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餘鄞把蕭放置在旁邊,然後半抱起陸卿言。
那首曲子有安神的效果,陸卿言睡顏漸漸變得柔和。
“我知你這幾日勞累,不忍再打擾,我怕……。”他低沉的說道。
“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信我。”他悠悠嘆了一口氣,像是有半個世紀那麼長。
他眉頭微蹙,像是想說什麼,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還有,雖然我讓獨狼在暗中保護你,但是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笑了。
他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
或許對她來說,現在的他反而拖累了她。
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然後緊緊的抱着她。
又過了一個時辰。
外面有了響動。
慕容餘鄞明白是獨狼回來了。
他將她輕輕放在草垛上,然後起身,才走了兩步,又回頭深深望了一眼。
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到老長,月白色的長袍泛着淡淡的熒光,他整個人沐浴在夜色之下,趁得人越發的俊逸出塵,飄渺。
他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星光。
很快他便消失了。
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城隍廟中。
等獨狼回到城隍廟時,便只見陸卿言安穩的睡着,這幅恬靜的模樣,令他心裏感覺十分平靜。
沒過多久,天色翻出魚肚白,陸卿言醒了過來。
這個時辰的風格外的涼,她裹緊了衣服,糯糯的問道:“是不是要天亮了?”
獨狼朝她走過去,“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怎麼睡得着?他心裏苦笑一聲。
“習武之人可以不用睡。”他淡淡的說道。
陸卿言起身,對他說:“時候不早了,你帶我去看看小夜他們怎麼樣了。”
獨狼便帶着她往湖的方向走去。
湖水泛起了一層柔白色的水霧,迷濛着眼,讓人看不清湖中的場景。
“他們在裏面?”陸卿言偏頭問。
“不錯。”
陸卿言站在湖邊都感覺一陣冷氣從湖面不斷的涌上來,她微微皺眉,伸出手試了下湖水的溫度。
一股冷意瞬間從指尖蔓延到了心間。
她有些擔憂:“這水這麼冰,不會出問題吧?”
獨狼自然不會讓她下水去試一試。
他朝湖中央喊道:“黑起。”
黑起正閉目養神,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猛地睜開雙眼。
“師父?是師傅在喊他嗎?”
他連忙運轉身體內的氣血,然後收回手掌,提醒旁邊的人:“我們要回去了。”
不得不說,這冷熱交替的湖水對於身體有十分奇特的效果。
他這才泡了幾個時辰,就感覺通體順暢,體內的濁氣都從毛孔中排了出去。
雙目比之前變得更爲明亮,就連嗅覺和聽覺也要更上一層樓。
旁邊的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效果,皆欣喜的互相對視。
“我感覺渾身的經脈好像都被打通了一樣,晚上沒有睡覺,不僅不犯困,反而精神抖擻!”其中一個小乞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