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餘鄞臉色突然轉冷。
陸卿言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不由奇怪地想,自己又哪裏惹到他?
慕容餘鄞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陸卿言問:“殿下找我有何事?”
慕容餘鄞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跟過去。
“這幅畫送給你。”他從暗格裏,拿出一卷畫,遞給陸卿言。
陸卿言接過畫,手仔細的摩挲了一番,發現這畫的紙張是上好的宣紙,她將畫展開,驚歎道:“畫的真好。”
畫像上畫的是她倚臥在睡榻上,睡着的模樣。
畫中女子的神韻,與她有九分相似,就連一些細微的小動作也被淋漓盡致的勾勒出來。
慕容餘鄞見她一臉驚歎,嘴角微勾,就連自己都未曾發覺。
“畫師畫的,掛在我房中也覺得礙眼,便送於你。”慕容餘鄞漫不經心的說道。
陸卿言將畫收起來,“多謝殿下。”
不過,她怎麼未曾聽過東宮裏來了一位畫師,就算見過她的面,也沒辦法將她的神韻勾勒的栩栩如生吧?
揮散了腦海中的思緒,只聽慕容餘鄞又道:“夜深了,你便在這歇歇吧,破兒讓她們去照料。”
陸卿言心頭一凌,“殿下,我擔心破兒晚上驚醒,我還是……”
慕容餘鄞沉了沉眉,冷諷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陸卿言消化完他口中的信息,才認命道:“是。”
陸卿言拘謹的睡在牀榻內側。
殿內,燭火的光線並不充足,輕紗被外面的風吹動,月影把燈盞拉的老長。
她的身體立即變得僵硬。
“殿下……”
慕容餘鄞聲音難辨,“只是不想你感染了風寒,到時候破兒沒人照料。”
陸卿言:“明白了。”
慕容餘鄞走說:“明日我要跟着那老二去追查幕後主使的下落,若你覺得在院落裏悶,可以叫上君爾,讓他跟着你出府,確保安全。”
陸卿言神色一動,“殿下可否再多帶一個人?”
“嗯?”
“這些日子吃了許多補藥,我的身子大體恢復了,那幕後主使害了葫蘆村一村的人,我想從他口中獲知有沒有餘白的消息。”
慕容餘鄞眸色一黯,手中的力氣不由加大,“你就這般喜歡他?”
陸卿言說:“是他救了我,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和破兒。”
慕容餘鄞像是嘆了口氣,又像是沒有,最後,他點頭:“明日你收拾好便跟着我出發,不過切記去了以後一切要聽我安排,牢牢跟在我身後,不可妄自行動。
陸卿言眼底轉柔:“謝殿下。”
慕容餘鄞說:“睡吧。”
陸卿言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裏,他的胸膛寬闊,將四面八方的風都抵擋住了。
她一時又想起了餘白,在葫蘆村的每一個夜裏,餘白也是這般爲她靜靜取暖。
如若可以,她希望慕容餘鄞不是餘白。因爲這樣,她就永遠不需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