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白白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去的時候,每個人都害怕地低下了頭,生怕和她的目光撞到一起。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調侃詼諧自如的陸小姐,而是狠厲冷漠的陸白白。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廳堂中滿滿轉了一圈,連眼角的餘光都極具殺傷力。
從這一點看,她一點也不比主人墨言遜色。
明明醉酒醒來後她還好好的,可是喝了醒酒湯之後就有反應了,毫無疑問,肯定是醒酒湯有問題。
“我想知道是誰煮了醒酒湯?”
陸白白的聲音不高,但卻擲地有聲,讓人不寒而慄。
沒有一個人迴應。
“誰,是誰煮的?”
墨言厲聲呵斥:“你們不說我早晚也能調查出來,你們是在等我查出來嗎?”
聽到主人怒了,傭人們嚇得一哆嗦。
終於,有個皮膚黝黑,一頭捲髮的傭人從後面站了出來,她幾乎要把自己的頭藏進自己的褲袋裏。
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是我煮的。”
“拖出去喂狗!”
五個字出來,不亞於一把利劍直接捅進心臟裏。
女傭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先生,您饒了我吧!我在這裏做了一二十年了,從沒做過這種事情,陸小姐對我們親切溫和,我爲什麼要下毒害她?”
墨言沉下來的臉越加陰鷙,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門外立即有人衝進來,兩個人架起她只往外拖。
女傭哀哭連連:“先生,先生,先生……”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頭說一個字。
遠遠地站着的安如玉臉上竟然還閃過一絲冷笑。
眼見女傭就要被拖出去,一旦關進狗籠子裏,和那隻加納利犬關在一起,不到十分鐘,估計她就只剩下了幾根骨頭,想想都滲人。
“放開她!”
一個聲音壓了下來。
只見陸白白走過去,眼角的餘光略略一掃,那兩個人就不由放開了抓着女傭的手。
陸白白把女傭從地上扶起來,態度溫和,語氣親切:“我相信你!”
她感動的差點要抱着陸白白親吻一番。
“你在煮醒酒湯的時候,沒有遇見別人嗎?或者是有誰進入廚房,和在一起?”
經她這麼一提醒,女傭突然想起來了:“有,真的有。”
還沒等她把下面的話說完,安如玉就打斷了她:“每天進進出出廚房的人多了,就一定都是下毒的人嗎?自己也不知道喫什麼喫壞了肚子,怎麼能怨着別人呢?”
女傭瞥了一眼安如玉,湊近陸白白身邊,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就是安如玉小姐進去過廚房,她也想喝一杯醒酒湯,還讓我去拿碗呢,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卻說不想喝了,當時我還納悶,好好的喝什麼醒酒湯,又不是酸梅湯。”
此時此刻,她已經成了陸白白的貼身心腹。
或者是意識到了她們在說什麼,安如玉轉身準備悄悄離開。
可是她的腳剛踩在地上,就發出噠噠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刺耳。
這讓她懊悔死了,在房間裏穿什麼高跟鞋嘛,怕不是等着被人看見呢。
“站住!”
陸白白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事情還沒搞清楚,你要去哪兒?”
安如玉有些尷尬:“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你哪裏不舒服?我看你是肚子裏有蟲子了吧?一肚子壞水,不過沒關係,我們這裏有現成的藥,專門治蟲子。”
她看了一眼常醫生,滿不在意地問:“醫生,你的醫藥箱裏應該有蓖麻毒素吧,給這位安小姐推上兩針。”
那位常醫生直接就傻掉了。
蓖麻毒素,是有一定的殺蟲作用,但同時也是致死率很高的毒素。
口服一毫克就可以致人於死地,若要注射的話,僅僅500微克就要見上帝去了。
這位陸小姐輕輕鬆鬆就要推兩針,那估計都要死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