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去。”管家躬身忙退了下去。
快步上樓,來到陸小姐房間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聽裏面喊了一聲進,他才推門進去。
眼見家裏的傭人忙活了一下午,陸白白自然知道席婧的堂哥要來的事情,也因此,她才躲進屋裏不肯出來。
她原本不喜歡見人,更何況還是席婧的堂哥,她更不想見了。
“陸小姐,沈總請您下去喫飯。”
陸白白合衣側身躺在牀上,只留了一個背影給他:“我不餓,晚飯不吃了。”
管家也不敢強求,只好悶悶地下樓回覆去了。
沈之行一聽,臉上就有些不樂意:“好好的怎麼就不吃了,是不是生病了,我上去看看。”說着,他就要起身,卻被席婧攔住了:“還是我上去吧。”
席千朗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這位白白小姐可是之行的妹妹?”
沈之行笑着解釋:“正是我的妹妹,脾氣有些古怪,但還是蠻聽話的。”
“哦,是妹妹啊,那當然要見見了。”席千朗客氣有加。
“那是自然的。”沈之行看了一眼席婧說:“你坐這兒陪你哥,還是我上去吧。”
席婧點點頭:“也是,白白只聽你的話,還是你去更好。”
沈之行尷尬地笑笑,轉身上樓。來到陸白白的房間,也不敲門,徑自進去了。
陸白白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勢:“我已經睡了。”
沈之行也不說話,來到她牀邊坐下,伸手輕輕拉了拉她:“這麼早就睡了?”
陡然聽到沈之行的聲音,陸白白立即轉身過來,挺身坐起:“哥你怎麼來了?”
“叫你喫飯啊。”
“我不餓。”陸白白低着頭輕聲說。
“不餓也陪我們坐坐。今晚上席婧的堂哥來了,你也去見見。”
陸白白不敢違拗,只好點頭同意了。
沈之行見她穿着一件家居的衣服,頭髮也亂亂的,起身隨手從櫃子裏挑了一件黑色的裙子放到牀上:“換了衣服下來,我們等你。”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陸白白只好起來,隨便攏了攏頭髮,換了那件裙子,邁步下樓。
下了樓,果然見餐廳裏坐了兩個男人。一個和沈之行一樣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着文質彬彬的,另一個則長得方頭大耳,五大三粗,相貌醜陋。
見她進來,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站了起來,笑着打招呼:“這就是白白小姐吧?你好,我是小婧的大哥席千朗。”說着,就主動伸出了右手。
陸白白並沒有握他的手,只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好。”然後就在沈之行的右手方坐了下來。
席千朗也不介意,笑着收回了右手,坐了下來:“早就聽說白白小姐儀表不俗,長相清麗,這一見面,何止是清麗,完全就不是人嗎?”
沈之行聽得一怔,這什麼話?當着他的面罵人?想着,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是天上的仙女!”席千朗補充了後半句。
沈之行哈哈大笑,瞥了一眼即使只素面朝天卻依舊明豔照人的陸白白,淡然地說:“不是我說,我們家白白全帝國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那是自然,白白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脫俗的女生。”席千朗也彬彬有禮地迴應。
陸白白依舊保持着最初進來的樣子,淡然而清冷的樣子,似乎他們討論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席婧聽了,心裏萬般酸苦,嘴裏卻擠出了粲然一笑,瞥了一眼陸白白,頗爲欣慰地說:“白白不緊長得漂亮,性格還很好呢。以後誰要是娶了白白,那纔是好福氣呢?是不是,之行?”
沈之行聽這話音不對,面上一怔,呵呵一笑掩飾過去了。
不一時,管家帶着人把飯菜一一端了上來。這是沈家第一次在雲城舉辦的家宴,所以沈之行也是極盡所能地彰顯了奢華和富貴。
小碟大碗,銀筷金盞,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席家自小也是富豪一家,但見到今日這樣的場面也是難得一見。沙家怎麼也是沙勒貴族,但盛世時據說也不過如此罷了。
“來,我們先喝一杯。婧婧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以後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沈之行舉起鑲金邊的限量款酒杯朗朗說道。
“好,我們喝一杯。”
幾人端起酒杯滿飲。
陸白白正要喝完的時候,沈之行卻關切地用手蓋住了酒杯:“你不要喝了,容易犯病。”
陸白白點點頭,聽話地把酒杯放在桌上。
沈之行繼而解釋說:“我這位妹妹有痼疾,一喝完酒容易頭痛,你們不會介意吧?”
上次在櫻花園,陸白白就是因爲喝酒記憶恢復,好不容易纔喝藥鞏固好,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席千朗笑着說:“不介意。不過我聽說沈家也是醫藥世家,怎麼沒想給白白小姐根治一下呢?”
“治了,不太好治,不過我手下的研究所正在找法子,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席千朗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喫,喫,別客氣。”沈之行舉起筷子熱情地招呼:“我這裏雖比不上帝豪大酒店,但廚師也是首屈一指的,一般人請不來。”
席千山早等不及了,看着一桌子的菜,嘚不嘚,嘚不嘚說個沒完,肚子早餓癟了。他毫不客氣地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裏,嚼的嘎巴響:“不錯,好喫,太好吃了。”
席千朗從背後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腰,疼得他嘴巴一張,嘴裏的菜差點沒掉下來。
“你擰我幹什麼?”席千山虎着一張臉問。
席千朗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這位弟弟性子粗魯,讓你見笑了。”
沈之行呵呵一笑:“我倒蠻喜歡的。”
席婧忙見縫插針說:“之行,我給你說過我這兩位堂哥也是沙勒大家,不過這些日子因一些意外事故,生意有些下滑,這纔來雲城發展了。”
沈之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沙勒席家啊,聽說過,是以俱樂部起家的席家嘛?”
席千朗臉上有些發燙。說得好聽是俱樂部,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是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總是上不了什麼檯面。
“好久不做了,最近也想在雲城再找一些合適的項目做。”席千朗裝作喝酒的樣子,端起酒杯掩飾了過去。
席婧丹鳳眼上挑,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沈之行,語氣軟軟,像浸潤了酥油一般:“之行,你不是正忙着在貿易大廈建總部嗎,缺人手,我哥正好可以幫忙。你說自己人不用倒用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