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餘鄞淡淡回答:“她之前受了傷。”
“即便是有苦衷,你也不能這樣對她,你別忘了,東宮之中四處都是他的眼線,你這樣的舉動,被有心人看到,又會掀起軒然大波!”
徐幼卿難得收起眼底的漫不經心,神色變得異常凝重。
慕容餘鄞腳步頓了一下,而後又沉聲道:“無妨。”說完,他便大步朝東宮內走去。
“你!唉!”徐幼卿輕聲嘆了口氣,但也不得不提着腳步快速跟上。
將陸卿言放在了牀榻上,慕容餘鄞回想起方纔的話,神色變得有些暗沉。
陸卿言其實很早之前就醒了。
但時聽到兩人在馬車外對話時,心中實在有些震驚。
害怕被察覺,然後滅口,陸卿言不敢泄露自己絲毫情緒,只能佯裝睡着了。
依照方纔的話來看,慕容餘鄞很有可能隱藏了一個大祕密。
而且,這個祕密是慕容餘光甚至全天下都不能知道的。
此時,慕容餘鄞坐在她的牀榻旁邊久久未曾離開,她也不敢睜眼。
燈火輕輕晃動,房間的氣流也跟着遊動起來。
不一會兒,陸卿言感覺又有一個人影飄進了房間。
平汶單膝跪地,正欲開口,慕容餘鄞卻揮手止住了他的話,望了望牀榻,示意他出去說。
陸卿言等兩人走後,輕輕披上了一件大氅,思定片刻,也快速跟了上去。
直到走到了竹林的深處,前面的兩人才停了下來。
平汶對着眼前臉色冷峻的慕容餘鄞沉聲說:“主子,追殺失敗,人被救了。”
慕容餘鄞似是料到一般,“嗯,我知道了,不用再追了。”
平汶又說:“那主子該如何是好?”
慕容餘鄞轉了個身,幽冷的目光攝向遠處。
躲在大樹底下的陸卿言,嚇得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說着,他便喚平汶湊近身,細細吩咐他。
由於距離太遠,陸卿言根本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再聽到玉希安然無恙時,她的心底鬆了一口氣。
慕容餘鄞二人說完,便謹慎的離開。
風輕輕吹動着竹葉,人影與樹影交織在一起,令鬼魅的夜色,更添幾分神祕。
陸卿言見兩人走遠,這才從樹背後走出來。
剛準備回去,身後突然傳來冷不丁的一道低沉地聲音,“嗯。”
陸卿言驚覺回頭一看,聲音來自於一個全身包裹在黑暗裏的男子。
他把頭帽揭下來,露出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
陸卿言臉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差點魂都嚇沒了。”
慕容餘光嘴角含着一抹笑容,淡淡地問:“是驚喜?還是心虛。”
聽他這話,似乎他也是剛剛纔來。
陸卿言訕訕一笑,眉目間流轉着淡淡的清輝:“這不夜路走多了,自然怕碰見鬼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慕容餘光卻收斂了笑容,盯着她的容顏,認真道:“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
陸卿言臉色頓時變了變,卻只得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笑着說:“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慕容餘光往旁邊跨了一步,目光散漫:“聽說你替他捱了一劍?”
有時陸卿言覺得,他和慕容餘鄞兩個人說話的語氣都很相似,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歷過什麼,纔會變成一幅爭鋒相對的局面。
比如,他們稱對方都是用他來代替。
陸卿言點頭:“對。”
“爲什麼?”溫和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陸卿言深吸了口氣:“爲了取得他的信任。”
“真的?”慕容餘光猛地回過神來,幽冷的寒光從眼底瞬間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