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三百四五章 天君,任意!
    建康乃司馬南晉的都城。

    自西晉滅亡,北方一直處於戰火之中,五胡戰亂不斷,而漢族大舉南遷,司馬氏設都建康,經得這些年發展,一時南朝又復‘盛世’。

    特別是這秦淮兩岸,更是日益繁華……而秦淮河亦因如此,已成爲徵歌逐色的勝地!

    南朝久不經戰火戰亂,司馬皇室與南朝世家早已安於現狀,在這南朝的‘繁榮’之下,便生出了那些只知追逐名利,奢侈享樂,竟相攀比的高門子弟。

    這些人不知戰事,不知興漢,只知生活在醉生夢死的秦淮勝地。

    秦淮河兩岸河房密集,雕欄畫棟,其內紙醉金迷,夜夜笙歌,日日達旦。

    河中舟楫穿梭,畫船畢集……

    一艘畫船上,船尾一船伕輕搖櫓槳,掌舟者頗有舉重若輕、輕鬆自若的姿態,眼利者卻可看出此人並非什麼一般的船伕。

    而在船頭還坐着兩人,能讓這樣一人划船,船頭又會是誰?

    任意便是兩人中之一,不過他非是畫船的主人。

    他已來到這方世間十年時間,這十年來他一心修煉‘渾天訣’第四層功法……

    ‘破極’爲力,所謂‘破極’乃是藉助天地之力,突破人所極限,玄堪造化,脫束縛,破桎梏,成就無雙。

    如今他修煉已至佳境,可若要真成就無雙,卻仍欠缺了一點‘東西’。

    任意忽地一嘆,隨而另一道聲音響起:“任兄可是有心事?”

    在他身前,是一個長相英俊奇偉的男子;此人身形修長,舉止儒雅,目光中透着幾分傲睨,他看似一副隨隨便便的樣子,卻神態從容,就彷彿運籌帷幄,世事皆在其掌握之中。

    他叫慕清流,慕清流非是他本名,只因他傾慕東晉高門清流風範,故改名慕清流。

    兩人相對而坐,二人之間正擺放着一個棋盤,身邊尚溫着好酒。

    任意看了他一眼,拈一枚黑子落下,道:“我向來行事從心,甚少遇見什麼事能難得住我,此刻的確遇上一個難題。”

    慕清流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道:“任兄有何難事?可否說來讓我參詳參詳?”

    任意搖頭道:“告訴你也沒用。”

    慕清流笑了笑,看着棋局終落白子,繼而道:“既然任兄不願說,那我也不便多問。不過我卻另有一問,心中甚爲好奇。”

    任意道:“你說。”

    慕清流道:“你我相交七年時間,慕清流甚知任兄才學,即便是我對任兄之學也十分敬佩。敢問任兄可有什麼志向?”

    任意幽幽道:“十二歲前我只想娶幾房小妾,養幾條惡奴,走街串巷,仗勢欺人。而後六年身染重病,卻是隻想活過三十歲……”

    慕清流臉色古怪,忍不住問道:“那現在呢?”

    任意淡淡道:“混喫等死,悠閒一生。”

    慕清流一愣,重複道:“任兄只想混喫等死,悠閒一生?”

    任意微微頷首。

    慕清流苦笑道:“難道就如此虛度餘生?”

    任意道:“也不盡然,悠閒長久自會對生活感到無趣、乏味,自然要找些有趣之事,調節下心境。”

    慕清流問道:“何事可作有趣之意?”

    任意忽然一嘆,道:“苻堅想必快要南下了。”

    慕清流點頭道:“此人一統北胡,下一步誓必南侵。”

    任意再落一子,笑道:“這便是件有趣之事。”

    慕清流已不顧棋局,訝道:“苻堅南侵,這很有趣?”

    任意不答,反問道:“你慕清流可等到要等的人了?”

    慕清流搖了搖頭。

    任意微笑道:“謝安年事已高,離死不遠;謝玄雖正值壯年,卻也活不了太久了。只要他們叔侄二人一死,南朝必會亂,到時定有雄主出現。”

    慕清流死死的盯着他,久久不語……

    任意起身道:“我該走了。”

    慕清流看了眼棋局,知曉自己已輸,忽然擡頭問道:“任兄到底是誰?一直以來,我都不清楚你的來歷。”

    任意身形一頓,回頭笑了笑道:“天君,任意!”

    語落,人已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畫船上。

    慕清流盯着他離去的方向,久久無聲……

    船伕突然開口道:“聖君,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慕清流搖了搖頭,悠悠道:“此人太過神祕,開始我本以爲他也是我們聖門中人,可早年我就發現自己猜錯了,或許他已然知曉了我的來歷。”

    船伕驚訝道:“他知曉聖君你的身份了?”

    慕清流道:“我聖門一直在等一位雄主現世,方纔他話語中已然提及……或許他還不知曉我的身份,但怕是早就猜到我乃聖門中人。”

    船伕厲道:“是否要除去他?”

    慕清流冷笑道:“你可見着他方纔如何離開的?”

    船伕忽然一驚!

    慕清流仰望星空,籲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天君任意麼?任兄,想要你是要做件大事啊,就讓我瞧瞧你如何成就天君之名!”

    ……

    秦淮樓和淮月樓是建康城著名的青樓,兩樓分立於秦淮河南北兩岸,遙相對峙……而秦淮樓之所以揚名,是因爲建康第一才女紀千千便在秦淮樓。

    紀千千之才名,除了她琴韻名動江左,她的劍亦是大大有名。

    建康城中的權貴,想要見她一面,還須看她小姐的心情。

    雨枰臺雅閣。

    她頎長曼妙的身軀,斜靠在小案邊,顯盡美姿,烏黑秀髮襯着一雙明媚而帶着野性的的美眸。

    玉肌勝雪,纖長優美的玉手撐着白皙的下顎,她筆直的鼻樑可令任何人自慚形穢,大小恰如的豐香脣可以勾去仰慕者的魂魄,她的美貌,直讓人呼吸頓止。

    此刻她長而媚的眼眸,正目不轉睛的瞧着小案上的貂兒……

    貂兒已是喝得醉醺醺的了,即便站不起,爬不下,亦然抱着酒杯就是不鬆開,只在案上滾來滾去……

    紀千千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逗着它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一絲笑意從脣角逸出,瞧着貂兒不耐的揮舞着爪子拍開她的手指,俏臉透出一絲惡作劇般的頑皮。

    “它又是喝醉了?”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那惡作劇的手指,紀千千轉過頭來,喜上雙頰,嫣然笑道:“大哥是何時回來的?”

    喉音嬌嫩,語聲柔媚,嬌柔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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