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一笑。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就幫你把雪人插上鼻子。”
劉生仰着下巴,黑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男人說:“你孃親每日要蒸幾碗飯?”
“三碗啊!”話音一出,劉生便自知自己說漏了嘴。
他眼底有些慌張,撒腿就往裏屋跑。
男人看着旁邊堆的雪人,意味深長的露出一個笑容。
“什麼,你把這件事告訴給一個俊叔叔了?”劉氏緊張的問道。
劉生兩根食指搓了搓,頭低垂着,一副做錯壞事的模樣:“孃親,對不起!”
劉氏輕聲嘆了口氣。
“算了,快去把門關緊。”劉氏連忙吩咐道。
劉生踉蹌着步伐,連忙跑過去。小小的腦袋往門外一探,卻發現門外沒了那人的蹤影。
那個大大的雪人,鼻子上插了一根胡蘿蔔,孤零零的矗立在雪地上。
他喫力的跨出門檻,不知所措的撓了撓腦袋,黑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最後開心的玩起了雪人。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
嫋嫋的炊煙從各家各戶升起,宛如一條白色絲帶,纏繞着空氣,直升九萬里。
城隍廟中。
“殿下,什麼時候行動?”
徐幼卿收起了那幅吊兒郎當的模樣,面色變得嚴肅。
男人正是澤天王朝的當朝太子慕容餘鄞。
慕容餘鄞負手而立,輕輕咳了咳,他上前走了幾步,忽而問向旁邊的徐幼卿,“你說,那食人怪物會來葫蘆村嗎?”
徐幼卿臉色微變,低聲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徐幼卿聽出他話裏有話,“不是野獸,那會是什麼?”
慕容餘鄞伸出左手,幾根手指輕輕一勾:“野獸不能僞裝成人,但人卻可以僞裝成野獸。”
下午時分,他想起自己這個計劃時,便突發奇想,倘若他可以僞裝,那食人怪物爲何不能僞裝?
葫蘆島多年以來便受着食人怪物的困擾,雖然前來調查之人一致斷言這食人怪物就是窮兇極惡的野獸,但並未有人見過它真實面目。
倘若一個絕頂高手,僞裝成食人怪物的模樣,也不是不可。
可是,如若是人爲,那他潛伏在葫蘆島十多年,究竟是爲了做什麼?
慕容餘鄞皺了皺清俊的眉,他往廟裏走去,餘光一瞥,瞥到了城隍廟牆上那些隱蔽的畫。
當初,陸卿言住在這時,他便感覺這畫有些獨特。
他大步走了過去,扒開牆邊的稻草。
“咦,這裏怎麼有這麼多古怪的畫?”徐幼卿好奇的問道。
“這葫蘆村處處透着古怪,沒準你方纔所猜想的是真的。”
“可是……”徐幼卿眉心擰成了一條線,“若這食人怪物是人所僞裝,那他定然潛伏在葫蘆村與漁村之中多年,我們聲勢浩大的來到了葫蘆村,他想要作案,只能到漁村。”
“這可怎麼辦?漁村豈不危險了?”
慕容餘鄞收回心神,淡淡的說:“這食人怪物素來猖狂,前幾年有人帶隊來誅殺這怪物時,這怪物把那些人殺得片甲不留,可見它具有一定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