,繡花大盜就是紅鞋子。”

    金九齡大笑,哈哈大笑……

    “陸小鳳,花滿樓,你二人還有話可言?”

    陸小鳳心已沉下,搖頭沒了言語,而花滿樓對任意道:“爲何你不好好解釋?”

    任意微笑道:“我只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解釋的。”

    花滿樓問道:“你想殺誰?”

    任意淡淡道:“金九齡。”

    作爲三百年來六扇門第一高手,金九齡被人隨意言語要其性命,心中羞憤之極,陰着一張臉,沉聲道:“你……你居然還敢揚言要殺我。”

    任意微笑道:“你認爲我辦不到?”

    金九齡大笑道:“好,我就要看看你要如何殺我,給我拿下!”

    人羣一擁而上,接着一道劍光驚現,伴着猶如琴音一般的劍吟。

    “噗”一聲!

    在劍尖下,咽喉的鮮血噴灑了出來。

    金鐵鏗鏘交鳴……怒吼聲,廝殺聲,驚懼聲,連成一片。

    殺人並不難,但殺人絕不會如他這般如此的輕鬆,這已不是輕鬆,而是寫意。他只是隨手揮灑,卻如一大師、一大家潑墨成畫,揮筆成書。

    一切的輕鬆寫意都盡在他的劍下。

    夜幕剛剛降臨,但此刻的景象就如東邊的忽然出現曙光,撕碎了黑夜,完全打破了夜間寧靜。地上隨處可見斷刀、槍頭、以及殘缺不全的屍體。

    血雨飄落,劍光驚飛!

    火光不停歇的綻裂,耀得整個星夜生輝,但綻裂的不是火光,而是兵刃,而是鮮血。

    劍光一閃,圍攏過來的一長槍就被任意一劍削斷了槍頭,同時他步子一動,人就猶如一道既逝雲煙殘影,伴隨着劍光閃爍,就見到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任意身繞流風,一襲白衣如新,不沾半分塵埃,不染半點飄紅,身姿飛逸而靈動,踏虛一步,十數人頭飛起。

    忽然間,所有人的動作都緩了下來,忽然間,不少人已呆立在了原處。

    金九齡目眥盡裂,狂吼道:“放箭,快快放箭。”

    兩百人,共兩排,一排蹲着,一排站立……

    他們他拔了箭,搭在弦上,箭鏃閃爍着妖異的光。

    箭,已上弦。

    弓,已拉滿。

    咻咻咻......

    箭雨以銳不可當、沛莫能御之勢暴射!淒厲的破空銳響瞬間乍起,微茫不可計數的勁箭激射而至,比風更急,比雨更密。

    然後,劍,再亮!

    箭雨落下……

    接着,劍,已出!

    絃音劍寒芒暴漲,伴隨着一聲猶如天籟般的琴音,那是一種泯滅天地、慘絕人寰式的淒厲。

    劍出時倏地變作一團寒光,光芒驀然爆開,化作一天光雨,形成一點點閃爍的芒點,而任意的身形似乎就消失在寒芒裏。

    所有的勁箭都被削斷,斷了的箭頓時失去了方向,只能是亂矢,亂矢扎進地底,掉落在青石上。

    一陣激射戛然而止,箭鏃再也沒了妖異的寒芒,只有一柄劍仍亮。

    地上,全是斷箭、斷矢,密密麻麻……而那個人呢?

    月色逆光映照在他身上,他的咳嗽聲神奇的消失了,如今他站在了,就像是個神,又或者像個魔,不管是神是魔,都比鬼還可怕。

    任意膝不屈,肩不聳,就連絕頂高手在步法挪移時都有微兆輕徵,但在他縱掠之際,任何徵兆都不曾稍現。

    這瞬息間,他人就消失了。

    所謂穿雲縱地,憐風戲電,既有憐風,自有戲電,這一步伐說不出的迅疾,有若浮光掠影,一閃而過,若不細察,根本沒人能發覺。

    任何人都不能形容他的身法速度。

    當不見的人又突然出現後,劍光飛瀉而來,如匹練般的橫空一掃,劍氣激盪,就在淡淡的劍光微微的一閃後。

    一道劍痕出現,出現在他們咽喉,撕裂了他們項頸。

    鮮血噴灑,血霧漫天。

    金九齡在退,所有人都在退。

    在那王府侍衛包圍的範圍內,已經屍橫遍野,足可以澤而量,這數十丈內,所有人都已倒下,唯獨一人站在當場。

    一身長袖白衣,月下銀髮有如銀輝……

    花滿樓聽到了氣促的呼吸聲,陸小鳳看到了所有人蒼白的面色。

    花滿樓率先開口,輕聲道:“任兄,你已經殺了太多人了。”

    任意淡淡道:“似乎還不夠,我要殺的人還沒死。”

    陸小鳳怒吼道:“爲何還要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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