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170章 意欲爲何
    戴華佗伸長脖子道:“誰在耍嘴皮子啊?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本來不想揭露真相的,你既然在衆人面前抽我巴掌,我就不給你面子了。去年中秋節東琅在穹隆城不回家,我們一起喫晚飯,你一直在喝悶酒,酒醉得走不回臥室了,任荷蘭陪着你也喝醉了,唯獨我是清醒的,你們是我抱回臥室的,抱着你的時候碰觸了你的山峯,你不但沒有推脫,嘴裏還喊着東琅摸摸我哦,我知道你醉得將我當成了寒大人,便大着膽子,使勁揉捏了一下。你甭假裝忘啦,歌舞場裏出道的女子,能貞潔到哪兒去呀?”

    寒東琅聽罷戴華佗一席言,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目不轉睛地怒視着戴華佗,鼻孔直喘粗氣,嘴角一掀一掀的,拳頭捂得咯咯作響。

    任荷蘭見勢不妙,慌忙大聲怒吼道:“你記錯了,是我喝醉了,你抱着我回房間的,我的胸脯壓在你胸前,你說因何這麼飽滿呀,將我放到臥榻上時,你隨即摸捏了一下,我便狠狠地抽了你一巴掌,踢了你下身一腳,你痛得捂住下身落荒而逃,還記得嗎?”

    戴華佗立馬心領神會,伸手捋了捋頭髮,突然大聲道:“是啊!是啊!看我這個腦瓜,真的記錯了。當時寒夫人不讓我送她回房間,我還說僕人抱僕人,寒夫人沒資格抱哩。便隨即給她們各泡了兩杯醒酒茶,任荷蘭沒有喝,寒夫人喝光了四杯醒酒茶後,獨自跌跌撞撞地出去了,我聽見她在膳堂門口的小溝邊嘔吐,只好先抱起任荷蘭送臥室了。回到膳堂不見了寒夫人,出來卻見東樓透出了熹微的燈光,便知她安全回到臥室了。我這該死的記性,剛纔信口開河了,請寒大人原諒我的口誤,自打巴掌兩下子,算是懲罰吧!”隨即啪啪兩聲,使勁抽了他自己兩巴掌。

    妙靈香怒瞪着他厲聲道:“這還差不多,這次饒了你,下不爲例。既然寒晨星死了,東琅也該醒醒了。我這就回房去嘍。”

    戴華佗嚴肅地說:“且慢,你咋胡言亂語的啦,事情還沒問清楚便在詛咒人死了。剛纔寒大人在朗誦寫給冷月寒星的情詩,寫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我們都聽得淚流滿面了。你闖進來什麼都不問,便開口訓斥了寒大人一頓,你平時是否都是這副德性啊?要是不趕快收斂一下你的臭脾氣,當心寒大人休了你。”

    妙靈香嘴巴一撅道:“休了就休了,反正如今是活守寡,有啥大不了的呀!何況一雙孩子已經應卯了,何愁沒飯喫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並非我妙靈香想要的日子,是到了該改變一下的時候啦。”

    宇文思慌忙打岔道:“女人的話都是反過來聽的,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截然相反,何必逞強呢?我們還有事要辦,你還是先回房吧!”

    妙靈香臉一紅,瞥了寒東琅一眼,見他怒視着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趕忙戰戰兢兢地出去了。

    戴華佗見妙靈香走了,急忙轉身就走。

    寒東琅怒吼道:“且慢,我有話要問你。”

    戴華佗嚇得驚慌失措道:“寒大人,我沒有非禮你內人,剛纔都已經說明了,任荷蘭可以爲我作證。”

    任荷蘭急忙說:“是呀,是呀!寒大人,請你原諒他的語無倫次吧!這裏沒什麼外人,我想宇大人不會說出去的吧!”

    宇文思接茬道:“人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擔心外人會不會張揚出去呢?現在言歸正傳,你去了一趟慈恩寺,毫無收穫嗎?”

    任荷蘭羞紅着臉說:“只怪我當初太粗心,過於信任那個妙玉尼姑了。原來冷月寒星一直住在妙玉那個寺廟裏的,妙玉說自己不知道的,以爲她回到了寒大人府上,而我也沒有去追查到底。今天去慈恩寺,才得知被人冒充寒大人的手書,接走了冷月寒星,如今下落不明哎。”

    宇文思正想訓斥任荷蘭一頓,忽見窗外一隻鴿子飛過,寒東琅風一樣地跑出去了。不一會兒,東琅喜形於色地回到了大廳,宇文思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微笑着問:“東琅,瞧你一臉喜氣,是否有冷月寒星的消息了呀?”

    東琅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拉着宇文思去了外面、低聲嘀咕道:“原來一切都是任幽蘭搗的鬼,你回去一定要認真細緻地調查一番,搞到全部證據後,揭開她的廬山真面目,數罪併罰,將她繩之以法。你能做到嗎?”

    宇文思搖搖頭說:“我不信幽蘭會綁架冷月寒星,你說的數罪併罰更加令我難以置信,她犯了哪些罪呀?恕我愚鈍,請明示。”

    寒東琅迅即轉喜爲憂,緊盯着宇文思問:“我能感覺得到你與任幽蘭有了男女關係,但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戀愛中的女人沒一個是聰明的,但戀愛中的男人也聰明不到哪兒去的。你可是穹隆城裏的父母官哎,我希望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正確認識到作爲一個刺史所肩負的重任,將全部心思用到破案上去,刀劍盜竊案至今毫無頭緒,難道你沒責任嗎?談戀愛是年輕人的權利,我們早已過了那個風花雪月的浪漫年齡了,別墜落在任幽蘭精心設計的圈套裏出不來,當心被她牽着鼻子走,而神不知鬼不覺地愛上了她,直至掉了烏紗帽都渾然不覺。你也知道我說話都是有真憑實據的,至於她犯了幾宗罪,你等待半個時辰便會真相大白了。回房吧!”

    寒東琅回到大廳,忽見任荷蘭跟戴華佗在竊竊私語,心裏琢磨着,這兩個人是否有私情,剛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任荷蘭在幫戴華佗開脫罪責,引開自己的視線,而妙靈香的神情顯得驚恐萬狀似的,莫非妙靈香跟正值青春年華的戴華佗有男女關係,想到這裏有一股寒流襲上心口,忍不住盯着任荷蘭審視着。

    任荷蘭擡頭忽見寒東琅那雙嚴厲的目光注視着自己,趕忙站起來說:“剛纔戴華佗給我包紮傷口的,請你寬恕我們。華佗,你離我遠點吧!”

    戴華佗站起來走到東琅身邊說:“寒大人,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可是眼下沒有女性,我只有親自給她換下不乾淨的布條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啦。我已經做好最後的打算啦。”

    寒東琅大聲問:“你在我家已經十幾年了,對我也有所瞭解的吧!我像是個會殺人會剮人的人兒嗎?我當初不聽妙靈香的耳語,今天總算有點開竅啦,你要是承認,敢做敢當的,那我就饒了你們,且給你們做件好事。不然,休怪我無情。”

    戴華佗聽出眉目來了,可任荷蘭聽得霧裏雲裏似的,忍不住膽怯地問:“寒大人,我荷蘭膽子小,受不起驚嚇的,你還是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吧!要是想攆我們走,你只要嗯一聲,我便立即去收拾行李滾蛋的,絕不讓你和內人爲難哦。”

    戴華佗靠近她,碰碰她的手肘說:“寒大人是位菩薩好心腸的人兒,不是要攆我們走,而是問我們是否有那個了,你懂嗎?”

    任荷蘭慌忙辯解道:“寒大人,請你別誤會他剛纔話中的意思,他僅僅摸過我的山峯,我們沒有上過臥榻打過滾兒,我的身子是乾淨的,一門心思想留給你的,你儘管每次都拒絕我,可我也不願將我的第一次給了別的男人,我要給我最愛的人,那就是你--寒東琅。”

    寒東琅板着臉嚴肅道:“你沒聽懂我剛纔朗誦的情詩嗎?我的心裏已經裝滿了寒晨星,即便是皇帝賜我新娘子,我也膽敢拒絕,何況區區一個僕人,請你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別做白日夢了。”

    任荷蘭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站起來勃然大怒道:“我哪裏比不上妙靈香啦?她還是個歌舞藝人出身的哩,我僅僅是做過人家的丫鬟,沒出入過風塵場中哎,你如今愛的冷月寒星也是個歌舞藝人,她們能好到哪兒去啊?還不如我的身子乾淨哩。”

    寒東琅沒有發脾氣,心平氣和地說:“我現在心情好了,而你也只有十八歲,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一直將你當小女孩看的。你曾經是一位好色貪官男人的侍女,他會不碰你嗎?你的身子早在三年前就是別人的啦,你膽敢欺騙本官,該當何罪?”

    戴華佗立即跪地求饒道:“寒大人,請你別動怒,我來坦白好了。我喜歡任荷蘭好久了,打從她跨進寒府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喜歡上她了,而她對我也有好感的啦,你要是不想再見到她,那你就成人之美,將她許配給我,我立刻將她帶回老家結婚,怎麼樣?”

    寒東琅苦笑道:“我剛纔已經表態了,只要你坦白承認,我便做件好事的,決不食言。任荷蘭,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但下不爲例。戴華佗今年二十五歲,多才多藝,出身草葉醫學人家,會搞園林建築設計,會種植打理花草樹木,會上山採藥治病救人,還會吟詩作畫,出類拔萃的優秀令郎。他若能娶你,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任荷蘭嬌嗔道:“你光知道誇他,我就沒有優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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