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隊整個身子一僵,他握住針筒的手緊了又緊。
“如果耳朵不好使的話,要我叫醫生來給你治一下耳朵。”
裴隊不敢多說一句話,趕忙站起來,將針筒拿出來。
“雲西,你這是!”
薄夫人一度認爲薄雲西他是不是一覺醒來傻掉了,準備動身阻止他這麼瘋狂無理的行爲。
顧巳一把將薄夫人攔住,他搖了搖頭,“夫人,你要相信雲西的判斷。”
“可是!”
薄夫人抿了抿脣角,她現在怎麼能做得到安心啊!
裴隊終歸不是正規的醫生,他攥住薄雲西的手腕,準備從他胳膊處找到他的動脈。
最終,接着手電筒的光源,他閉着眼朝着一處血管輕微一紮。
薄雲西的眉頭都沒挑一下,他語調像是問着天氣一般輕鬆,“痛麼?”
裴隊呆住,不知所措。
“我問你痛麼?”
裴隊這下反應過來,他不管答案是什麼,他點頭如搗蒜,“痛。”
“在別人身上都試着痛了,你還往別人身上扎?嗯?”
裴隊腳趾緊緊扣住鞋底,整個人沒差血液倒流。
薄雲西一把將針管拔出來,他的嘴角浮現出趣味之色,“在別人身上怎麼會試着痛呢?來,我把你扎一針。”
“薄總!我錯了!薄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裴隊精神被他薄雲西如此挑撥徹底崩潰,他連忙跪下磕頭,“薄總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
薄雲西細細咀嚼提出來的條件,“好。我可以放過你們。”
裴隊猛地擡頭,眼神裏多出一抹期許,“謝謝薄總,你們還不來謝謝薄總!”
說着裴隊招呼着成員一同對着薄雲西不殺之恩大大磕了一個響頭。
薄雲西滿意的看着他們舉動,突然他的話鋒一轉,“我還沒有說完呢。”
裴隊他們眸裏生氣的期許瞬間被薄雲西擊碎破滅到一文不值。
“你們後面幾個成員我看也是無所事事,這樣吧。你們一人分別望着他胳膊上的靜脈注射一點藥劑。我就放過你們,怎麼樣?”
說着,薄雲西擡出自己經商纔有的頭腦,給五人出建議,“五個人換一個人是不是很划算?”
“薄,薄總您不能這樣!”
裴隊苦苦哀求着,他們的藥劑即便是不致人死亡,但是要知道是往靜脈注射的啊!
“薄總,您不能這樣!”
說着,站在門外的閆指導本着醫生的本性這也衝了進來。
薄雲西沒見過他,他扭頭對顧巳飛了一個眼神。
“吭。”
顧巳清了清嗓子,“他是這醫院的院長,閆院長。”
薄雲西這方纔有撥開迷霧般感覺,“這樣啊。”
他轉頭看向裴隊,泛起笑意,“你瞧。現在都有一名十分專業的醫生在現場,注射靜脈第一時間會有人給你搶救。”
“顧巳,掐表。”
顧巳不知道雲西要幹什麼,但是他還是依着薄雲西準備掐表。
“我給你們一分鐘的考慮時間。別怪我薄雲西沒有給你們機會,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說完,他擡手示意讓顧巳掐表。
顧巳點點頭,他的表開始轉動。
整個病房一時間就寂靜了下來,這一分鐘無言流過,卻讓精靈派的六人度秒如年像是在坐牢。
五位成員面面相覷,他們每個人的臉色上都帶着極度忐忑不安。
說最爲緊張的,還是裴隊。
他跪在原地,雙手緊緊捉住自己的褲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五,四,三,二,一。”
顧巳倒計時後,他瞬間將表掐滅。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精靈派五人最終還是對視了一眼,五人的面色完全沉了下來。
“好了。讓我知道你們的答案。”
薄雲西像是一個公佈答案的主持人,雙手一揮宛如帶着光輝。
“噗隆噗隆。”
五人都是一同提氣,瞬間站起身來,宛如有浩浩蕩蕩之勢。
“怎麼這位兄弟的腿都站不起來了?”
薄雲西倒向病牀靠背,帶着趣味神色看着他。
但是先前被顧巳踹骨折的成員卻不敢吭聲,強行被剩下的成員攙扶往着裴隊方向趕去。
很快,裴隊身邊五人團團將他們圍住。
裴隊整個人冷聲下來,雙拳緊緊拽住褲腳,“你們要幹什麼!”
到底誰是他們的領袖,他們是眼瞎啊!
五人面露難色,但是語調裏的堅毅無法動搖,“裴隊,逼不得已,我們這也是爲了救你!請你忍耐!”
裴隊的心涼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