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總有頭疼腦熱的時候,藥物是永遠的必需品,邢菲守着那麼大一個金飯碗,就算是坐喫山空,也能養活好幾代人,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劍走偏鋒?
之前在酒會上碰見,也和邢菲聊過幾句,在一衆只知道東家長西家短的名門貴婦中,她是難得有涵養又風趣的存在,怎麼看都不會跟“毒狼”這兩個字扯上關係。
邢菲聽傅慎言這麼說,也不生氣,反而很客氣的上前同我打招呼,“沈小姐,我們見過的。”
我伸手捏住她的手,蜻蜓點水的握了一下,只是一下,就像碰到了萬年不化的寒冰,冷得我一個激靈,礙於此時的場面,壓抑着沒有表現出來,扯了扯嘴角維持面上的平和,“邢小姐。”
邢菲抿了抿脣,隨即朝我身後遞了個眼色,押我上來的保鏢便主動離開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邢菲又主動挑了話頭,“沈小姐的事我聽過不少,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可以爲了愛情奮不顧身。”
這話怎麼聽着像是在損人呢,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不情願的道謝,“過獎了。”
我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在這種場合用全新的身份界面,對方卻像是看清了你的底牌一般遊刃有餘,我想沒人會覺得自在。
邢菲卻輕鬆從容,說完就轉身回去,疊起兩條腿,宛若主人一般招呼我,“沈小姐別客氣,坐吧。”
我看了眼傅慎言,得到他同意之後,這才和他一塊坐了過去。
剛坐下,擡頭一看,邢菲正盯着我和傅慎言,意味深長的眯着眼睛發笑。
“沈小姐和傅總不愧是名冠全城的金童玉女,就算分開了,還是那麼有夫妻相,要是能夠合作,那就是咱們圈裏的神鵰俠侶了。”邢菲奉承的說道。
我只當她有意恭維,傅慎言卻格外緊張,“邢小姐什麼意思,不信任我?”
“傅總別多想,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沈小姐敢想敢做,我很欣賞,求賢若渴罷了。”邢菲表情收斂了一些,但眉眼看上去依舊精明。
傅慎言勾了勾脣,輕呲一笑,“我勸邢小姐還是趁早打消心裏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假如沈家那麼好算計,你也不會知道沈姝那些光榮事蹟。”
我聽出來了,傅慎言絕對沒說我好話。
看來三叔這輩子沒白乾,就算退休了,也一直被這些見不得光的買賣視作搭上就能活命的保護傘。