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能隱隱地看到這些人的胸部起伏,幾乎要以爲這裏站着幾十個死人。
婉兒像只木偶一樣死死地盯着沙發上的陸白白,心裏只是在祈禱。
主啊,萬能的聖母瑪利亞,路過的各位神靈,婉兒求你們保佑白白小姐快點醒來吧。
只要白白小姐醒過來,讓婉兒下輩子當頭不會說話的驢子也好。
當然這些,她只是在心裏說說,並沒有別人聽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輕微的呻吟聲傳了過來。
因爲偌大的大廳實在太靜了,所以這個聲音雖不大,但卻像炸彈一樣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婉兒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了,恨不得把耳朵豎起來,可那聲音卻消失了。
她大失所望,不會吧?難道是聽錯了?
她又朝沙發上的陸白白看了一眼,聲息皆無。
估計是她真的聽錯了。
偏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似乎比剛纔要大一些。
“白白小姐?”婉兒輕聲地喊了一句。
陸白白緩緩張開了眼睛,嘴巴動了動,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水。”
“水,白白小姐要喝水。”婉兒驚喜地大喊起來。
站在角落裏的傭人們仿若卸掉了千斤重擔,嘴裏情不自禁都發出了輕鬆的歡呼聲。
管家則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大聲吩咐傭人立即去倒水。
很快,有人端來了一杯水,遞給守在跟前的婉兒。
婉兒扶着她小心地餵了一口下去。
連着喝了小半碗水下去,陸白白的精神才感覺好了很多。常醫生這才趨身過去,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陸小姐,您現在感覺怎樣?”
陸白白打了一個嗝兒:“沒怎樣,就是有些餓。”
“餓了就好,餓了說明你的胃已經開始正常工作了。”
常醫生輕輕拍了一下他自己的胸口。
別人生病,他不知緊張什麼?緊張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陸白白還有些莫名其妙:“婉兒,我不就喝多酒了,怎麼還把醫生叫過來了?”
婉兒委屈的都快哭了:“白白小姐,你差點沒把我們嚇死。醫生說你被人下毒了,要不是你身體素質好,估計就救不活了。”
下毒?
陸白白歪着小腦袋竟然笑了:“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下毒啊。”
不光是婉兒,在場所有人的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
下毒還不是大事,那什麼纔是大事?
估計在她嘴裏掉腦袋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碗大個疤麼。二十年後,又是一個美女。
常醫生神情嚴肅,語重心長:“陸小姐,話可不能那樣說。雖然因爲這裏條件有限,我還沒查出到底是哪種毒素,不過根據你的症狀,這種毒素足以致命。虧得我又獨家祕方,否則……”
他又搖了搖頭,言外之意一清二楚。
也不知哪個傭人,估計感激陸白白的救命之恩,早把之前的雞蛋羹又重新熱了一下,送了過來。
陸白白也不客氣,端過來喫得不亦樂乎。等一碗雞蛋羹下去後,她原先煞白的臉色立即紅潤了很多。
等傭人把東西收拾走以後,陸白白拍了拍胸脯,一臉的不以爲意:“你們知道我從小是幹什麼的嗎?我跟着師傅上山採藥的。可是呢,採藥這個工種呢是個重體力活兒,所以每次上山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會餓。”
她的表情好像講故事一般聲情並茂的,加上她軟軟的聲音,立即就吸引了所有人你的目光。
“所以呢,我就偷偷地喫那些草藥,久而久之,我就百毒不侵了,別說這點劑量了,就是再多一些我也沒事。”
她的目光環視了周圍的每一個人,然後有意無意間落在安如意身上:“不過到底是誰下毒想害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