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餘鄞沉聲道：“我知道。”
“但她有了破兒，本宮不可能讓她們沒名沒分的跟着我，否則，就連東宮的下人也會看不起她。”
平汶嘆了口氣，“殿下這又是何苦？我相信如若陸姑娘是真心喜歡殿下的，她絕不會在眼下向殿下提出這種要求。”
慕容餘鄞自嘲笑了笑，“如果我不提，她永遠不會主動提起。”
平汶沉默，“如果您在這個結骨眼上迎娶了陸姑娘，那右相和江東王必定達成聯盟，殿下，您理虧在先，如若他們鼓動衆大臣聯合彈劾你，您的地位恐怕不保。”
慕容餘鄞道：“本宮知道。”
平汶有些痛心，“殿下的意思是要爲了她一個女子放棄這觸手可得的皇位嗎？”
“平汶。”慕容餘鄞加重了語氣。
平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連忙打了個冷顫，單膝跪地地說：“屬下該死！”
慕容餘鄞揮了揮手，“罷了，關心則亂，那幾個月我在葫蘆村呆了許久，也想通了一些事，或許沒有權利紛爭的生活也還不錯。”
平汶心頭警鈴大作，“殿下！殿下可別忘了，您的太子之位是娘娘用命換來的，殿下難道忘了娘娘是如何慘死的嗎？大仇未報，殿下怎可顧及兒女情長。”
慕容餘鄞聽了他的話，眉頭猛的一沉。
眼中劃過一抹難忍的痛處，他輕輕閉上眼，半晌才睜開眼疲倦地說：“罷了，此事容我想想。”
“是。”
慕容餘鄞處理完書房中的事物，已是深夜。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徐徐微風，送來陣陣花香，令人心曠神怡，腦海中的混沌，一瞬間揮之而去。
慕容餘鄞擡步朝陸卿言房中走去。
老遠便聽到了裏屋傳來一陣笑聲。
慕容餘鄞推開門，陸卿言嘴角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斂。
“殿下？”
阿水等人迅速行禮。
慕容餘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走到陸卿言身邊，握住了陸卿言的手，“怎麼這樣冰涼？”
陸卿言臉色有些不自然，想要從他手中縮回自己的手，無奈他拽得太緊，她只好放棄。
“正準備睡了。”
慕容餘鄞視線越過她看向熟睡中的破兒，“破兒可還好？”
陸卿言輕點頭。
慕容餘鄞又衝門外吩咐，“你們幾個，把小少爺照顧好。”
阿水乳孃等人立即點頭。
慕容餘鄞又對陸卿言道：“你隨我來。”
走出門時，慕容餘鄞腳步頓了一下，側過頭看向低垂着頭的小夜。
小夜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他淡淡地問：“他的喉嚨可有好轉？”
陸卿言沮喪的搖頭，“用盡了所有辦法，依舊是這樣。”
慕容餘鄞微眯冷眸，“放心，只要他好好幹，我東宮不會虧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