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餘鄞沐浴以後,也沒有吩咐其他,而是又去了偏殿進食晚膳。
看他的模樣,似乎不像是要進宮。
陸卿言本以爲自己算是略微瞭解他了,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大錯特錯的。
慕容餘鄞摒退下人之後,偏殿裏只有陸卿言留了下來。
慕容餘鄞擡頭望着陸卿言,淡淡的開口問:“想不想去看一場好戲?”
陸卿言有些詫異,心中微動,她點頭,誠實地回答,“想。”
她是真的想。
慕容餘鄞眸光稍動,眼底流出一抹難得的暖意,“先去準備。”
等陸卿言換好了衣服,才徹底明白慕容餘鄞口中的看好戲是什麼意思。
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緊身的黑衣,黑色的頭帽和口罩,這明明就是一副黑衣人的標配啊。
與此同時,慕容餘鄞也換上了一身勁裝,恰到好處的裁剪把他的強健高挑的身形勾勒出來,呈現出一種別樣的風情韻味。
陸卿言看向他時,腦海中突然涌出一股模糊的記憶。
她剛剛入選之前,在於正的院落裏碰到的那個黑衣人,突然和眼前之人的身影完美重合。
難怪她第一次看到慕容餘鄞時,他說了一句:“又是你!”
這麼說,當晚慕容餘鄞是去偷聽於正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
另外一個人,鐵定是慕容餘光。
陸卿言震驚了半晌,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慕容餘鄞見她神色一時間變化無窮,頓時知道了她的猜想。
“殺於正的不是我。”慕容餘鄞開口道。
至於他的解釋,也只是覺得陸卿言這副略帶距離的模樣令他心中有些不適。
陸卿言臉色微微發囧,這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兩人說完,便不再逗留。
慕容餘鄞臉色變得冷冽起來,他吩咐陸卿言,“把面巾帶好。”
陸卿言看着他的側臉,不知爲何,莫名的想起了那個人。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的確有極其相似的地方。
他,會不會是殷煜呢?
揮散了頭腦中的思緒,陸卿言剛蒙上臉,便感覺自己身體霎時失去了重心。
陸卿言側過臉來,便是慕容餘鄞冷峻的側臉,他的眸色散發着濃重的黑夜氣息,邪魅與張揚並重。
他墨色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劍眉之下是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
陸卿言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了一下。
慕容餘鄞回過頭來,見陸卿言睜着清亮的雙眸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一瞬間,他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陸卿言此時已經被慕容餘鄞攔腰抱起,兩人在半空中飛快的移動,慕容餘鄞利用高超的輕功,輕輕點了下假山,鬼魅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東宮之中。
陸卿言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爲怕掉下去,她死死的箍着慕容餘鄞的肩膀,聞到他身上傳來一股青草的香味還混雜着男性獨特的氣息。
才飛沒多久,不知是慕容餘鄞故意還是什麼緣故,兩個人一個身形不穩,一瞬間便朝一旁的草叢栽去。
“啊!”陸卿言忍不住閉上眼輕聲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