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三百三九章 魔頭到來
    灰衣僧見着黑衣人,雙目一厲,又似一驚,道:“閣下到底是誰?”

    黑衣人道:“我苦苦追尋你半年時間,數次被你逃脫,今日你休想再活!”

    灰衣僧沉聲道:“我並不認識閣下!”

    黑衣人忽然慘笑起來,他扯掉面罩,怒喝道:“如此你還認不得?”

    羣雄驚呼……此人是個虯髯老人,但他的身形,他的容貌,俱與蕭峯一般無二,除了臉上飽經風霜,任誰也認出了他的身份。

    蕭峯淚水已奪眶而出,看着眼前之人,顫聲道:“你……你是我爹爹!”

    蕭遠山雙手扶住蕭峯雙肩,神情頗爲激動道:“好孩兒,我的好孩兒……不錯,我便是你親生爹爹,我便是那死了三十多年的蕭遠山。”

    蕭峯亦然扶住他的雙臂,兩人雖眼中含淚,卻忽然縱聲大笑。

    聲若狂風怒號,遠送開來,只震得山門轟鳴,數千豪傑聽在耳中,盡感耳鳴目眩。

    笑聲漸止,蕭峯看向灰衣僧人,問道:“爹爹認識此人?”

    蕭遠山一聲長嘯,喝道:“峯兒是想知道爹爹爲何要追殺他?”他目光如電,直落在灰衣人身上。

    蕭峯沉聲道:“師公曾說,爹爹一直在追查雁門關的元兇。”

    蕭遠山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笑容,道:“不錯,爲父一直在追查那人蹤跡。這半年來,數次被他逃脫,今日他父子必定死在我們父子二人手中。”

    說罷,蕭遠山又大喝道:“慕容老賊,此刻你還要掩藏身份不成?!”

    慕容復一驚,轉頭看向灰衣僧人……

    灰衣僧人不應,反而大喝道:“你蕭氏父子意圖亂我中原武林,爲大遼南侵建功,今日天下羣雄俱在,死的是你們。”

    羣雄再聽此言,無不駭然驚色,均想灰衣僧人之言多半不假,蕭氏父子禍亂中原武林,定是爲遼國南侵所準備。

    若讓他們得逞,大宋怕是大禍將至。

    玄慈不言不語,玄渡已道:“我等不管二位與慕容家有何恩怨,但二位與近來武林血案有關,還請兩位先留在鄙寺爲好。”

    “不說私怨,今日我等說什麼也要除去二人”

    “大家齊上,殺了這兩遼狗!”

    “對,這兩遼狗罪該萬死,大家上,殺了他!”

    羣雄激憤,怒罵、叫囂,蕭遠山見此,冷笑不已,他根本不關心這些人,目光始終死死盯着慕容父子。

    有人動了,一共幾十人……這些人很年輕,年輕人要名,年輕人也沒甚閱歷,這些年輕人爲了揚名又因爲無知,所以就會無畏。

    他們最先動手,亦是最先見到劍光,一道有若天外而來的劍光!

    劍光一閃,一閃的劍光。

    只有一劍,僅是一招,這一劍極快、極速,至簡、至奇,雖是一招,卻已融合了一千招劍法的精華。

    一千招在一招間施展,沒人能接下,沒人能看清。

    劍光掠過之處,落下一道劍痕……劍痕只在他們脖頸上如蜻蜓點水般的稍作停留,便消失不見,彷彿就不曾出現過。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所有人都瞧見了一個人,他似乎就這麼突然出現的一般。

    銀色長髮,明亮的眼睛,神情很悠揚,態度很斯文,看來就像是個書生……只不過他腰邊卻懸着柄長劍,劍鞘是雪白如玉!

    但見這人,但見這柄劍,羣雄臉色霎時慘變!

    亦在這時,一幕可怕的奇景展開……

    血花飄飛,人頭紛落……

    剛剛動的人都沒了腦袋,沒腦袋的人只能是屍,屍體忽然倒下,幾十具屍體一齊倒下!

    此刻,衆人已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恐懼,羣雄看向任意時,皆是神情大駭,手腳冰冷。

    “蕭遠山拜見恩師!”

    “徒孫蕭峯,見過師公!”

    任意看着地上兩人,笑了笑道:“起來吧。”

    他們站了起來,臉上既驚又喜!

    任意先沒理會他二人,目光一掃,忽然探出一掌虛抓,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啜之力徒起,在少林僧衆之中,一個小和尚縱身而出。

    吸啜之力消失,小和尚登時落地,恰好趴在地上。

    任意衣袖一拂,小和尚身上僧袍碎裂,露出赤身。

    “葉二孃,還不出來認你兒!”

    羣雄先還不知他要做什麼,但聽這話,面露古怪。

    一條身影飛出,張開雙臂,由遠及近,一下便抱住了小和尚。

    虛竹此刻只知男女有別,何況他還是個出家人,連忙掙扎想要推開她。

    葉二孃並未多用力,似乎怕抱壞了孩兒,被他推開後,只是臉上還如癡如狂,泣道:“兒啊,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

    虛竹一驚,不可思議道:“你……你是我娘?”

    葉二孃叫道:“兒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燒上了九個戒點香疤。娘如何會認錯你,你是我孩兒,你是我可憐的孩兒。”

    虛竹大喫一驚,顫聲道:“你……你真是我娘?”

    “是,我就是你娘!”

    這件事突如其來,旁觀衆人無不大奇,但蕭遠山目光一厲,厲聲道:“你爲何不告訴這孩兒他爹是誰?”

    葉二孃渾身一顫,突然色變道:“你……你是誰。”

    蕭遠山道:“你孩子便是我搶去了,你臉上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葉二孃嘶聲道:“爲何?你爲何要搶我兒?你我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你……”

    蕭遠山慘笑道:“無怨無仇?若是無怨無仇我爲何你搶你孩兒,你怎不問問這孩子他爹做過什麼?”

    葉二孃顫聲道:“他爹爹?不,不,他沒有爹爹,我孩兒沒有爹爹!”

    任意目光一轉,看向玄慈,問道:“和尚無話可說?”

    玄慈不答,低眉垂首,默唸心經。

    任意輕笑一聲,又看向葉二孃道:“你說吧,把他爹的法號說出來。”

    法號?莫非這小和尚的爹也是個出家人?

    羣雄均是如此想來,但葉二孃卻搖頭道:“不……沒有法號,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孩子沒有爹爹,他……他沒有爹爹。”

    虛竹看着自己娘,也忍不住道:“娘,孩兒怎會沒有爹爹,你告訴孩兒我爹爹是誰。”

    葉二孃泣道:“不能說啊,娘不能說。”

    任意平靜道:“若是不說,他便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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