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被這丫頭竟然如此說了出來,大廚的拳頭都不由得攥緊了。
一股莫名其妙的挫敗感,頓時涌上心頭。
挫敗感的盡頭,是一種羞恥感。
自己的表現欲太過於明顯,現在居然讓這個丫頭找到了突破口!
大廚的眼睛都充滿了血絲,但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可以反駁下口。
“怎麼?心虛了?”
陸白白看見大廚這麼一副喫癟的樣子,她的心情極度愉悅,真的是爽快,甚至內心都想給鼓個掌!
大廚的視線都不由得不敢去跟陸白白對視。
“既然心虛了你就站在一側看戲,這和你沒有關係!”
說完,陸白白小手一揮,面容儼然朝着聶海霞方向看去,她手上將這A4紙高高舉起,她冷聲質問,“就這個A4紙上的氨氣味道你該怎麼解釋?”
陸白白的視線裏彷彿藏着戾氣,這讓先前還囂張跋扈的聶海霞臉色頓時癟了下來,就好比吞了蒼蠅還要難受!
“我不知道陸小姐在說什麼。”
面對這麼多人視線的注目,聶海霞還是硬着頭皮狡辯,“可能是我買的這A4紙有一股氣味吧,這讓陸小姐覺得頭腦不適應,這是我的問題,我這就跟您去換一份投訴紙。”
到了這個時候,聶海霞仍然在爲自己在A4紙上塗抹分喏氨的事情做狡辯.
陸白白見到聶海霞要跑,她心底一狠,她快步將聶海霞的手腕給捉住了。
就這麼簡單一捉的動作,這讓本身神經十分緊繃的聶海霞頓時變得神經大條起來。
“別碰我!”
她條件反射一般大喊,就好像是要甩脫“陸白白”這女流氓一樣,費勁的將胳膊從陸白白手中鉗制中扯開。
“撕。”
這反倒是讓陸白白痛得手指有些生疼。
這女人,力氣還真大……
“你站在這裏別跑。”
但疼歸疼,陸白白可沒有忘記,現在她就要將聶海霞這虛僞的嘴臉徹底給扯下來,她再次高高舉起那一份協議,只不過這一次協議並非對着聶海霞,反倒是轉身面對諸位正在喫瓜的羣衆,她對着羣衆詢問道,“這一份文件,你們都看見了是聶領隊遞給我的是嗎?”
“是啊,是啊。”
這些正直人士比起餐廳裏沒有接受過正式教育培訓的諸位廚師和工作人員來說,多少都帶着一些凌然正氣之色。
不進油鹽,只爲還一個公正。
陸白白見到諸位正直人士都站在她這一邊,她內心更是有了底氣。
有這麼多正直人士的支持,這聶海霞還想有跑的空間?
“很好。”
陸白白將這一份A4投訴紙再轉向給聶海霞,她居高臨下看着聶海霞,陸白白就好似一個從童話裏出來的冷酷女王,“聶海霞,你有的時候,真的是把人想的太單純了。”
“我不知道陸小姐你到底要說什麼。”
聶海霞見到四周因爲她的喧譁,保安儼然將門口方向給堵死了,這也將她的後路全部切斷了,現在的她就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
她只能咬咬牙,硬着頭皮進行耍賴。
這個分諾氨,一般人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而且分諾氨有個特別奇妙的化學反應,只要沾染在了A4這一類紙上,它的粉末就會充分被紙張“吸收”,就和A4紙上邊的黑色粉末融爲一體,一般人都不會發現這到底有什麼問題.
或許像陸白白這樣懂行的人,真的會聞到了些許氨氣,但也只是少數。
只要現在陸白白還在餐廳裏,她手中就不可能還有工具可以將這分諾氨顯性!
分諾氨這東西是活性材料,在極度高溫情況下才會在紙張內顯性呈現綠色。但也只有在極度高溫的烘烤下才會顯性,到那時候,她就有能力將這個紙張徹底燒掉,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想到這裏,聶海霞將自己額頭上流淌出來的細汗一把手擦掉,整個腰板也不由得挺直了,說話更是有了自信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