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穿好衣服便有些虛脫的重重的坐在了牀榻上面,雙眸失神了好一會兒以後才擺了擺手,“不行不能說”
“那我們要怎麼辦”
李嫺急了,挨着自己的丈夫坐下,拉着他的手,“這本來就是萌萌自己闖下的禍,我們替她還就算了,現在都到事頭上了你還要怎麼替她遮着掩着”
“這怎麼能說呢這讓家裏人怎麼看待我們家萌萌啊”
“伯庸,我知道你心疼萌萌,可是你真的真的太慣着她了”
話音剛落下,宋伯庸就皺起眉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忍着惱意,“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寵一點怎麼了”
“可是你想想啊。”李嫺又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寵她,老爺子老太太也寵她,就算她犯了什麼錯,他們都會原諒她的,可是你就不同你看看今天他們把你責怪成了什麼樣子”
說着說着,李嫺就哽咽起來,眼眶了紅了。
自己妻子這泫然欲泣的模樣,讓宋伯庸心底也難過,他握住了她的手,放輕了聲音,“大不了就是責怪一頓,更狠一點是打我一頓,我受點委屈沒什麼。”
李嫺垂着眼簾,哭着說,“可是對老爺子他們來說,只要是關於錢的事兒都不算事兒,你又何必非要把這個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宋伯庸抿了抿脣,猶豫了好一會兒以後才說道:
“沒事的。”
李嫺知道自己是說不通了,於是就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裏面抽了出來,擡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花,強笑道:
“我也知道你心疼我和萌萌好了,你快去老爺子那裏吧,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這下宋伯庸才惶惶急急的起身,“那我去了。”
李嫺穿着酒紅色的真絲睡衣站在陽臺上目送自己丈夫離去,看着他回頭的時候,還對他溫柔的笑了笑。
等汽車融入到濃濃的夜色中直到消失不見了以後,她這才趕緊的轉身回到了屋子裏面拿起手機。
昏黃的燈光下,她迫切又緊張的撥打了宋延明的電話。
“喂,大哥我想給您說個事,但是您可千萬不能讓家裏人知道是我說的”
“”
宋延明還在去老爺子家的路上。
車廂內昏暗,外面霓虹燈斑駁的光亮時不時的落在他似笑非笑的臉龐上。
他身側的宋祁戈擡了擡清冷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以後就繼續倚在那裏,閉上了眼眸小憩。
他靜靜的聽着李嫺的話,等她說完了以後纔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弟妹,你別擔心。”
宋祁戈驀然擡起眼簾,眯起了眼眸。
宋延明又說了兩句話以後就掛了電話,轉頭對那表情微妙的宋祁戈說,“她說那人姓陳,不是蘊城本地人,今晚再跟他聯繫的時候,手機已經變成空號了。”
“怕是ma那邊的人了。”宋祁戈眼眸沉沉。
宋延明也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些許怒意,“這萌萌也真是的,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們已經離開很遠了,可是卻依稀能看到多茵湖畔的地標。
他嘆了口氣,多想在這個時候香軟在懷,而不是爲了集團的事情奔波。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到了老爺子那裏。
他們到的時候,宋伯庸已經到了,車停在院子裏面,沒見人。
倒是走進客廳的時候,看到宋萌萌趴在內廊上面往下看,然後在他們擡起頭的時候便落荒而逃了。
宋祁戈與宋延明上了樓,去了老爺子的書房裏面。
剛走到書房門外就聽到老爺子的陣陣罵聲從裏面傳了出來。
宋延明伸手推開了門。
老爺子的罵聲停了下來,看向他們,“這個混賬東西就是不說把這股份賣給了誰”
宋祁戈輕笑了聲,可是落在宋伯庸眼底就是嘲諷。
“我還是那句話,這股份是我的了,我別說賣了,哪怕是扔了送了也是我自己說了算”
宋伯庸倒是把自己妻子的話搬了過來,“我哪怕是給你們也是情分不給也是本分”
“你”
老爺子氣的大怒,“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柺杖揮了下去。
等這柺杖實打實的落在了宋伯庸的背上,引得他嚎叫了一聲以後,宋祁戈纔開了口。
“二叔,您也沒必要瞞着了,您爲什麼賣了,又賣給誰了,我們已經知道了。”
聞言,宋伯庸睜大了眼睛。
憤怒的老爺子也怔了下,然後急忙繞過宋伯庸走了過來,“爲什麼賣了賣給誰了”
“二叔無非就是缺錢。”宋祁戈皮笑肉不笑的。
“缺錢”
老爺子扭頭又怒又驚的看向慌張的宋伯庸,“你怎麼會缺錢每年那幾千萬的分紅還不夠你揮霍的嗎”
宋伯庸梗着脖子,還是不打算承認,扭曲道理,“這、這錢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說了,集團每年收益那麼多,怎麼分紅才幾千萬百分之二的股票我都賣了四個億這肯定是集團私吞了我的錢”
這番話讓宋家的其他男人驚了,老爺子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爲什麼全家人都這麼聰明偏偏有這麼一個蠢的還蠢到了極點
宋祁戈扯了扯嘴角,保持沉默了。
而宋延明又氣又無奈,屈起手指狠狠的叩了叩桌面,“股票價值和分紅能一樣嗎”
“集團賺的錢是多,可是那麼多項目不需要資金週轉的嗎你以爲都該往股東口袋裏面塞不留資金運轉你是打算來年喝西北風嗎”
宋伯庸也惱,慌里慌張的說,“這些我是不懂,反正我就是那句話,股份是我自己的,我愛怎麼使就怎麼使”
“萌萌呢。”
原本倚在書桌上的宋祁戈直起了身子,絕對先不理會宋伯庸了,先把罪魁禍首抓過來。
“這件事情,還是先把萌萌找來問問來龍去脈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