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言垂眸,“不是,我猜的。”
慕容餘鄞諷刺地笑:“猜的?”
“本宮在你眼裏,就是這麼惡毒的人?”
陸卿言直接捅破了窗戶紙,開門見山的說:“我只知道,殿下接到我以後,小夜的喉嚨便出了問題。”
慕容餘鄞冷漠的哼了一下:“所以,這麼多人不懷疑,你單獨懷疑我?”
陸卿言擡起眼,目光毫無波瀾的說道:“那是因爲殿下……就是餘白。”
她說出這句話,房間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慕容餘鄞直視着她,她也毫不畏懼的迎難而上。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撞擊出激烈的火光,似乎誰也不願意讓誰。
慕容餘鄞慢慢起身,一頭烏黑的頭髮傾灑在肩膀上,將他的臉色印的有些蒼白。
陸卿言的話很篤定,讓他根本沒有絲毫機會撒謊或者解釋。彷彿他有一丁點其他的說辭,她就會直接看穿。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撿起方纔的問題,“本宮沒有下毒害過小夜。”
陸卿言強撐着笑說:“所以殿下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欺騙我?”
“先是告訴我一個假的身份,然後再看着我一步步走進殿下佈置好的陷阱,甚至利用一次又一次“偶然”的事情,讓我對殿下漸生好感?!”
陸卿言話語中有了幾分哽咽,又繼續說:“我知道,殿下是覺得我好糊弄,所以編造了一個假的身份,哪怕我再懷疑,你也不肯和我說實話。現在想來真是可笑,我居然都相信了,哪怕你……你和我說是你祖傳留下的銀兩。”
“那次假死,想必也是殿下爲了回東宮故意設計的死局吧,如果說殿下原本的意思是想報復我之前爲江東王說話,害的殿下被囚禁半年,那麼我願意承擔這個惡果。殿下想讓我也嘗一嘗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機會,那恭喜殿下,報仇的目的成功了。”
“我不怨殿下,我只怨我我自己認人不清。”
“不過,既然殿下已經報復成功了,那爲何又以真正的身份返回葫蘆村中?”
說到這,她像是一瞬間恍然大悟,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殿下……殿下應該是爲了破兒,對吧?”
“破兒是殿下唯一的子孫,對於……對於殿下爭奪儲位有着重要的意義。”
陸卿言說完這番話,只感覺心中難過的快要死掉了。
心裏爲什麼會感覺這麼痛、這麼麻木。
彷彿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刺在凌遲着自己一般,就連呼吸都感覺血液是痛的。
眼中的淚水早就止不住傾涌而出,每當她伸手擦拭眼淚時,又有新一輪的豆子不斷從眼睛裏冒出來。
她早就該想到這一切,可如今猜出來,心裏還是避免不了傷心。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上慕容餘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